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458:鬼節到,領領生日
    把商領領送到配音棚後,景召去了綠瓦衚衕。

    “景老師。”

    賀江站在門口,應該等了有一陣了:“來客人了。”是他搞不定的客人。

    景召把傘掛好。

    大廳放有桌子,用來待客。桌子上放了一杯咖啡,陸常悠坐在靠日頭的那一頭,身上穿着米白色的連衣裙,首飾搭配了一條珍珠項鍊,還有一塊皮質錶帶的手錶,她儀態很好,大方端莊。

    景召走過去。

    陸常悠擡起頭,神色泰然:“不坐嗎?”

    景召坐下。

    賀江端來一杯冰水,放到景召面前。

    陸常悠端起咖啡品嚐了一口,似乎不合她的胃口,她又放下了杯子:“我剛好路過,進來看看。”

    景召沒有接話,在喝水。

    他和陸常悠不熟。

    “我父親還在世的時候,景見倒是常來公館探親。”陸常悠隨意問道,“你怎麼沒一起來?”

    她第一次知道景召這個人,還是季攀夕跟她說的,說是陸常安突然冒出來的長子,但究竟是不是陸常安親生的就不得而知了。

    景召聽出來了陸常悠在試探:“我之前身體不好,寄養了在國外的親戚家裏,這幾年纔回國。”

    這是陸常安陸女士想的,對外的說辭。

    “這樣啊。”

    陸常悠優雅地又品嚐了一口並不合她胃口的咖啡。

    “我還有事情要忙,你請便。”

    景召正要起身,陸常悠不緊不慢地說:“我今天去了看守所,聽說你去探望過寥寥,我怎麼不知道你跟她還有交情。”

    這是她今天來的目的。

    “沒交情。”景召說。

    “那你們聊什麼?”

    關於商寶藍的死,季寥寥說是酒後失誤,但陸常悠仍有疑慮,總覺得這裏面還有她不知道的隱情,而這個隱情,景召似乎知道。

    她看不透這個年輕人,極其不喜歡他的眼睛,有一種讓她很不舒服的熟悉感,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樣的目的,直覺告訴她,他很危險。

    “你應該去問伱女兒。”

    景召起身,抽了兩張紙,將桌上的水擦乾淨,把他喝過的杯子一併帶走。

    陸常悠端在手裏的咖啡杯突然從她手指間滑落,摔在了地上。咖啡濺得到處都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失了儀態,一向注意形象的她臉上竟有驚慌。

    景召回頭,掃了一眼狼藉的地上:“不送。”

    他直接去暗房了。

    陸常悠恍恍惚惚地回到車上,米白色的裙襬上沾到了咖啡,十分狼狽。

    她剛纔注意到了景召的手,他手指上有個傷疤。

    十九年前,她把那個孩子關在了陸家的酒窖裏。

    齊姨深夜將她叫起來:“大小姐,這孩子已經燒了兩天了。”

    她穿着白色的睡裙,朝那個孩子走過去。

    她喜歡白色,白色乾淨,她討厭一切髒的東西。

    蜷縮在地上的小孩突然睜開眼睛,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服,小孩乾裂的嘴脣一張一合,喊她:“媽媽……”

    她討厭髒的東西。

    就像這個小孩。

    她本能地掐住他的脖子,死死用力,想讓他住嘴:“你別叫我,別叫我!”

    小孩喫力地擡起手,試圖掙脫。

    他的手指上有道白色疤痕,像是剛脫去了結痂不久。

    齊姨見她精神崩潰,上去拉她。

    “大小姐!”

    “大小姐!”

    “……”

    “大小姐。”

    是司機金先生的聲音。

    陸常悠回過神來,才發覺手心全是汗。

    一定是巧合,一定是。

    她把車窗整個打開,大口大口地喘氣:“回公館。”

    *****

    八月十六號,景召因有急事,要去一趟緬西。

    商領領沒有送他去機場,只送到了小區樓下:“要在那邊待很久嗎?”

    她現在很懂事,都不會耍賴不讓他走。

    “幾天就好。”

    “你要注意安全。”

    “嗯。”

    景召單隻手抱住她,牽起她戴戒指的那隻手,親吻她的手背。

    *****

    十九號那天,周姐給商領領送了一枚她親手刻的印章。

    今天送來了一具需要修復的特殊遺體,商領領一早就和老裴一起進了修復間,中途沒有出來過。

    守靈廳的走廊裏,兩個女孩子並肩而行。

    右邊的女孩名叫劉若,在告別廳工作:“你有沒有感覺今天不太一樣?”她忍不住東張西望。

    左邊的女孩是她的同事,章子薇:“沒有。”

    劉若搓搓起了雞皮疙瘩的胳膊:“你不覺得今天到處都陰森森的嗎?”

    “你都來大半年了,還沒習慣?”

    殯儀館陰森森很正常,因爲要保存遺體,整個館內的溫度都會偏低。

    劉若疑神疑鬼的:“今天不一樣,今天更陰森森。”

    “怎麼就更陰森森了?”

    “今天是鬼節。”

    哦,鬼節啊。

    那是商領領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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