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344:人格和解,秦響接受
    陳尚清被關起來的第二天,陳知惠去找過秦響。

    秦響爲她泡了一杯桂花茶,茶壺旁邊放着兩個碟子,一碟裝的是白糖,一碟裝的是鹽。

    秦響做的桂花茶有兩種喝法,加糖或者加鹽。

    她說:“右邊的是白糖,右邊的是鹽。”

    陳知惠往茶里加了糖,用勺子輕輕攪拌:“野渡也喜歡甜口的桂花茶。”

    桂花香很好聞,泡出來的茶水帶有淡淡的棕黃色,陳知惠聞了聞味道。

    “自橫呢。”她嚐了一口,問秦響,“自橫喝桂花茶也放糖嗎?”

    秦響往自己的茶杯里加了些許鹽:“他和我一樣,喜歡鹹口的桂花茶。”

    陳知惠放下杯子:“小響,在你眼裏他們是兩個人嗎?”

    “一開始是。”

    “那現在呢?”

    秦響沒有回答。

    她很混亂,需要時間。

    陳知惠今天過來只有一件事,爲了陳野渡。

    “我和自橫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我從來沒覺得他陌生,在我眼裏,他就是野渡。他是陳家的長孫,他的爺爺和父親要求他穩重,識大體,甚至是虛僞,他們在他身上壓了一座大山,叫家族聲譽,而自橫就是叛逆的他。”

    秦響安靜聽着,聽陳知惠講少時的陳野渡。

    “我見過叛逆的他,我們一起寫過反對霸權政府的聯名書,一起舉着牌子去遊街抗議。他正義、倔強,和僞善的陳家格格不入,陳家容不下他身體裏的那根‘反骨’,所以自橫就被他們‘拔’了出來。”

    陳知惠最後悔的事是沒有帶陳野渡一起出國。

    “野渡有沒有和你說過?他和自橫在十三年前融合過,從陳知禮手裏救出你的人是自橫,也是野渡。”

    秦響晃了片刻神:“他沒有說過,但我猜到了一點,他們說過一樣的話,做過一樣的事。”

    “那你能不能,”陳知惠從來沒有求過人,“能不能也喜歡野渡?”

    這就是那天秦響和陳知惠談話的全部。

    當時秦響腦子裏太混亂,沒能好好回答陳知惠。

    現在可以回答了。

    她看着病牀上深睡的陳野渡,細細拂過他的臉:“你們還沒有和解嗎?我已經和解了,你就是伱,你也是他,你們忘了嗎?你們一起抓過龍。”

    *****

    陳野渡半夜醒來,身邊有人,他藉着燈光盯着看了很久。

    秦響中途睜開了眼。

    “你醒了。”她爬起來,小心地避開他的刀口,“我去叫醫生過來。”

    陳野渡伸出手,輕輕壓在她肩上,不讓她走的意思:“不用叫醫生,我沒有哪裏不舒服。”

    秦響在孕期,容易疲勞犯困,思想掙扎了一下,又躺了回去。

    牀夠大,她縮在陳野渡旁邊睡覺。

    他以爲她睡糊塗了,把他當成了周自橫。

    “秦響,我是陳野渡。”

    她嗯了聲,睡着了。

    “秦響。”

    她沒有醒。

    陳野渡偷偷吻了她的額頭,他以爲自己會睡不着,然而並沒有,他睡得很好,也沒有做奇怪的夢,一覺醒來,太陽光在身邊,她不在。

    他下意識地找她。

    “秦響。”

    “秦響。”

    病房裏只有他。

    他掀開被子,忍着痛下牀,腳剛落地,胃裏陣陣絞痛。

    秦響推門進來,看見他下地,急忙過去扶他:“你怎麼起來了?”

    她的手挽着他。

    他看着她那隻手,有點出神。

    她把牀頭調高,兩個枕頭疊放在一起,扶着他坐臥到病牀上。

    “你還不能下牀。”

    “我以爲你走了。”

    秦響是去喫早飯,她現在身體情況特殊,不能不喫飯。

    她說:“我請了一週的假。”

    所以她要留下來嗎?

    陳野渡沒敢問。

    “你姑姑回酒店了,晚點再過來。”

    秦響搬來一把椅子,坐在他旁邊:“你這樣坐臥久了難受的話,可以側躺一會兒,但不要平躺,會壓迫到胃。”

    他剛剛下牀扯到了針頭,手背上膠布有點鬆開。

    秦響確認沒有回血,然後用手指按了按膠布,讓它貼回去。

    “胃管還沒有拔,你現在還不能喝水,也不能進食。”

    她還說:“如果你有什麼事不方便喊我,也可以喊護工,他就在外面。”

    都叮囑完了,她從揹包裏拿出一本書來看,她的揹包很大,裏面裝了她的行李,放在病牀旁的櫃子上。

    她看的書書名叫《殯葬用品管理》。

    陳野渡覺得不真實,一直看着她,總想要確認。

    “秦響。”

    “嗯。”

    沒什麼事,就是想叫她。

    “秦響。”

    “嗯。”

    “……”

    下午,方路深過來探病,病房裏的電視機開着,在播放一部海外引進的電視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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