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跟薄小姐道歉的啊!”
“是啊,靳總,薄小姐是在開玩笑的吧,您不會這樣是非不分的吧?”
穆承話音剛落,靳司淮便狠狠地盯着他。
是非不分?
好一個是非不分!
這個時候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看來是得到的教訓還不夠多!
如果這樣做能讓念念消氣,那有何不可?
況且,本來就是穆家和盛家有錯在先,現在他們竟然說念念是非不分。
靳司淮卻一臉看戲的態度,絲毫不爲所動。
“我女朋友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
靳司淮的話好像一記驚天大雷,讓穆家和盛家都有些招架不住。
臺下的人算是看清楚了。
靳總今天就是來爲薄大小姐撐腰的。
就算他今天來不來,薄清念都沒有打算放過他們。
對這兩個恬不知恥的家族,根本不需要有一點點的同情。
就憑剛剛穆修遠在臺上的那個樣子,就不需要有任何一點憐憫。
薄清念倒是沒有想到靳司淮會幫自己,有了靳司淮這句話,她想要辦好這件事應該會更加得心應手。
畢竟,靳司淮的影響力比她這個不知名的不怕大小姐要大得多。
事已至此,她也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她也應該回去京城,過好她以後的人生。
“話我說到這裏了,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薄清念看着靳司淮,柔聲說道:“阿淮,帶我回京城吧。”
靳司淮專注地凝視着她的臉,以前讀書的時候,她也會說:“阿淮,我們回家吧。”
那段日子,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因爲那時候,只有他們兩個。
那個時候薄清念會對他撒嬌,會向他打小報告。
她全身心的依賴着自己。
後來......
此刻薄清念叫自己帶他回京城,他必然不能讓她失望。
他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給他一點安全感。
他牽住了她的手,雖然薄清念有些錯愕,但是到底沒有拒絕。
畢竟剛剛纔在衆人面前承認了兩人正在交往,情侶之間牽手擁抱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拒絕反倒顯得多此一舉了。
倒是安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這兩人,鐵定有戲!
她們家小念念市場大着呢!
讓那個穆修遠後悔去吧,有眼無珠的人。
薄清念沒有再理會穆修遠,也無視了盛嫣然
薄清念在一羣人的注視着,硬着頭皮上了靳司淮的車。
而安芊只能“被迫”坐另一輛車
靳司淮看着她有些不安的樣子,頓時覺得有些可愛。
他對司機說了聲“去機場”。
兩人便回到不太熟絡的樣子,畢竟好幾年沒有聯繫,誰都不可能一下子熱絡起來。
最終還是靳司淮先開口。
他了解薄清念,她不是那種會先低頭的人。
爲了她,他也不介意當那個先低頭的人,因爲是她纔有這個資格。
“這次回京城,打算做什麼?”
薄清念看他主動說話,也不好再沉默。
“可能回薄氏幫忙,也可能會繼續寫作。”
提到寫作,薄清唸的眼裏恢復了往日的光彩。
讀書時期,她的作文就經常在展覽板上展示,那時候的她,充滿了對未來的所有嚮往。
她告訴自己,以後要成爲一個作家。
而她也確實很有天賦,參加大大小小的比賽,總能拔得頭籌。
那時候,只要她去比賽,他總會坐在臺下,拿着照相機幫她記錄着所有精彩的瞬間。
她拿了獎,下了舞臺也會馬上衝到他身邊對他說:“阿淮,快幫我拍照,我又拿了一個獎!”
“以後我要看着這些照片回憶我的光輝時刻。”
寫作帶給她的,是一種成就,一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沒人比他更加清楚,薄清念爲了寫作付出了多少。
她會成爲一個很厲害的作家。
如果沒有遇到穆修遠。
那個打亂了她所有計劃的人。
現在,那個人也不會再和她有任何交集了。
“我支持你繼續寫作。”
靳司淮看着她,他看到了薄清念眼裏的那點不自信。
他不想看到薄清念這麼不自信的樣子。
在他心裏,薄清念應該是張揚肆意的、充滿自信和決心的樣子,眼裏應該充滿光彩,而不應該出現這種頹喪的神情。
薄清念平靜的眼底閃過一絲悸動,快得令人抓不住,可是靳司淮還是捕捉到了。
靳司淮的話其實只說了一半。
“我支持你繼續寫作,因爲我還想在臺下當你的觀衆,即使沒有人爲你歡呼雀躍,我依然會做那個唯一一個爲你鼓掌的人。”
可是後半句,靳司淮沒有打算說出口,因爲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會等,等念念重新敞開心懷的那一天。
他要她心甘情願。
“阿淮,謝謝你。”
謝謝你一直這麼幫我,謝謝你一如既往的支持我。
“對我,你不需要說謝謝。”
靳司淮沒有說,陌生人才需要說謝謝。
他不需要薄清唸的謝謝。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她。
很快便到了機場,靳司淮和薄清唸的座位是連在一起的。
只有安芊這個小可憐和其他人坐在一起。
她在心裏默默罵了一遍靳司淮。
但是爲了她們家小念念下半輩子的幸福,她決定忍了。
薄清唸的腦海裏還在思考着靳司淮剛剛那句話。
他說自己不需要對他說謝謝......
她不斷回想着他們的曾經,她想起了過去那些美好的時光。
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總能看見靳司淮的身影。
直到今天,在她孤立無援的時候,依舊是他出現,他來爲自己正名。
除開她在江城的那四年,這麼多年,靳司淮一直在自己背後幫忙,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現在的她僅僅只有感動。
“阿淮,四年前,你最後想說的那句話是什麼?”
靳司淮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亂了神,但是很快便調整了情緒。
他認真回答道:“那句話我現在不想說,以後你會知道的。”
薄清念其實也猜到了,他不會提的。
那就等他想提起的那天,她再問一次!
飛機已經起飛,一切都塵埃落定。
薄清念看着窗外,她希望從此以後自己和江城的人和事再無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