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342:不兒童的兒童節禮物
    時間往回兩個小時。

    商寶藍應酬回到家。

    寧姨給她沏了一壺茶:“寶藍小姐,有您的快遞。”

    她去把快遞拿來。

    快遞的包裝上沒有寫寄件地址,也沒有寫寄件人。

    商寶藍覺得可疑:“幫我拆開。”

    寧姨小心翼翼地拆了快遞:“裏面好像是文件。”

    用文件袋裝着。

    商寶藍戴上手套:“給我。”

    她撕開密封的文件袋,取出裏面的東西。

    沒有署名,不知道是誰給她寄了一份禮物,文件袋的封口處有黑色馬克筆的字跡,寫着:兒童節快樂。

    文件袋裏面有一份孕檢報告,另外還有一支錄音筆。

    *****

    兒童節的次日,景召和商領領回了帝都。

    上午,商請冬打來電話。

    “喂。”

    “姐。”他說,“我發現了一件好玩的事。”

    他給商領領發了一張照片,一張親子鑑定的照片。

    下午,景召去了一趟陳野渡的工作室。

    陳野渡在剪輯室,人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景召把帶來的粥放在桌子上,踢了踢椅子。

    陳野渡動了,頭擡起來,臉白得像鬼。

    “你怎麼回事?製片的電話都打到我這來了。”

    陳野渡看了下手機,沒電了,他把手機扔在桌子上,閉上眼,按了按頭的兩側:“昨天狀態不太好。”

    桌上全是咖啡和菸頭,還有一堆藥盒。

    景召看了一眼藥名,剛好他認得,是鎮痛的。

    景召說:“把工作停了,休息休息。”

    聽陳知惠說,陳野渡最近沒日沒夜,一直在趕電影進度。

    “我手頭這個電影已經在收尾了。”他開了罐咖啡,隨手將拉環扔進垃圾桶裏,“製片和宣傳那邊我留了你的電話,要是哪天聯繫不上我,你就幫我善個後。”

    怎麼看都像在安排後事。

    景召把他正往嘴裏倒的咖啡拿走,扔進垃圾桶:“你怎麼回事?”

    “自橫最近出來很勤,不過每次時間都很短。”

    陳野渡眼睛有點睜開,靠到椅背上,閉上眼不說話,真的就像死了一樣。

    他這具身體越來越不聽話,五臟六腑似乎都在罷工,有時候一睡就是一天,有時候幾天都睡不着。

    他想快一點,把手頭沒做完的事都了結完,然後再……

    景召說:“我覺得你可以貪心一點。”

    陳野渡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這麼多年朋友,有些話不用說也都懂。

    “商領領在你面前哭過嗎?”他問景召。

    “嗯。”

    “她哭的時候,伱什麼想法?”

    景召想了想再回答:“她要什麼都給。”

    陳野渡睜開眼,翻了翻藥盒,都是空的:“那你應該能理解我。”

    秦響最想要的應該是周自橫。

    景召等會兒還有行程,看了看時間:“我得走了。”

    “嗯。”

    陳野渡又趴下了。

    真怕他死在這裏。

    景召給賀江發了條消息,又折了回去,踢椅子:“起來把粥喝了。”

    他不動。

    景召繼續踢。

    他起來,緩了緩,拆開外賣的袋子,把裏面的盒子打開,將單獨裝的香菜倒進粥裏。

    陳野渡不喫香菜。

    “周自橫?”

    他怔愣了幾秒,接着身體像蝦米一樣拱起來。他按住太陽穴,爆了句粗口:“媽的,陳野渡這個神經病到底有多少毛病?”

    最近每次他醒過來,不是這裏疼就是那裏疼。

    他按着腹部緩了幾秒,問景召:“你開車來的?”

    “嗯。”

    “借我。”

    景召不借:“你的狀態不能開車。”

    周自橫起身就走。

    景召剛跟着出剪輯室,看見他又回來了,用一點都不客氣的語氣的說:“送我去醫院。”

    景召把下午的行程都推了,開車送周自橫去醫院。

    周自橫在後座,上車後就躺下了,躺了有好幾分鐘,坐起來,摸摸口袋,手機忘了拿。

    “景召。”他毫不見外地向景召伸手,“手機借我。”

    景召把手機給他。

    他打給秦響。

    “喂。”

    他坐好,打起精神,爲了不顯得聲音沒力,故意提高說話的音調:“是我,自橫。”

    “你在哪?”

    “我在帝都。”

    這麼久沒見到,秦響不哭也不鬧,平靜地問他:“你身體怎麼樣?”

    周自橫感覺快疼死了。

    “我很好。”

    她說:“我也很好,不用擔心我。”

    周自橫拿着手機,默不作聲了一陣:“怎麼都不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什麼時候都可以。”

    秦響知道他過得不好,她在網上看到了很多陳家的新聞,知道他抓住了大龍,很多人都在罵他,他的電影也不順利。

    “上週我交了一年的房租,我不會去哪裏,一直在這。”

    她擅長等待,所以慢一點來找她也不要緊。

    周自橫聲音悶悶的:“嗯。”

    “你要好好吃藥,也要好好喫飯。”

    “嗯。”

    掛完電話之後,周自橫躺到坐在上,身體蜷着,像只蠶,不想再說話,整個人陷入了憂鬱。

    景召問了句:“怎麼不去找她?”

    周自橫把手機還他,心情不好,脾氣也會跟着不好:“你不拿普利攝影獎是你不想嗎?你不上帝都大學是你不想嗎?”

    景召沒有接腔。

    周自橫有氣無力地發牢騷:“陳野渡這個神經病都快把我搞崩潰了。”

    每次疼的時候就換來換去,每次去找秦響也換來換去。

    周自橫疼得都沒力氣罵人了:“媽的,老子還得先帶他去看病。”

    他咬牙切齒,氣得要死:“老子上輩子欠他了!”

    他咬牙,疼死了。

    景召踩油門超車:“我拿過普利攝影獎,我不上帝都大學確實是我不想。”

    周自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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