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的肝病走到致命的位置,那這個人就救不回來了。
周天幾乎是瞬間對她說道:“除了任何事情我來負責,你只管按我說的做!”
“你又不是我的教授,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難道你要看着自己父親死在這裏嗎?”
女學生陷入了糾結,因爲她不瞭解周天的醫術,更何況,還在公開課上當衆詆譭過周天,如果她今天受到了周天的幫助,那她一定會成爲班級裏的眼中釘。
再往嚴重了說,劉東山如果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給她穿小鞋。
因爲周天威脅到了他。
“不行,我還是不能同意,你現在就給我走,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女學生權衡利弊,最終還是冷着臉,驅趕周天離開。
這個情況讓周天陷入了爲難,店外的羣衆,也在用異樣的眼神打量着他。
喬山更是拽着他的胳膊,喊道:“你別淌這趟渾水,她不是叫了劉東山嗎?”
“人命關天,我……”
周天猶豫再三,突然趁着女學生沒注意,摸出銀針扎進了老闆的指縫。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就連喬山都沒有發現。
周天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出了這家麪館。
但他沒有走遠,就站在人羣之中,等待劉東山的到來。
約莫過去了三五分鐘,一個身影急匆匆的出現在麪館,背影看上去有些佝僂,這便是女學生叫來的人,劉東山。
他搓了搓手,跟他一起來的人,便取出了手套,親自戴在了他的手上。
要麼說人家是劉醫仙呢,光是這個派頭,普通人就做不到。
劉東山不緊不慢的走進了麪館,女學生立即迎了上去,經過一番解釋,劉東山一擡手,示意她可以閉嘴了。
女學生很聽話的站到了一旁,但是餘光卻看了眼沉默不語的周天,不知爲何,她此刻的心竟然有些動搖。
這是爲什麼?
她眉目緊鎖,迅速移開了視線。
劉東山蹲在老闆身旁,先是用聽診器檢查了一番,隨後掰開老闆的嘴巴,查看了一下舌苔。
他嘆了口氣,對女學生說道:“你父親病得太重,恐怕是就不回來了。”
一聽這話那還得了?女學生當即就跪在了他的面前,不斷的磕頭,祈求他能挽救父親的性命。
劉東山卻是站起身來,脫下手套,擺了擺手。
不是因爲這個病人救不了,而是他不想在衆目睽睽之下,擔這個風險。
女學生別無他法,將懇切的目光,放到了周天的身上。
不用她開口,周天立即推開面前的人,大步流星的走進了麪館。
與此同時,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
劉東山詫異的看着他,問道:“你是什麼人?進來幹什麼?”
“你別管我是誰,沒這個本事,就別攬這個瓷器活!起開!”
周天輕輕推了他一掌,因爲他擋住了救治的最佳位置。
店外的喬山都快驚呆了,周天居然敢對劉醫仙說這樣的話?還敢動手推人?
金字招牌!
喬山微微張着嘴,勸阻的話堵在了嗓子眼。
陪同劉東山的人頓時就有些不樂意了,抓住周天的肩膀,呵斥道:“你算老幾啊,居然敢對我們劉醫仙不敬?是不是想找死!”
“我還年輕,這麼早死未免太可惜了,你有這個時候跟我掰扯,還不如靜下心來好好看看,我是如何將病人救活的!”
聞言,劉東山眼裏閃過一抹猜疑,原來對方是同道中人。
他倒要看看,這傢伙拿什麼救人!
“你……”
“不用管他,反正到時候丟人的也不是咱們,隨他去吧!”
“好的劉醫仙,我給您搬個椅子過來。”
這兩人就在旁邊看着周天,形成一股壓力。
周天纔沒工夫理會他們,他對女學生說道:“救護車已經到了,你作爲病人的家屬,說話肯定好使,幫我拖十分鐘!”
“十分鐘?這也太久了吧!”
“剛纔要不是你糊塗,你爹都已經坐起來了!”
女學生慚愧的低下頭,快速擠開人羣,去到了救護車的面前。
正好醫護人員正在搬擔架,她趕緊上去說了幾句,儘可能的幫助周天拖延時間。
麪館內,周天將老闆扶起,用腳墊着他的腦袋,按住老闆的三泉穴重重一壓,就見昏迷不醒的老闆,忽然抽搐了兩下。
劉東山臉色微變,但沒有出聲,這個時候他能做的,就是仔細看周天的手法,或許能從中學點什麼。
周天背對着他,半跪在地上,繼續尋找下一個穴位。
老闆從抽搐轉爲震顫,脖子一揚,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見狀,周天立即拿出銀針,精準的紮在了三泉穴的位置,隨着銀針緩緩推入,一股黑色血流,突然從老闆的嘴角溢出。
劉東山身後的人指着老闆說道:“吐……吐血了,他把人給治死了!”
還沒等衆人堂皇,周天淡定的開口:“這叫排毒。”
“人吐血,就是要死的前兆啊!”
“不懂就別亂逼逼,不要拿你們那一套,來束縛我們中醫!”
“好啊,你居然瞧不起我們西醫,看你還能嘚瑟到什麼時候,這個老闆一死,你就是殺人犯!”
周天沒時間和他吵架,拔出了銀針之後,擡起老闆的手,從指縫之間又拔出了剛纔的銀針。
就聽見一聲厚重的喘息,老闆猛然睜開雙眼,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門外傳來震耳欲聾的掌聲,可劉東山卻是臉色陰沉,雙手死死的握着拳頭。
他身後的那個傢伙,也不敢吱聲了,因爲周天的的確確是把人給救了回來。
“老闆,你張開嘴巴讓我看看。”
老闆還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下意識的張開嘴,一口濃郁的鮮血味道,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周天點了點頭,隨即扶着老闆站起身,把他送上了救護車。
女學生趕緊爲剛纔的言行道歉,周天只是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