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小孩子脾氣也不是不行。
但是她不能接受文傾當着自己的面胡作非爲。
這裏是靳家,不是她的文家。
如果不是因爲文傾的母親,齊沛湘也不會一直對她那麼好。
正是因爲有這樣一層關係在,齊沛湘纔會如此容忍文傾。
即便是文家的人今天站在這裏,她也不會動搖分毫。
文傾看着衆人的眼神,雖然覺得有些尷尬,但是她知道自己絕對不可以離開。
“阿姨,我知道我錯了。”
“你別怪我了好不好?”
“司淮哥哥,清念姐姐,我跟你們道歉。”
“傾傾也只是一時之間沒有想清楚,就隨便回答了。”
“你們不要生氣。”
文傾拉住了齊沛湘的手,又看着靳司淮和薄清念。
這種情況她必須低頭了。
如果讓她父親知道自己在靳家鬧得這麼難看。
回家之後肯定又少不了一頓教訓。
“你該好好道歉的人不是我。”
“我希望下次你不要再說出這些話。”
齊沛湘知道文傾今天的做法不對,所以她必須給薄家的人一個交代。
況且她和阿霜關係匪淺,她也不能讓薄清念受到這樣的委屈。
“我知道了,阿姨。”
“清念姐,今天是我不對。”
“我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嗎?”
文傾的樣子看起來好像真的知道錯了,可是她心裏卻十分不滿。
齊沛湘竟然讓自己向薄清念道歉。
這對她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可是她卻不得不低頭,不然她今天絕對下不來臺。
“傾傾,下次可不要再說這種胡話了。”
“不然就讓大家看笑話了。”
“現在知道錯了就好。”
薄清念根本就沒有把文傾的話當真,她知道文傾說這些話也是違心的。
但是她也不想在今天這樣的場合鬧得太難看。
畢竟這裏是靳家,並不是她的主場。
文傾低着頭沒有再開口。
她慢慢退到了旁邊,希望別人不要看到她。
今天的任務又失敗了!都怪薄清念這個女人,爲什麼總是要破壞自己的好事。
她差一點就能讓大家承認自己是靳家下一任的女主人了。
可是卻突然冒出來個白蕪霜!
兩母女合起來欺負自己是吧?
一個兩個都要和她作對是吧?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白蕪霜走到齊沛湘的身邊,她對着齊沛湘點了點頭。
表示自己接受了她的做法,兩人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心裏都瞭然了。
時螢坐在角落裏靜靜地看着文傾那充滿怨恨的眼神。
看來薄清念又多了一個敵人呢。
可真好玩。
薄清唸的敵人越多,她的勝算就越大。
只要能夠讓薄清念輸得一敗塗地,不管讓她做什麼都行。
靳司淮陪着齊沛湘忙前忙後。
薄清念等人則是和自己的父母待在一起。
今天晚上的宴會原本就是爲了慶祝齊沛湘回國,所以主角並不是他們幾人。
他們也沒必要出那麼多的風頭。
“念念,媽媽必須跟你說。”
“不要小看文家的女兒。”
“有些事情就算媽媽不說,你也應該明白的,對嗎?”
“不要小看你的任何一個敵人。”
白蕪霜知道自己的女兒很聰明。
她看到自己今晚的反應估計就猜到自己是認識文傾的。
但是薄清念閉口不提,所以白蕪霜覺得自己應該主動把這些話說出來。
薄清念點了點頭。
“媽,放心吧。”
“我有分寸的。”
“我那麼像你,怎麼會讓自己喫虧呢?”
薄清念拍了拍白蕪霜的手,她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在擔心自己。
可是白蕪霜不知道的是,薄清念根本就不只是一個普通人。
白蕪霜聽到薄清唸的話,心裏也安定了不少。
因爲她知道自己的女兒不會做無把握的事情。
那她也就不擔心了。
宴會沒有多久便結束了,賓客都已經離開了。
衆人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此時的靳家剩下齊沛湘和文傾,還有一衆傭人,大家都在忙着收拾。
“阿姨,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要是想我的話就打電話給我哦。”
“我一定會馬上過來的。”
文傾拉着齊沛湘的手準備告別。
齊沛湘的心裏其實還有些不滿,但是她也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
既然文傾已經道了歉,她就不會再抓着這件事不放。
“我叫司機載你回家。”
齊沛湘說完便立刻讓管家去備車。
文傾知道此時不能再說些什麼惹怒齊沛湘了。
“好的,阿姨。”
“我現在去門口等司機吧。”
文傾這一刻倒是顯得十分乖巧。
她說完之後便獨自走到靳家門口去等司機開車過來。
齊沛湘看着文傾離開的背影,也搖了搖頭。
她希望文傾能夠及時收手。
看在她母親的面子上,她可以不跟文傾計較太多。
就看她自己怎麼選擇了。
文傾回到別墅之後,立刻回到房間裏打了個電話。
他必須立刻把今晚的事情彙報給自己的父親。
就算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明明會斥責自己。
她也不得不這麼做。
國外文家別墅。
文莫元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便立刻接聽了。
他女兒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估計是發生了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
“喂,文傾。”
“什麼事?”
“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
文傾聽到文莫元冷漠的聲音,心裏也打了個冷顫。
她是一個私生女。
10歲那年才被帶回了文家,可是她在文家感受到的不是溫暖。
而是地獄一般的生活。
文傾從小就和自己的父親不親,她打從心裏就畏懼自己的父親。
在文家,他就是地位最高的那個人。
在文傾心裏,只有巴結好自己的父親,她在文家才能過上好日子!
“爸爸,今晚的宴會出了點問題。”
“我沒有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
“但是你別生氣,我一定會盡快幫你解決這件事情的。”
“靳家女主人這個位置我一定會盡快得到的,爸爸。”
“你相信我!”
文傾說到最後也覺得自己沒有多少底氣了。
她從小到大都只不過是自己父親的一顆棋子罷了。
如果她連這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她還怎麼可以留在文家?
離開了文家,她什麼都不是。
所以她必須用盡一切辦法留在文家。
文莫元並沒有回答文傾的話。
他在思考着要怎麼樣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容易一些。
然而此時,他的另一個女兒文鈺敲了敲門。
“進來。”
文傾遲遲沒有等到自己父親的回覆,但他卻突然說了一句不着邊際的話。
她用腦子一想都知道此刻一定是文鈺出現了。
那個她同父異母的姐姐。
文鈺比她大三歲,她的母親是顧家最受寵的大小姐,所以文鈺的地位也很高。
文莫元有任何的商業晚會,帶出去的女兒一定是文鈺和文勵兩姐弟。
而她,不過就是一個私生女,在文家根本就沒什麼地位。
所以文傾也不敢催促自己的父親。
她只好拿着手機一直等待着文莫元的回話。
文莫元看到文鈺捧着一碗湯走進了自己的書房,眼裏充滿了寵溺。
文鈺每天晚上這個時間都會送湯給他。
全都是他這個女兒自己親手熬的,文莫元也覺得十分暖心。
只有文鈺纔是他引以爲傲的女兒。
“文傾,我等一會兒再跟你說。”
還沒有等文傾回話,文莫元就把電話掛斷了。
絲毫不理會文傾的感受。
文傾拿着手機的手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