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182:要不要陪我睡會兒
    華城有些地方是早上過小年,陸女士來華城多年,早就入鄉隨俗。

    商領領早上是被“爆竹聲”吵醒的,城市禁了鞭炮,有些住戶就買了氣球來充當爆竹,一大早小區裏就噼裏啪啦地響,好不熱鬧。

    商領領摸到手機,看了眼,還沒到七點,她打開微信,給景召發了一條消息。

    商領領:【小年快樂】

    房間裏開了暖氣,不冷,商領領拿着手機坐在牀上,等景召的回消息。

    很快,景召撥了電話過來。

    手機剛放到耳邊,商領領聽見了景召的聲音。

    “領領。”

    景召說:“過來給我開門。”

    商領領愣了幾秒,一腳踢開被子:“等我兩分鐘!”

    她跑去浴室,快速地刷了牙,臉都沒洗,只擦了擦眼睛,套了件外套跑去開門。

    門一打開,景召站在門口,穿着一件款式很簡單的長羽絨服,鞋子上沾了露水,有點風塵僕僕。

    他還沒有回自己那裏,所以手裏拿着雨傘。

    商領領兩眼澄亮,又驚又喜:“你怎麼這麼早啊?”

    景召擡起手,壓了壓她頭頂翹起的頭髮:“領領。”

    商領領心跳得很快。

    他凌晨三點從帝都出發,熬了一晚上,聲音有點啞,他說:“小年快樂。”

    昨晚他們視頻完,已經十二點了,眼下不到七點,帝都開車過來不堵車都要兩三個小時。

    商領領把景召拉進屋裏,關上門:“你是不是一晚上沒睡覺?”

    “睡了一會兒。”

    商領領看他臉上有倦意,很心疼:“幹嘛這麼趕,不是和你媽媽說好晚上再喫小年飯嗎?”

    景召順手把傘掛在了商領領家門口,挨着她的帆布包:“我不回來,你上午是不是就要去帝都了?”

    昨晚沒哄好,她還是很擔心,只答應了景召晚上不開車出門,沒答應今天乖乖在家裏等。早上又是小年,景召就乾脆早點回來了。

    “手給我看看。”

    商領領把景召的手拉過去,看看他的手指。昨天在視頻裏她就發現了,景召手指被刮傷了,是打人的時候,被顧成風的袖釦刮到的,不嚴重,破了點皮。

    商領領噘着嘴,吹了吹景召的手:“爲什麼打人?”

    “那人嘴巴不乾淨。”

    “他說了什麼?”

    景召沒說細節,籠統地一帶而過:“說了一些我的壞話。”

    什麼樣的壞話會讓景召動手呢?商領領瞭解景召,他大氣灑脫,不是喜歡計較的人。

    應該不只是壞話這麼簡單,定是顧成風做了欠揍的事情。

    “也不能當場動手啊,至少要等到沒人的時候——”

    再弄死他。

    商領領嘴巴剎住車,差點忘了她是人見人愛的小太陽,她生硬地扭過來,把後半句說完:“再和他講道理。”

    景召就聽着,也不接話。

    商領領還想再問問細節,景召突然問她:“要不要陪我睡會兒?”

    商領領回答超大聲:“要!”

    然後他們睡回籠覺去了,真的,只是睡覺,景下惠都不親親鬧鬧她,手摟在她腰上,不往上也不往下,她自己上蹭蹭下蹭蹭,把自己蹭睡着了。

    屋外的“爆竹聲”響了一陣,又漸漸安靜,玻璃窗上貼的窗花被水汽朦朧了,是陸女士剪的豬寶寶。

    屋裏一雙人睡得安穩。

    過了很久,牀頭櫃上的手機振動了,就幾秒,又被景召按掉了。商領領還在睡,窗簾拉着,光透不進來,屋裏昏昏暗暗的,教人分不清白晝和黑夜。

    景召看了眼時間,還沒到十點,他下牀,去臥室外面回電話。

    是方路深打來的。

    “剛剛怎麼掛了?”

    景召說:“不方便接。”

    “顧成風已經聯繫了律師,你什麼打算?”

    “我不打算道歉。”

    也是怪了,景召這次怎麼就非要鬧大。方路深覺得還有隱情,但也沒問,景召不想透露的誰也問不到。

    “那和解不了。”

    景召言簡意賅:“那就不和解。”

    方路深猜測:“看來顧成風是碰到你的底線了。”算了,他不勸,“要走司法程序的話,早做打算。”

    “嗯。”

    景召掛了電話,回臥室。

    商領領還沒醒,她昨晚也睡得晚。景召把她蒙在臉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在牀邊坐了會兒,再去十七樓。

    商領領醒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

    陸女士那兒很熱鬧,滿屋子都是人,餐桌被搬到了客廳,桌上放了紅紙、筆格、鎮尺、硯臺,還有毛筆。

    景召在寫對聯。

    桌子四周圍了很多人,你一嘴我一嘴,誇的誇,讚的贊。

    “字寫得真好。”這是門衛老鍾。

    “那個詞叫什麼來着……行雲流水。”這是十五樓的老李。

    十四樓的王秀荷趴在餐桌上:“景召,能再給我寫一副不?我想送人。”

    景召寫完了一副,把毛筆擱在筆格上:“可以。”

    二十三樓的陳伯出去之後又折回來,手裏抱着紅紙對聯:“景召,哪個貼左邊?”

    “我在後面標記了,有標記的貼在左邊。”

    陳伯說好嘞。

    商領領站在門口,餐桌那裏圍了太多人,她踮腳只能看到景召的後頸,他低着頭,握筆在寫字。

    陸女士從廚房出來,看見了商領領:“領領醒了啊。”

    “嗯嗯。”

    景召聽到聲音擡起了頭,叫她:“領領,”他落筆頓住了,在看商領領,“過來一下。”

    商領領過去,擠開十五樓的花灑女士,站到景召的身邊去。

    “會磨墨嗎?”

    “會。”

    景召把硯滴推給商領領:“幫我加點水。”

    “好~”

    花灑女士尷尬地走開了。

    商領領給硯臺裏添幾滴水,然後握着墨條在硯臺裏打圈研磨。景召鋪開新的紅紙,用鎮尺壓住一段,重新下筆。

    商領領沒心思看磨,一直在看景召,看他的臉、看他握筆的手、看他寫的字、看他微微上卷的袖子下面可見的肌肉線條。

    不論看多少次,她依舊次次心動。怎麼會這麼好的人,他會泡茶、會書法、會拍照,外人說他不好接近,但八棟年長的住戶們從來不會這樣說,他們說起景召,都會不自覺地點頭,會稱讚:景召啊,那真是個不錯的人。

    “別看我,看硯臺。”

    商領領:“哦。”

    她老老實實磨墨。

    又有新的住戶過來領對聯,陸女士裝了幾大盤乾果零食,給每人都倒了一杯茶。

    景河東在廚房做飯,香氣飄得到處都是,景見在陽臺打遊戲,景倩倩窩在他懷裏,偶爾喵一聲,用爪子去撓手機。7K妏斆

    磨墨的人說:“景召,我也沒有對聯。”

    寫字的人回:“等會兒給你寫。”

    “我還要‘福’字。”

    “嗯。”

    商領領笑眯眯。

    她好有福氣呀,得景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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