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324:讓渣老頭出點血
    陳家的老宅坐落在西郊岐山。

    凌姨聽見開門聲,從廚房出來。

    “野渡少爺回來了。”

    “凌姨。”

    他進門後,把外套脫下。

    凌姨接過外套,掛好:“你好久沒回來了。”

    “最近比較忙。。”

    凌姨年輕的時候就來陳家工作,有二三十年了。

    “忙也要注意身體,你晚飯吃了嗎?鍋裏還燉着湯。”

    “喫過了。”

    陳野渡走到書房,敲了敲門。

    凌姨倒了杯溫水放在桌上,說:“老先生不在家,外出見客去了。”

    陳野渡過去坐:“凌姨,把三樓的鑰匙給我。”

    凌姨攥着圍裙下襬,侷促地低下頭:“鑰匙在老先生那裏。”

    老宅的三樓是陳家的禁地,外面傳陳野渡的母親就是在三樓去世的。

    陳野渡很隨意地提了一嘴:“我聽姑姑說,凌姨你的兒子在唐明上班。”

    唐明是陳家旗下酒店,不止凌姨的兒子,她的丈夫、女婿都在爲陳家工作。

    陳尚清能給他們提供崗位,陳野渡也能讓他們失業。

    凌姨不是拎不清的人,很快就改了口:“我去拿鑰匙。”

    陳野渡上了三樓,他腦子裏有幾個片段,那是他和周自橫融合時共同的記憶。

    凌姨用鑰匙開了門,戰戰兢兢地問了一句:“你是自橫少爺嗎?”

    “不是。”

    陳野渡走進房間,裏面的陳設沒有任何變化,書桌上積了厚厚一層灰。

    他從筆筒裏取出來一支很尋常的筆,擰開筆帽上的蓋子,放在桌上敲了敲,捲成條狀的信紙從筆身裏掉了出來。

    凌姨不敢擅自進去,等陳野渡出來,她詢問:“野渡少爺,老先生那邊我該怎麼說?”

    “什麼都不用說。”

    *****

    五月十號。

    媒體曝光了一起因過度電休克治療導致病人腦死亡的醫療事故。

    事情一經曝光,相關部門第一時間前往涉事醫院進行調查。在查處過程中,發現主治醫生仇志軍的確存在過度治療行爲,並利用職務之便,收受藥品供應商回扣。

    隨後,仇志軍被羈押調查。

    十一號。

    陳尚清的私人祕書秦平捲入了暴力鬥毆事件。

    受害人拒絕調解,秦平被刑事拘留。

    十二號。

    陳氏集團旗下酒店經理實名舉報公司董事長陳尚清多次向政府人員行賄。

    當日下午,陳尚清被“請”去了檢察院配合調查。

    唐明酒店大門外三百米處,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有一男士從酒店出來,東張西望後,坐進車裏。

    “陳少。”

    陳野渡坐在主駕駛:“等事情結束了你再出國。”

    他從扶手箱拿出來一個信封,扔到後座。

    男士立馬撿起來,數了數裏面支票上的零,確認之後趕緊把信封塞進外套內側的口袋裏,他惴惴不安地拍了拍胸口。

    “董事長行事謹慎,不會留下大的把柄,而且他經營了很多人脈,上面不少人都得過他的好處,估計用不了幾天就會被放出來。”

    這些都在陳野渡的意料之中:“後面的事你不用管。”

    關個幾天就夠了,他的目的不是送陳尚清進去。

    *****

    這幾天陳野渡都早出晚歸,門口留了燈,不知道是不是陳知惠留的。

    明天應該是大晴天,今晚天上星星很多。

    客廳亮着燈,陽臺有人,坐在陳野渡拉的露營吊牀上。

    “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

    秦響說:“我在等你。”

    陳野渡在她旁邊坐下,他怕吊牀會晃,腳點地,用手固定着。

    秦響看着窗戶外面:“我想回華城。”

    “能不能多留幾天?”

    地上有他和秦響的影子,他把手往左後方移了點兒,讓地上兩隻手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我已經好幾天沒去上班了。”

    她已經決定好了。

    陳野渡不能再挽留她:“我明天找人送你回去。”

    她嗯了聲:“我去睡了。”

    她剛起身,陳野渡本能地拉住她:“再陪我待會兒。”

    他仰着頭看她,再也沒有以前的強勢,眼裏有卑微的哀求。

    秦響看着他的手,發了片刻的愣。他手腕上很多傷疤,形狀都長長的,橫亙整個手腕。

    有一個疤很不一樣,蠶豆大小。

    秦響用手指點了點那一處傷疤:“這個傷疤是用什麼弄的?”

    “電鑽。”陳野渡收回手,扯了下衣袖,遮住手腕,“當時在拍電影,從道具師傅哪裏借來的。”

    有時候輕生的念頭會來得很突然,如果是理智的情況下,他肯定不會選電鑽這種成功率低、體驗感差的工具。

    秦響又坐了回去:“還了嗎?”

    “還了。”

    “以後不要再傷害自己。”

    以前的陳野渡對這個世界沒什麼留戀的,但現在有了。

    “好。”

    秦響陪他繼續坐着,沒有再說話,沒多久就靠着吊牀睡着了。

    陳知惠說,秦響這兩天有點嗜睡。

    他把秦響抱回了房間,輕輕關上門,去了一趟自己房間,隨後上樓,敲了陳知惠的門。

    “進來。”

    陳知惠開着電腦,在處理郵件。

    陳野渡在她書桌上放下一個信封。

    她打開來,看了裏面的信,確切地說是一封被保存得很完整的遺書。

    “這裏面寫的都是真的?”

    “嗯。”

    十七年前,陳知禮資助的一個女孩從陳氏大樓跳了下去,當時陳知惠人在國外,消息來源只有當時的報道。

    她記得沒有一篇報道提過遺書的事。

    “你想怎麼做?”

    陳野渡已經有打算了:“家屬同意了,願意公開遺書內容。”

    陳尚清最在乎的東西有兩樣:陳氏、臉面。

    “那就公開吧。”陳知惠沒有異議。

    “公開後陳氏的股價應該會大跌。”

    陳氏目前是陳知惠在管,她無所謂:“跌就跌吧,陳氏也該出點血了。”

    遺書的事說完了,還有一件事。

    陳野渡遞給陳知惠一個文件夾:“等自橫出來了,幫我把這個交給他。”

    陳知惠打開看了看,文件夾裏是他的個人財產清算。

    “你這是在交代後事?”

    算是吧。

    陳野渡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都共享身體了,共享財務不是應當的嗎?”

    陳知惠看不懂他的心思:“我以爲你會很排斥副人格的存在。”

    她看得出來,周自橫那個人格和秦響牽扯很多,而陳野渡喜歡秦響十幾年了。

    陳野渡自嘲:“我有什麼資格排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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