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320:人格交替,誰是孩子爸
    從診室出來,秦響沿着走廊走向電梯口,她走得很慢,右手不自覺地放在了小腹上。

    後面有位女士在喊:“蕾蕾,你慢點。”

    小孩在走廊上跑,橫衝直撞的。

    秦響被撞到了胳膊,本能地抱住自己的肚子。

    小孩這才停下來,見撞了人,怯生生地道歉:“對不起阿姨。”

    “沒關係。”

    女士追上來,將小孩拉到身邊,十分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沒撞到你吧?”

    秦響搖了搖頭。。

    女士帶着孩子先上了電梯。

    秦響不着急走,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自橫。”

    周自橫前陣子找了個送外賣的活兒,週末不休息,賺的錢都給秦響。

    “我有事要告訴你,你今天能早點回來嗎?”

    “等你回來再說。”

    時間回到十五分鐘之前。

    周自橫接了個單,地址很偏,是個老舊的小區,也沒有門鈴,他敲了半天門,纔有人應聲。

    “蔣女士?”

    “我是。”蔣女士開了門,但門上的防盜鏈還拴着。

    周自橫提了提袋子:“你的外賣。”

    蔣女士打量了兩眼。

    怎麼說,這張臉不太貼送餐員的職業,渣蘇感太強了。

    蔣女士把防盜鏈拿下來,打開門,接過袋子:“謝謝啊。”

    他送完就走。

    “等等。”蔣女士追了出來,壯着膽子問,“方便加個微信嗎?”

    她單身無備胎。

    周自橫表情冷漠,拒絕得乾脆:“不方便。”

    蔣女士很是惋惜。

    小區裏電梯都沒有,周自橫走樓梯下去。整個小區就三棟樓,也沒有綠化,牆壁上用紅油漆寫了“拆”字。

    隔壁兩棟之間的過道里傳來聲音。

    “你們再跟過來,我叫人了。”

    “你叫啊。”

    小區在拆遷,住戶基本都搬走了,這個點方圓百米都沒個人。

    除了周自橫。

    他就瞥了眼,走人。

    四個男孩依舊尾隨着女孩,他們都穿着校服,不是初中就是高中。

    爲什麼不幫忙?

    他沒那麼閒,趕着回家見秦響。

    “怎麼不叫了?”

    領頭的男孩染了一頭栗色的頭髮,手背紋了朵雛菊,校服外套鬆垮垮地掛在身上,吹着口哨,一副問題少年的做派:“在學校不是很牛嗎?作業也不給抄,報告倒是打得挺歡。”

    女孩應該是個好學生,戴着眼鏡,整套校服穿得整整齊齊:“別過來!”

    四個男孩一起圍上去。

    “怕了?”

    女孩取下書包,把錢包掏出來:“我有錢,我可以把錢都給你們。”

    栗色頭髮的男孩一把搶過錢包:“就這麼點,打發叫花子啊。”他把女孩逼退到牆角,玩了玩她書包上的吊墜,手順着往下,摸上女孩的後腰,“不如你陪我們玩玩?”

    女孩驚恐地大喊:“別碰我!”

    周自橫腳步停下。

    他這個人,沒同情心,沒正義感,有時候甚至還挺想報復社會,但他有件很討厭的事——騷擾未成年的女孩子。

    他插着兜,走回去,踢了踢兩棟樓之間那顆已經枯死了的老樹:“喂,搶錢就搶錢,手得規矩。”

    年紀輕輕的男孩狂妄得不行:“你誰啊?關你屁事!”

    手還不拿開。

    周自橫走上前,一腳踹上去。

    另外三個男孩衝上去幫忙,但他們都是半大的少年,那裏幹得過打起架不要命的周自橫。

    被踹到地上的那個“栗色頭髮”,趁着混亂撿了塊磚頭,瞧準周自橫的後腦砸過去。

    結結實實的一下,砸出一聲悶響。

    周自橫摸了摸後腦勺,眼神變了,他一把將男孩拽過來,摔到地上,擡腳踹他肚子。

    他眼都紅了,踹得一下比一下狠。

    給他做人格催眠的那個庸醫也說了,他大概有暴力傾向。

    旁邊三個男孩見這陣勢都嚇壞了,不顧同伴,調頭跑了。

    照周自橫這個打法,會死人的。

    被欺負的女孩也嚇懵了。

    所幸,周自橫的電話響了。

    因爲要送餐,秦響給他買了智能機,原本那個二手的老年機跟收電器的換了五個盤子。

    “自橫。”

    周自橫這才收住腳,聽秦響說話。

    被踹得要爆肝的男孩抓住空檔,忍着劇痛,連滾帶爬地跑了。

    “我有事要告訴你,你今天能早點回來嗎?”

    周自橫活動活動拳頭,太久沒打人,手疼:“什麼事?現在不能說?”

    秦響神神祕祕的:“等你回來再說。”

    “好,我現在回去。”

    周自橫掛掉電話,擡腳離開。

    身後女孩說:“謝謝。”

    他回頭看了一眼。

    當年秦響也是這麼大。

    女孩怯怯地看着他,也不敢上前:“那個……你流血了。”

    周自橫摸了摸後腦勺,眼前突然變黑,整個人往前栽。

    *****

    “您好,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已經很晚了,天都黑了,周自橫的手機一直沒人接。湯還在燉着,秦響掛掉電話,把手機放在桌上,去廚房把火關了。

    手機又響了。

    她立刻跑去接電話:“自橫。”

    “你好,請問是秦響秦小姐嗎?”

    “我是。”

    聯繫秦響的是醫院急診室的護士。秦響帶上錢包,立刻趕去醫院。

    火急火燎地問了一圈之後,她在急診病房找到了周自橫,他躺在病牀上,腦袋綁着繃帶,正在輸液。

    “自橫。”

    “自橫。”

    周自橫沒有醒過來。

    秦響找到值班護士,着急地問:“護士,他傷得很重嗎?怎麼還沒醒?”

    “你是他的監護人?”

    “嗯。”

    護士說:“傷口已經處理過了,沒什麼大礙,你先去大堂繳費。”

    “好的,謝謝。”

    秦響提心吊膽了一路,這才鬆了一口氣,她緊張太久,緩了緩神經,去繳費。

    手突然被拉住。

    “秦響。”

    病牀上的人醒了。

    秦響回頭看他:“陳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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