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妹妹簡直就是被自己的家人寵得無法無天。
是不是還以爲這裏是恆城?
真是糊塗至極。
“阿慎,那可是你妹妹。”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她呢?”
“你剛剛是沒聽到那位薄小姐是怎麼說妍妍的!”
“你不幫着自己的妹妹就算了,竟然還這樣說。”
“媽可不高興了。”
景夫人聽到景雲慎的話就不樂意了。
景雲妍是她的掌上明珠,怎麼可以讓人如此對待。
不知道的還以爲景家沒人了!
景雲慎冷哼一聲,接着緩緩開口。
“媽,你當真以爲我不清楚?”
“按照妍妍那樣的性格和脾氣,如果不是她先開口挑釁人家,人家會對景家這麼不滿嗎?”
“妍妍就是被你們幾個寵壞的!”
“纔會這樣是非不分,她以爲她想要的東西都會主動送到她面前嗎?真是可笑!”
景雲慎不再去理會自己的家人。
真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
父母糊塗,妹妹也糊塗!
“你……”
“你怎麼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樣數落自己的家人。”
“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還有沒有把景家放在心上?”
景懷森也被景雲慎的話氣到了。
這個兒子真是像極了他,脾氣跟他一樣犟。
這是什麼場合?
他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掃了他的面子。
景雲慎離開了宴會廳。
他現在也一肚子悶氣,沒想到自己尋覓了這麼久的人,竟然就這樣出現在他眼前。
問題是他的家人卻把人家氣跑了。
薄清念現在對景家的印象一定是差到了極點。
景雲慎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薄清唸的場景。
他那時候去江城旅遊,在一個畫展裏看到了薄清念。
當時的她扎着高馬尾,穿着一條黑色的旗袍,他看了一眼就難以忘記。
薄清念站在一幅畫前看了很久,眼裏充滿着悲傷。
那時候他並不知道爲什麼一個這麼好看的女孩子眼睛裏卻充滿了悲傷的神情。
他在想,如果有機會再見到她,一定要親自問她。
如今他終於看到了。
可是,她對自己好像沒有一點印象。
她說自己叫薄清念。
原來她是薄家大小姐。
他現在知道了,他記住了!
靳司淮和薄清念離開了宴會廳之後,兩人去到了海邊。
“到了。”
“念念,下車吧。”
靳司淮對着身旁的薄清念開口。
剛剛兩人離開宴會廳之後,薄清念在車上的時候說了一句“今晚的月光好美,如果能去海邊賞月就好了”。
所以靳司淮當下就決定要帶她去海邊。
只要是她想要的,靳司淮都會給她!
不管是什麼時候,薄清念在靳司淮心裏都是第一位!
司機恭敬的打開了車門,薄清念立馬脫掉了自己的鞋子,便直接下車了。
她最喜歡在海邊吹着海風,看着天空,踩着沙子,那樣是自由自在的。
靳司淮看到薄清念沒有穿鞋,生怕她等會踩到什麼東西會受傷。
所以時刻注意着她腳下。
“阿淮,這裏真美。”
“可是我怎麼覺得這裏有點熟悉?”
薄清念看了一下週圍的景色,好像覺得有些眼熟。
薄清念聽着海浪的聲音,覺得現在的時光太美好了。
最重要的是,靳司淮在她身邊。
薄清念心裏一驚,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現在已經這麼依賴靳司淮了嗎?
“你忘了嗎?”
“以前讀書的時候,我們有一次跑來這裏玩。”
“你那時候就說這裏的海很美,天空很藍。”
“如果能一直在這裏就好了。”
“你還說……”
靳司淮看着薄清唸的臉,眼神極具溫柔。
她說的每一句話,靳司淮都記得,而且記得清清楚楚。
薄清念聽到靳司淮的話,覺得有些震驚。
她好像有點印象了。
薄清念沒有想到,那麼久的事情,靳司淮竟然還能記住。
“還說了什麼?”
薄清念突然湊到靳司淮面前問他。
他怎麼只說了一半呢?
靳司淮看着薄清唸的眼睛緩緩開口。
“你說……”
“阿淮,以後的每一年你都陪我來這裏好不好?”
“我說,只要你想,我都會陪你來。”
“現在我又帶你來了。”
他都記得。
可是後來,她就去了江城。
後來他們也沒有再一起去看海。
時隔多年,兩人又回到了這裏。
這算不算是命中註定的緣分?
薄清念看着靳司淮認真的神情,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她食言了。
可是那時候的她,也不知道靳司淮對她有意。
如果當時的兩人都多踏出一步,是不是就不會錯過這麼多年?
可是感情的事,從來就很難說。
只要走錯一步,那就是步步錯。
“阿淮,我們錯過太多年了。”
“如果……”
“我在一個不值得的人身上花了太多時間和心思。”
“現在的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接受一段新感情的勇氣。”
“我怕重蹈覆轍,我怕舊事重演。”
“我沒有安全感,我也會害怕和擔心。”
薄清念看着海浪,思緒飄回了很久以前。
靳司淮總是跟在她身後,默默幫她做很多事情。
她不是沒有動心過。
是的,薄清唸對靳司淮是動過心的。
靳司淮看着薄清念認真的表情,並沒有出言打斷她的話。
因爲他能感覺得到,薄清念在一點點的對他卸下心防。
“念念,把你想說的都說出來吧。”
“只要你想說,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一直聽你講。”
靳司淮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搭在薄清唸的肩膀上。
現在是晚上,海邊有點涼。
薄清念穿着裙子,靳司淮害怕她會着涼。
對於靳司淮來說,薄清唸的喜怒哀樂纔是最重要的事。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從來都沒有變過。
薄清念轉過頭看着靳司淮。
這個男人在她生命中存在了很多年,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在背後默默幫她。
說不感動是假的。
她一直不敢承認自己的心。
因爲她害怕自己的真心再次被踐踏。
她不敢賭。
“如果什麼?”
“你剛剛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