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清念離開宴會廳那一刻,就立馬訂了機票打算回京城。
她一秒都不想待在這個令她感到噁心的地方。
此刻,薄家的保鏢怕是都在機場門口接她。
薄清念走出機場,果然看到家裏的保鏢排成兩列。
他們聲音整齊的喚道:“大小姐,歡迎回家。”
薄清念點了點頭便上了車。
她思緒萬千。
原本今晚對她而言,應該是幸福的。
她會帶着穆修遠回薄家,告訴他,自己是薄家大小姐。
可是現在,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
她的腦海裏,都是穆修遠幫着盛嫣然指責她的模樣。
盛嫣然她何德何能,那點手段也能將穆修遠哄得團團轉。
她從來不知道穆修遠有這麼蠢。
她心裏難過得要命。
可是她不能低頭,她是高高在上的薄家大小姐,既然他們這樣對她,就別怪她不留情面。
...
薄家。
“穆家和盛家竟然敢這樣對姐姐!”
薄清寒臉色陰暗的看着薄清念發的信息。
他姐姐有多喜歡穆修遠,他是知道的,雖然他一向看不起穆修遠,但是他也不會阻礙自己最疼愛的姐姐去追求幸福。
“我就知道穆修遠不是個人!”
薄家二老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薄老夫人是最疼愛這個孫女的,當初薄清念提出要去江城的時候,她不是沒有勸過,可是薄清念一顆心都在穆修遠身上,她也不想掃了孫女的興。
“不給穆盛兩家一個教訓,他們還以爲薄家沒人了。”
“清寒,這件事,你一定要幫你姐姐討回公道。”薄老夫人開口道。
這件事,是在挑戰整個薄家的底線。
薄清念是整個薄家的掌上明珠,在家的時候沒有受過一點委屈。
爲了一個穆修遠,竟然委屈成這樣。
“奶奶,你放心,姐姐的事我不會不管,算算時間,姐姐也快到家了。”
話音剛落,便見薄清念緩緩走進大廳。
沒有想象中的傷心,眼裏也沒有一絲難過。
其他人面面相覷。
“姐姐......”
薄清念當然不想家人爲自己操心,說難過確實有點,但是既然對方選擇背叛她,那他在她心裏,就已經失去地位,不再重要了。
“爺爺奶奶,我回來了,你們不高興嗎?”
“怎麼一個個這個樣子。”
“我可是薄家大小姐,沒什麼可以打擊我,不過是一個三心二意的男人,不要就不要了。”
薄清寒很瞭解自己的姐姐。
她越說沒事,就證明她傷得越深。
但他也不可能拆她的臺。
“念念,爸爸的小公主,有什麼事就跟爸爸說。”
薄啓垣拍了拍薄清唸的肩膀,給了她一些支持,他不說什麼,不代表他心裏不氣。
“念念,剛回家肯定累了吧?去洗個澡早點休息。”白蕪霜看到薄清念眉眼間的疲倦,心疼得不行。
她白蕪霜的女兒,不知道是京城多少世家子弟趨之若鶩的對象,那個穆修遠真是看走眼了。
薄清念斂了斂眼,沒說什麼,直接上樓了。
...
另一邊。
靳司淮聽着探子傳來的消息,眼神一點點冷了下去。
看到桌上那些照片,眸光驟然變深,透出一抹森冷的殺氣。
“主子,用不用給穆家和盛家一點教訓?”夏離站在靳司淮身旁,都感覺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殺氣。
整個京城有誰不知道,薄家大小姐就是他們家主子的軟肋,是不可褻瀆的存在。
穆家那個大少爺,竟然敢讓薄大小姐吃了這麼大的啞巴虧,已經觸犯到他們家主子的逆鱗了。
“讓無憂去處理這件事。”
“不要讓穆家和盛家倒臺,念念不會放過他們的。”
“讓念念親自收拾他們。”
夏離答應一聲,接着離開了靳家。
靳司淮的眼神久久的停留在照片上,那是薄清念斂下自己悲傷的神情。
他靳司淮捧在手心上的女孩,竟然被穆家和盛家這樣對待。
這筆賬,他會親自跟穆家和盛家算清楚的。
他拿起手機,在思考要不要打個電話給薄清念,想了很久,還是把手機放下。
“這一次,我不會放你走了......”
靳司淮站在落地窗前,俯視着京城的夜景,他的思緒飄到很久以前。
十七歲的年紀,他和薄清念都正值青春年華,連空氣中都洋溢着青春的氣息。
靳司淮第一次遇到薄清念,是在學校的圖書館裏。
薄清念坐在靠窗的角落裏,她專注地看着桌上的書,眼睛裏再也看不見其他東西。
微風輕輕拂過,她的頭髮被風吹起。
緊接着她拿出髮圈將頭髮綁成馬尾,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靳司淮就站在書架旁邊看着這個女孩。
她很安靜,也很專注。
靳司淮對他一見傾心。
“同學,請問這裏有人坐嗎?”
靳司淮主動問她,她輕輕地回答說:“沒有,你可以坐。”
情竇初開的年紀,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他們在學校也度過一段很快樂的時光。
儘管在薄清念心裏,靳司淮永遠都只佔了一個朋友的身份。
可是感情的事,誰都沒有辦法勉強。
他已經放手過一次,這一次絕對不會再放手。
一陣敲門聲響起,將靳司淮從回憶中拉回來。
“阿淮,清寒來了。”
門外傳來靳夫人的聲音。
靳司淮知道薄清寒爲了什麼而來,自然是爲了他姐姐。
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打開門緩緩走到樓下。
“姐姐回來了。”薄清寒看到他走過來,只說了這一句話,什麼意思,他們都清楚。
男人之間,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想說什麼。
“我會處理。”靳司淮看着他,堅定地說道。
“我不會讓人傷害到念念一絲一毫。”
“我會幫她拿回一切。”
“司淮哥,不要忘記你曾經說過的話。”
說完這句話,薄清寒便向靳家二老道別。
靳司淮眸光幽深。
他當然不會忘記他說過什麼話。
他也從來沒有忘記過。
他曾經說......
他會永遠爲薄清念保駕護航,這句誓言,永遠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