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364:流產
    景召找到商領領的時候,她正在睡覺,趴在他臨時辦公用的桌子上。

    天氣越來越熱,爲了降低防腐難度,遺體修復都必須趕在第一時間,商領領昨晚加班到了凌晨,四個小時都沒睡到。本來景召不讓她來的,讓她二十號再過來。

    景召剛抱起她,她就醒了。

    “商寶藍被抓去警察局了。”

    景召把她放在旁邊的沙發上:“嗯,快結束了。”

    她鬆開抱着他的手,窩進沙發裏:“我再眯會兒。”

    景召把外套脫下,摺疊好,抱起她的頭,讓她枕在衣服上。

    美術館依山而建,六月也陰涼,景召去隔間外面,找館裏的同事借了一牀毯子,給商領領蓋上。

    安妮來的時候,剛好撞見景召在吻商領領的手。

    “你居然躲在這裏偷香竊玉。”

    安妮是亞伯先生的女兒,金髮綠眼,生得十分漂亮,她能說一口流利的帝國話。.七

    當年在丹蘇,爲了追求景召,她下了狠功夫才學下來,像偷香竊玉這樣的四字成語她都會。

    但她用得不對。

    景召走到門口:“她是我未婚妻。”

    安妮是隨亞伯先生一同來看展的,但看展是藉口,她聽安格斯說景召定做了求婚戒指,她想最後再來見他一面。

    “你這個騙子。”還有人在睡覺,安妮努力剋制自己聲調,“當初我追你的時候,你跟我說你是不婚主義。”

    安妮是追景召追得最久的一個,她是一名無國界醫生,景召很欽佩她。

    “那個時候的確是。”

    安妮想問個明白:“是她讓你改變了主意?”

    “嗯。”

    “她很漂亮嗎?”

    “嗯。”

    安妮覺得自己也很漂亮,她踮起腳,探頭往裏面看。

    景召出來,將門輕輕關上。

    “看一眼怎麼了?”

    “她在睡覺。”

    他很寶貝他的未婚妻,他吻未婚妻的時候都很小心。安妮沒見過他這麼溫柔,她知道,自己該死心了。

    “好吧。”她故作輕鬆地說,“祝伱幸福。”

    “謝謝。”

    安格斯說,景召一定很喜歡他的未婚妻,他催戒指就催了四次。

    她以後不會再喜歡景召了。

    不要在一個不會喜歡你的人身上耗費太多時間,這是她母親告訴她的,女孩子的青春太短,不能做太多無用功。

    看展的人一波換一波,已經十一點多了,再有一刻鐘,就要閉館,等到下午再開放。

    岑肆已經走了,《橋塘》的前面站着一個小孩,三四歲大,戴着頂小黃帽。

    小黃帽一個人。

    商領領還沒醒,景召暫時無事,走過去,問那小孩:“你是走丟了嗎?”

    小黃帽點頭,大大的眼睛,大大的迷茫。

    景召蹲下來:“誰帶你來的?”

    “小喬老師。”

    “那你記得她的號碼嗎?”

    小黃帽想了好久,難過得要哭,但是他沒有哭:“我忘記了。”

    他背的書包上印了字,寫着啓明星幼兒園。景召有印象,賀江給幼兒園送過票。

    “我可以帶你去找她。”

    賀江那裏應該有聯繫方式。

    小黃帽機警地往後跳了一步,用看壞叔叔的眼神看着景召:“小喬老師說不能跟陌生人走,要是走丟了,要在有人的地方等她。”

    景召失笑:“她說得很對。”

    景召用手機聯繫賀江,讓賀江幫忙找那位小喬老師。

    小黃帽仰着頭,看牆上的照片。小喬老師說這是藝術,但藝術是什麼他不知道。

    “叔叔,你看得懂嗎?”

    “嗯。”

    小黃帽看不懂:“小喬老師說今天帶我們來看月亮。”他伸出白胖的手指,指着那幅《橋塘》,“這上面分明沒有月亮。”

    “有啊。”

    “在哪裏?”

    景召正要指給他看。

    那位小喬老師尋來了:“梗梗。”

    “小喬老師!”

    小黃帽撲進了小喬老師的懷裏,開心得把月亮拋到腦後。小喬老師並不認得景召,向他道謝後,帶着小黃帽離開。

    B2展區後面就是C展區,講解員說C展區是非開放區,要到二十號纔會開放,而且要黑色的月亮領針才能進去。

    小喬老師目前還沒有看到一個戴黑色領針的人。

    “景召。”

    小喬老師回頭,看到了,戴着黑色領針的女孩。

    女孩跑向了站在《橋塘》前的景召。

    *****

    兩個小時前,商寶藍被帶回了警局。

    老張和小丁給她做筆錄。

    她不知道是不是緊張,喝完了一整杯水,自己先開的口:“我媽媽不在警局嗎?”

    老張說:“她在醫院。”

    “我能先見見她嗎?”

    “暫時不能。”

    她焦急地追問:“她的情況怎麼樣?她好不好?”

    老張沒有詳說:“沒有生命危險。”

    她彷彿鬆了口氣:“那就好。”

    心理素質真強,老張看不出來她是不是在演戲,不管她是不是,言歸正傳:“商小姐,現在的問題是,何婉林女士指控你綁架她。”

    商寶藍搖頭:“我沒有。”

    “是綁匪岑永青親口對她坦白的。”

    何婉林還聲稱岑永青的目的就是撕票,所以纔不怕告訴她真相,因爲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她活着回去。

    商寶藍傷心落淚:“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撒謊。”

    後面整個問話過程,商寶藍都在哭,問一遍哭一遍。商寶藍沒崩潰,老張和小丁要先崩潰了。

    “問出什麼了嗎?”方路深問。

    小丁搖頭:“我就沒見過比她還能哭的。”

    小丁自認是個挺憐香惜玉的人,但也架不住這麼個哭法。

    這時,一個男人走進警局,他西裝革履,精英模樣。

    “你好。”

    男人拿出名片:“我是商寶藍小姐的律師,可以帶我去見她嗎?”

    小丁帶他過去了。

    旁邊的老張接了個電話。

    “方隊,屍體的身份查到了。”老張說,“正是安陽醫院丟的那一具。”

    可以確定了,是岑永青偷了屍體,製造了撕票的假象。

    那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方路深起身:“何婉林在哪個醫院?”

    老張說:“你家的醫院。”

    何婉林流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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