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顧南西扮乖 >521:楊清池柴秋番外(下)
    她明白了,楊清池此番前來是做足了準備,來勢洶洶。

    “你不介意我殺了你的父親?”

    他看着她,眼神炙熱:“你沒有做過,七年前我就知道你在騙我。”他很篤定,“我瞭解你,我看人的眼光沒有那麼差。”

    “那你瞭解現在的我嗎?我們七年沒聯繫了。”

    楊清池把隨意脫在茶几旁的拖鞋撿起來,走到柴秋前面,蹲下,放下鞋子,然後坐在茶几上,與她隔得很近。

    “除了保密任務,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

    她穿上鞋:“誰告訴你的?”

    “胡紂千收了我的錢,和我一直有聯繫。”

    紂千剛進GoldenWorld的時候,是在柴秋手底下做事,那時候他很不服,覺得柴秋是靠着老九爺的收養之情才居高位,配不上GoldenWorld的金色徽章。

    柴秋也經常覺得紂千很欠打。

    柴秋把擦頭髮的毛巾扔在一邊:“我現在要出去一趟。”

    楊清池起身,碰倒了桌上的水杯,水滴毫無章法地灑了一地,他眼底的慌亂和急切顯而易見:“我等你。”

    “別等我。”

    他張了張嘴,把挽留的話嚥了回去,一言不發地看着柴秋進屋,她換了衣服揹着個包就走了,不說去哪,不說何時回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留。

    紂千說的一點都沒錯,柴秋的心是石頭做的。

    ****

    柴秋先去了一趟總部,把紂千打了一頓。

    楊清池等了一夜,柴秋沒有再回酒店,電話裏紂千疼得倒抽涼氣,腫着腮幫子告訴楊清池:柴秋去泌沽執行任務了。

    紂千爲什麼幫楊清池,當然是爲了錢,另外他覺得柴秋挺可憐的,認識這麼多年,他從來沒見柴秋留過長頭髮,也沒見她穿過裙子,一個女人,拼出一身傷算怎麼回事。

    柴秋的那枚金色徽章不是老九爺給的,是她用命拼來的。

    次日中午,柴秋聯繫了楊清池。

    “你還在瓦內亞?”

    楊清池還在酒店:“我說了會等你。”

    “我短時間內回不去,你先回帝國。”

    他不做聲。

    柴秋語氣輕緩了一些:“你先回去吧,你說的話我會好好考慮。”

    他笑了,說好。

    真好哄,他暗罵自己沒有半點出息。

    六月十九,帝都大學百年校慶,景見作爲帝大商學院出來的創業型企業家,校方特別邀請他回校演講。景見搖骰子贏了楊清池,於是把楊清池推去當了擋箭牌。

    演講地址在主教樓,十點半開始,現在已經十點十七了。

    祕書小聲提醒:“楊總。”

    籃球場在去主教樓的必經路上,楊清池駐足在路邊,出神地看着球場。

    祕書上前:“楊總。”

    “你先過去準備。”

    打發走了祕書,楊清池一個人往前走,走到隔開馬路與球場的鐵網前。

    就是在這裏,他第一次見到柴秋。

    那天天氣很熱,他出了很多汗,額頭的髮帶被汗浸溼了。他站在線外,輕輕鬆鬆地投了一個漂亮的三分球,球場四周圍了許多人,有一半的異性都在有意無意地看他。景見總說他太招搖,是有點,但也不能怪他,他這張臉太會長,用方路明的話說,是標準的遊戲建模臉,得天獨厚,想低調都不行。

    這不,他剛打完半場,有人來送水了。

    “師哥。”

    是同專業的一個女生,眼神很羞怯,不敢看楊清池的臉。他看了眼女生遞過來的水,沒接,直接繞過她,走到球框後面,搶了景見正在喝的那瓶水,一點也不客氣地灌完了景見喝剩的半瓶水。

    景見瞥了他一眼,都懶得罵了。

    咚的一聲,瓶子被楊清池扔進了垃圾桶裏,他剛坐下,過來一個陌生女孩。

    “那個,”女孩看着楊清池,目光直接大膽,“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嗎?”

    楊清池也不扭捏,報了個號碼。

    女孩走後,景見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這是某狗的常規操作。

    景見刪掉申請,從楊清池扔在地上的外套裏翻出一包紙巾,擦了擦臺階,坐下:“以後少拿我當擋箭牌。”

    某狗:“你也可以拿我當擋箭牌。”

    景見覺得不合適,他們兩個這樣“糾纏”會有閒話。確切地說,是已經有閒話傳出來了。

    景見覺得楊清池應該找個女孩子來“糾纏”,於是問:“你喜歡什麼樣的?”

    楊清池倒真的認真想了想:“得長頭髮,得皮膚白,得是雙眼皮,最好比我小三歲,得溫柔。”他起身,回頭衝景見一笑,“還得聽話。”

    他話剛說完,一顆不長眼的籃球從隔壁場子飛過來,就對着他的臉,球速很快,帶起了風,他下意識地別開臉,擡起手去擋,手指沒碰到球,碰到了一截硬硬的骨頭,那骨頭磕得他有點疼。他轉過頭,看清了手的主人。

    短頭髮,皮膚偏黑,單眼皮,很英氣。

    和楊清池的理想型完全不符。

    被截停的籃球掉在地上,又被地面彈起來,她伸手控住球,運了幾步路,起跳,投籃。

    空心入網。

    全場的男生都在喝彩,只有楊清池像個傻子,愣在原地,直到投球的女生走遠,他才找回神智。

    “喂。”

    女生停下來,回頭。

    黃昏時有風,撩起了她的短髮。

    他呆呆地看了一陣,莫名其妙地問:“你大幾的?”

    對方回:“我是老師。”

    聲音不甜,也不軟,年紀也比他大,沒有一點符合他的理想型。

    可是,他對她一見鍾情。

    他茶飯不思了半個月,再見到她是在體育課上。她穿着運動服,脖子上掛着一個口哨,看了他一眼,用筆在他名字後面打了個叉:“我的課不能遲到,出去,繞操場跑三圈。”

    那時候楊清池還不知道,柴秋就是衝着他來的,只不過她最終選擇了他那位更好接近、更昏聵好色的父親,作爲她對付楊家的棋子。

    一開始就都是算計,只他一個人認真了。

    ****

    緊閉的教室門突然被推開,演講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視線都跟着楊清池一起望向門口。

    是個高高瘦瘦的人,黑t長褲,頭上的鴨舌帽遮住了眉眼,投下厚厚一層陰影,讓人看不清五官,難辨雌雄。

    細腰長腿,神祕的氛圍感被拉滿,有人在竊竊私語,問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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