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長臉了!
無奈他辣條卡嗓子眼,眼角還辣出了生理性鹽水。
唐柯心焦心地等魏頃說話,卻看到魏頃突然哭得“梨花帶雨”,整個人都慌了。
怎麼回事,什麼東西竟然能把鬼魅嚇哭了?
怎麼辦他哭了,要不要抱一下?
抱了會不會被打?
魏頃看到唐柯心兩隻憂心忡忡的大眼……
“嗤。“他想笑,”咳咳咳咳!”
聞沐陽:“哎喲,小可憐~”
剛被“小可憐”踹翻的吳靳冷眼看着他們默默無語。
保險起見,唐柯心轉身拔槍直瞄天花板。
角落裏,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那麼小一把□□,能打穿什麼?”
一陣陰氣貼面劃過,魏頃止住了咳,望向聲音的來源,是一個長髮像稻草一樣鋪在臉上的怪人。聽聲音是一箇中年男子。
那人身形矮壯,手上也拿着辣條,腳邊擺着一把十倍於唐柯心銀槍大的炮槍,一看就是門裏的道具。
魏頃想起自己的一根麻繩和一根火柴棒子,覺得智商受到了侮辱。
怪人開口了:“你想打我可以幫你,不過這頂上破個洞,淹死的可是我們。看起來挺聰明的大小夥,不會這麼傻吧?”
這人的聲音令唐柯心有些耳熟,他收回槍,想上前查看,卻被一旁的魏頃捷足先登了。
魏頃:“你是這兒的老大嗎?”
柳衛仁透過頭髮的縫隙看一眼魏頃,他有些意外,出手這麼狠的人,竟然長得像是領居家清秀的弟弟。
見怪人不回答,魏頃側開一點,手指向場地中央那個兩米高、正踩着人大笑的光頭胖子問:“你是老大還是他是老大?”
柳衛仁:“爲什麼這麼問?”
“如果你是,又或者你要妨礙我是,那我就先把你打殘了,免得一會兒打起來太費力氣。”魏頃無害地一笑,聲音卻似有穿透力直擊對方耳膜。
“……”怎麼會有人笑着威脅人!
柳衛仁感覺像被激光槍打了一槍,表皮是好的,裏面卻已經血肉模糊。
他勉強鎮定下來,沉聲道:“這裏的老大有什麼好當的,難不成還真的能許願離開這個世界?只有那幫傻子會信。”
聽到柳衛仁話外有話,唐柯心問:“所以這裏的願望是有限制的?”問話時,他仔細看這怪人的臉,試圖在腦海裏找拼接碎片。
柳衛仁下意識往下低頭,就像是在藏着什麼。
他道:“這裏呆着的人,短的一天,長的幾年,每個月都有一個人能贏,每個贏的都說要出門,可鬼知道他們有沒有真的出去呢?”
鬼,真的知道。
在遊戲謎底沒有出現之前,沒有人能夠走出這道門,這是每個主神都知道的商業守則。
魏頃,當然也知道。
“謝謝你的情報。”魏頃微笑着伸手,柳衛仁鬼使神差地跟着握了手。
魏頃看了一眼柳衛仁的手,佈滿了老繭的手雖然在動,卻沒有溫度,就像是上了發條的殭屍。
他俯身湊近了那一蓬稻草頭,壓聲道:“我當鬼的時候,也特別喜歡喫辣條,因爲嘗不到味道的時候,痛覺也是一種代餐。”
“他不是人。”魏頃判斷:“也不像NPC。”
唐柯心看着柳衛仁的背影,心中的疑團越滾越大。
“先別管他了。”魏頃望向人羣:“唐首領,如果你來做這個任務,預估需要多少時間?”
唐柯心看向場地中央的人,這些人是經年累月被篩選下來的,羣架場面看似雜亂無章,實則一招一式頗有軌道,甚至有幾撮結成合作的小隊在其中伺機而動。
“兩個小時吧。”他答。
魏頃:“您知道你在這兒打架爲什麼會喫虧嗎?”
唐柯心:“願聞其詳。”
魏頃:“面面俱到。”
唐柯心:“我認爲這是優點,這樣才能守護我想保護的人。”
魏頃左右動了動脖子:“打羣架的時候,揪着那個踹你最痛的人往死裏打,打到周圍的蝦米不敢再拼,打到他們害怕自己成爲下一個肉餅而不敢再靠近一寸。”
魏頃的活動着手腕,揚起了叫人如沐春風的笑。唐柯心也跟着笑,他終於記起來了,眼前這個人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
吳靳拐了下聞沐陽:“現在還覺得他是小可憐嗎?”
聞沐陽:“……”
水底牢籠暗潮翻涌,有能力的人已經在打鬥中填飽了肚子。
酒足飯飽後,新進入領地的幾個朋友就成了衆人的重點關注對象。
眼前的光一暗,魏頃擡頭,看到一個賊圓的光頭站在眼前。
說他兩米少了,這至少得兩米三。
“喂小白臉,聽說你想揍我?”光頭歪着嘴說,說完扭頭對身後的小弟笑,他的後勃頸隨着扭動擠出了三層褶皺,“就他?這小子那根棍都沒我手指粗吧!”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光頭派小弟們鬨堂大笑,而後頭的派系紛紛停下手看戲。
魏頃湊到唐柯心耳邊小聲說:“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打他左下肋要用幾層力?”唐柯心猜。他本想猜魏頃在觀察“光頭的手指有多粗。”但他忍住了。
魏頃搖搖頭:“我在想剛纔那個大叔一本正經的,竟然轉頭就去告密。”
唐柯心:“奧昂哦~”你在想這個啊……
那麼大的嘲諷聲,對面兩個小白臉竟然還有心情說小話,高滮往地上tui了口口水怒道:“給臉不要臉,沒有人告訴你們弱雞在這兒活不過一天的嗎!”
牆角靠着的吳靳看着這場景,默默地往邊上騰了一個位置。
三秒後,高滮三百斤的重量重重地砸到了吳靳和聞沐陽中間的圍牆上,牆裏的大魚都被震退了一圈!
魏頃單腳踩在高滮圓滾的肚皮上,嫌棄地瞥一眼高滮的手指,臉上明晃晃地寫了倆字:就,這?
大哥被打了,小弟們哪有不上的道理,他們是利益共同體,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說好了大塊頭許願讓玩得好的幾個人都出去的,現在不上,幾個星期的努力就白費了!
看到一擁而上的人,吳靳嘆了口氣,扶着牆起身,往更遠的地方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