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點是你選的吧?”張定義掃了一眼沙灘,還在海面上發現停着幾艘快艇,對着倪戰說道:“你是擔心一旦不敵,可以從海面上逃走?”
被張定義看穿了心思,倪戰略微顯得有些尷尬,點了點頭:“張兄慧眼如炬,一下就看出了我的這一點小心思,不過現在不需要那些快艇了,有張兄在,我何懼吳道人呢?”
張定義倒是沒有說什麼,但臉上倒是有着悠然自得之色。
他在先天初期的時候,就號稱蜀都前三的高手,如今又達到了先天中期,他相信,只要那些隱世宗門的高手不出手,別說是整個蜀都,就是整個華夏能夠勝的了自己的都是少之又少。
一個吳道人,他還真不放在眼裏。
沙灘的外圍,倪戰佈置了數十人,這些都是倪家這些年精心培養的打手,個個手裏都拿着武器。
這一戰關乎到倪家的未來,倪戰不得不小心應對的,他將家族所有的高手全部都調了過來,即便是他知道這些打手不會是先天高手的對手,可是幾十人拖住他一時半而兒還是可以的。
一旦吳道人不敵,還是能夠給他爭取一些逃命時間的。
沙灘中央擺放着一張茶桌,周圍還掛着些彩燈,即便是晚上也並不會顯得黑暗,衆人坐下之後,便是開始等待吳道人的到來。
足足過了有一個小時,都已經是天黑了下來,正在品茶的張定義突然放下了酒杯,低聲道:“他來了。”
沙灘的外圍方向突然傳來陣陣驚呼,然後就是打鬥的聲響,以及一些人的慘叫之聲,動靜持續的時間也都不長,很快恢復了平靜。
倪家人的表情都變得凝重了起來,把目光看過去。
藉着月光,他們看到一箇中年長袍男子,從沙灘外圍獨自走來。
倪戰坐不住了站了起來,自從上一次他敗給了吳道人,並且差一點命喪當場,心裏都留下了陰影,而倪家的幾個人表情也都個個變得凝重。
沙沙沙!
腳步踩在沙地上發出的聲音,葉秋轉頭看去,便是瞧見一個穿着破敗道袍,腳上是帆布鞋的中年男子緩步而來。
他看上去四十多歲,短髮,獨眼!
右眼是瞎的。
二十年前,倪家和王家爆發大戰的時候,他的這一隻右眼就是被倪戰給打瞎的。
“倪戰,看來今天你是有備而來啊?”
吳道人徐徐的走了過來,掃了一圈倪戰身邊的張定義葉秋等人卻毫不在意,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倪戰。
倪戰雖然有些忌憚對方,可終究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強自鎮定:“吳道人,你我兩家的恩怨,都已經過去二十年了,難道你還不能放下?”
“哈哈,放下?”
吳道人冷笑:“我這右眼是拜你所賜,每當我在鏡子當中看到我這一隻瞎了的右眼,我就恨不得抽了你的經,扒了你的皮,還有我吳家當年有十三人,其中有九人都死於你倪家之手,滅門之仇,你說我能不能夠放下?這些年,我在山中苦修,在師傅的教導之下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二十年了,我終於是等到了今天。”
“談?哈哈,我把你們的子孫殺光,在和你說談一談,你同意嗎?”吳道人冷笑道。
倪戰嘆了口氣:“你不願意談,就是仗着自己有先天中期的修爲,難不成你以爲我倪家還真的會怕你嗎?”
“呵呵,你終於是知道我是先天中期了?”
吳道人似笑非笑:“既然如此,省的我動手,那你們就自盡吧,你們死後,你我兩家的恩怨也就算是了結了。”
倪戰怒道:“吳道人,你別欺人太甚,你就真的認爲先天中期就能夠爲所欲爲嗎?”
“哈哈,倪戰,底氣很足啊,看來你對於今天請來的人,很有自信嘛!”吳道人的目光在葉秋的身手掃過,他見葉秋年輕輕輕,根本就沒有在意。
直接就略過去了。
把注意力放在了張定義的身上,感覺的出來,這個應該也是個先天高手,張定義察覺到吳道人的目光看了過來,這才淡淡的說道:“在下青城派張定義,不知道道友師承何處?”
“原來你來自於青城山?”
吳道人嘴角掛着冷笑:“你們青城山不是有兩大先天高手嗎,怎麼,你師兄沒有來?”
“對付你,我一人足矣,何須我師兄動手?”
張定義站了起來:“俗話說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看在我青城山的面子上,化干戈爲玉帛,雙方握手言和,如何?”
其實,張定義也有些不想打。
要知道,雙方都是先天中期,即便張定義認爲自己肯定贏他,可恐怕也是一場惡戰,若是能夠不用動手就化解恩怨,當然是最爲理想的結果。
而且,仗着自己青城山之名,對方怎麼說也該給點面子吧。
然而,他想錯了!
就見吳道人哈哈大笑:“給你們青城山面子?現在的青城山算老幾啊,別說是你了,就是你師兄定遠道長來了,我也照打不誤,別扯那些沒用的,要打那就趕快動手吧。”
“哼,口氣倒還不小。”
張定義哪能夠受的了他這般的侮辱,被徹底的激怒了,體內真氣激盪,背後的長劍嗖的一聲飛出,落入到了張定義的手中。
一劍在手,張定義的氣勢大漲,然後衝了過去。
兩個人交戰在了一起。
一人拳腳,一人手持長劍。
頓時,拳風四起,劍氣縱橫!
拳風帶起了勁風,捲起地面的砂礫,遠遠看去就好像是沙塵暴一般,兩人戰在了沙塵暴當中,他們的動作太快了,令的旁邊觀戰的人羣只能夠看到模糊的影子。
“這就是先天中期真正的戰力?太可怕了。”倪戰看出來了,那一天自己和吳道人動手的時候,他並沒有盡到全力,否則自己恐怕那一天就死了。
當然。
倪戰也明白,那一天吳道人會手下留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