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們本就是合作關係,原本就需要坦誠相待。

    如果她這樣說了,文敏還是選擇隱瞞所有的事情,那她們就沒有繼續合作的必要了。

    文敏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表情。

    薄清念知道了?

    她竟然知道自己跟那個哥哥不止聊過天的,所以薄清念早就知道了嗎?

    那她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在薄清念眼裏豈不是都變成了一個笑話嗎?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不如說清楚一點?”

    文敏還沒打算承認。

    畢竟那個哥哥是她的底牌,如果太早暴露的話於她而言並沒有什麼好處。

    她跟世家相比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如果少了可以制衡世家的東西,她還有什麼資格跟薄清念他們討價還價?

    “文敏,我喜歡聰明的人。”

    “你很聰明,我很欣賞你。”

    薄清念說完這兩句話便打住了,沒有再說下去。

    文敏看着她有些不解。

    她不明白薄清念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可我不喜歡不誠實的人。”

    “一開始我確實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因爲我以爲你總有一天會跟我坦白所有的事情。”

    “畢竟合作都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礎上。”

    “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了,你卻沒有一點想要跟我坦白的意思。”

    “你是怎麼想的呢?”

    薄清唸的表情十分淡漠,似乎對文敏隱瞞了這些事情有些不滿。

    文敏的臉色逐漸有些難堪。

    她沒有想到薄清念會那麼快知道這件事情。

    她跟自己那個哥哥確實不止聊過天,她完全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子。

    之所以不告訴世家這些人,就是因爲她想留一手,萬一世家的人幫不上她的時候,她還有一個靠山。

    可是現在薄清念已經發現了,那她該怎麼圓回來?

    “你知道了多少?”

    文敏看着薄清念,也許她應該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

    可是她絕對不能透露那個人的身份……

    “你見過你哥哥,對嗎?”

    “所以你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薄清念不需要懷疑,她很確定文敏見過那個人。

    文敏是個聰明人。

    如果她僅僅是和她哥哥聯繫過,她怎麼敢隻身一人去薄家找自己呢?

    所以她手上一定還有更加有利的信息。

    只不過……

    她沒有提起過。

    “是的。”

    “我確實見過他。”

    文敏最終還是選擇了承認。

    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世家的人到底有多厲害。

    她視爲底牌的祕密對他們來說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但是我不能公開他的樣貌和身份。”

    “如果世家想跟他合作,我可以跟我哥哥說一聲。”

    “由我出面,會比你們出面更有優勢。”

    文敏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世家的目標一直都是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她這樣做也算是保全了自己,世家的人也必須通過自己去跟哥哥交流。

    不過她也很清楚自己那個哥哥的爲人,他絕對信不過世家這羣人。

    如果世家想要跟他合作就必須通過自己。

    薄清念看着文敏,她的樣子也不像撒謊。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處理。”

    “文敏,從你答應跟我們合作的那一刻,我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

    “你除了繼續跟我們合作,別無選擇。”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那位哥哥的目的恐怕和你是一樣的,不然他也不會主動找到你了,對嗎?”

    薄清唸對着文敏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判斷能力。

    “坐下吧,我把事情跟你捋一下。”

    文敏看着薄清念,如果她今天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恐怕世家那些人就會對她有意見了。

    “說吧。”

    薄清念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而藍宛思也剛好把咖啡端進辦公室放在薄清唸的桌上,然後就退出去了。

    文敏微微嘆了一口氣,接着便緩緩開口。

    “以前我並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只知道文家那兩姐妹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我外出辦事的時候,有個男人突然找到了我。”

    “他把一些照片,還有他跟我父親的鑑定報告拿給我看。”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他跟我說了他自己的身世,他當年被自己的母親送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有個親戚一直照看着他,所以他纔沒有被顧家的人找到。”

    “我瞭解了他的身世,他告訴我,我們兩個可以合作,奪回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

    “他要向顧萍報仇,而我要文家下一任當家人的位置,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

    “所以從那天之後,我們一直都有聯繫。”

    “要說的我都說完了,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文敏喝了一口咖啡。

    她最終還是把這些事情說出來了,薄清念現在應該對她放下戒心了。

    “我知道了。”

    “既然你可以聯繫你哥哥,那你就幫世家轉達一下我們的想法吧。”

    薄清念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並沒有表達更多的想法。

    文敏有些驚訝。

    她不追問自己嗎?

    “你真的沒什麼要問了嗎?”

    文敏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薄清念竟然隻字不提。

    “你都說完了,我沒什麼要問的了。”

    “世家的想法就由你代爲轉達了。”

    “你哥哥如果有答覆了,或者願意跟我們當面談的話,你再和我們說吧。”

    “這件事交給你去辦我比較放心。”

    薄清念看了文敏一眼,她一定很好奇自己爲什麼不刨根問底。

    文敏斂了斂眼。

    “好,有結果了我再告訴你。”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公司了。”

    文敏站起身準備離開,薄清念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文敏是個聰明人,她應該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

    她今天能夠把這些事情說出來,證明她還想着跟世家有繼續合作的機會。

    既然如此,她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畢竟得饒人處且饒人,文敏如果真的能夠勸服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對世家或者她自己都是一件好事。

    薄清念沒有再去想這些事情,她開始着手處理薄氏的工作。

    時間一晃就到了中午。

    國外Molli咖啡廳內,顧隱低頭看了一下手錶。

    算算時間,簡棠應該快到了。

    果然,不一會兒,簡棠就出現在了咖啡廳門口,她看到了坐在靠近窗邊那個位置的顧隱。

    她整理好了自己的儀容,然後快步走了過去。

    “顧隱。”

    “等了很久嗎?”

    簡棠有些驚喜,她沒想到顧隱竟然這麼早就來到咖啡廳了。

    畢竟她很清楚,從來只有別人等顧隱的份,沒有顧隱等別人的份。

    “沒有,我也剛到。”

    “坐吧。”

    “要喝什麼?”

    顧隱禮貌性的微笑了一下,但是笑不達眼底。

    “我自己點吧。”

    “不如說說你顧二少爺找我有什麼事呢?”

    簡棠跟顧隱是同校同學,雖然沒有跟着同一個導師,可是兩人還算熟悉,所以也能聊上幾句。

    可是別人不知道的是,簡棠一直都很喜歡顧隱,她那麼努力就是爲了能夠跟顧隱說得上話。

    畢竟顧隱確實是天賦型選手。

    “簡棠,我記得你現在是一名腦科醫生對嗎?”

    顧隱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簡棠有些驚訝。

    “我是腦科醫生,怎麼了?”

    “顧隱,難道是你……”

    “你沒事吧?”

    簡棠以爲是顧隱出了什麼問題,殊不知顧隱接下來說的話讓她更加難堪。

    “不是我。”

    “是我的一個朋友,她出了車禍撞傷了頭。”

    “醫生說她很有可能一輩子是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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