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霜做了這麼多任務,除了最開始啥也不懂的時候被人壓着。後來經歷的多了,在氣勢上能壓過她的少之又少。

    如今居然被一個小世界的土著人壓着,真是讓人不爽,說話間帶上了針對:“那不如林大法醫說說張天的屍體告訴了你什麼?”

    “你確定要在這時候聽?”林秋時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到她身後。

    沈清霜回頭,正好看見身穿唐裝的老伯拿着一瓶紅酒朝二人走來。

    “屍體的事留到下次再聊吧,現在不如我們來聊聊這紅酒?”林秋時起身接過紅酒,朝她示意。

    林秋時將倒好的紅酒端給他,然後坐回了剛纔的位置,輕輕搖着手中的高腳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彷彿在等什麼。

    沈清霜瞬間就明白了,這人是想看着出醜?或者是他在試探什麼?

    確實,像原主這樣一個普通階級的保守女人確實不該懂這些,他起了試探的心思就說明他是在懷疑什麼,可是她很確認自己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沈清霜眼眸微閃,端着手中的酒杯一口喝了個乾淨。

    她的動作讓旁邊的老伯愣了一下,正準備說些什麼,對上了林秋時的眼神,於是點了點頭就退下了。

    沈清霜的動作太快,被嗆了一下,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等到咳嗽緩下來,林秋時纔開口道:“紅酒要慢慢品,一搖、二看、三聞、四品。”

    邊說邊做,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動作,讓他做出來卻有一種勾人的美感。

    沈清霜自然知道,可是原主這種接觸不到上流社會的人並不知道:“有什麼不一樣的,喝着也沒什麼區別。”

    林秋時給她又倒了一點,隨後沈清霜毫不給面子的一口喝光。他笑了一下,並未說什麼。

    紅酒這種東西成分簡單,經過自然發酵出來的果酒,度數不算高,但是喝多了還是會醉的。

    沈清霜又喝的急,一整瓶大部分都進了她的肚子。本來她也沒想喝這麼多,架不住林秋時一直給她倒。

    沈清霜看了一下,是不認識的牌子,可能是這個世界特有的,但就這酒的醇度香度而言,這酒的絕對不便宜。

    林秋時倒是捨得,一杯一杯的給她灌,真是浪費,她都心疼了。

    但是令沈清霜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喝醉了。起初並沒什麼感覺,待到酒瓶空了時候,林秋時杯中的紅酒還剩下一小半。

    他也不急,坐在沙發上姿態閒適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待到沈清霜感受到臉上熱度逐漸上來的時候才知道這人在打什麼主意,越醇香的紅酒後勁越足。

    而現在身體種種的表現明顯在告訴她,她上頭了。沈清霜覺得自己真是腦子被吃了,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原主是個滴酒不沾的人。任她再怎麼千杯不醉,身體也撐不住啊。

    於是就出現了現在這個畫面,沈清霜覺得自己精神跟身體好像被分開了。意識清醒的很,身體卻止不住的往沙發上的男人靠。

    林秋時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任由那個紅着臉的嬌小女人靠近自己,帶着紅酒香醇味的身體越靠越近。

    柔軟的小手摸上了他的大腿,還在逐漸往上。

    沈清霜本來意識挺清楚的,可不知道爲什麼,他身上清冷的氣息鑽到鼻子裏的時候,意識就被剝奪了,滿腦子都是想靠近他。

    兩人越來越近,沈清霜迷迷糊糊間感覺到他平穩的呼吸打在自己的側臉上,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手指緩緩移上他的喉結,在即將觸摸到的那一刻。

    被一隻大手拉住了,沈清霜掙扎了兩下,沒掙扎出來,不滿的哼哼了兩聲。

    林秋時看着她這副樣子,眯起了眸子,有些想做些過分的事。

    面前嬌小的身影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惡意,掙扎的動作停了下來,將手拉到面前,討好的蹭了兩下。

    一副乖巧的樣子,林秋時輕哼了一聲:“直覺倒是敏銳。”

    沈清霜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那個十平米的小房子裏,宿醉的感覺並不好。雖然是好酒,可架不住原主是個一杯倒的體質。

    “頭好痛啊,系統有沒有什麼止痛的啊。”

    【有,但是宿主權限不夠,無法使用。】

    “……”她忘了,剛剛腦子昏昏沉沉的下意識就問系統了。

    “唉,一個可靠的都沒有。”沈清霜忍不住的嘆息了一下,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筋骨。

    突然脖子處因爲用力引起了一陣疼痛,她捂着脖子發出了一聲痛呼:“這是怎麼了?”

    掌心下是凹凸不平的觸感,沈清霜連忙拿起旁邊的鏡子,白皙纖細的脖子上躺着一個完整的青紫色牙印,還在往外滲血。

    “這誰幹的!目標昨晚出現了?”

    系統沉默了一下:【對。】

    “果然!除了這個瘋子沒有誰會這麼幹了!還說我是屬狗的,他纔是屬狗的!”沈清霜捂着脖子罵道。

    而另一邊被她罵的林秋時,正帶着白色的橡膠手套,面無表情的翻看着屍體。這是一個幼女,六歲左右,渾身上下全是傷痕,而且有被侵犯過的痕跡。

    隨後被扔到了河裏,整個屍體被泡的慘不忍睹,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郝朔正在旁邊義正言辭的罵人:“簡直是畜生!這麼小的女孩也下得去手!”

    林秋時:“看屍體泡發的情況應該是三天前被扔進河裏的,呼吸道內有雜物,被扔進河裏時應該還沒死,具體的時間要等把屍體帶回去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行,沒問題。耗子,小剛,過來跟秋時走一趟把屍體送回隊裏。”郝朔衝着旁邊新來的兩個實習民警喊道。

    耗子正是那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小男孩,全名叫張昊。他走過來,臉上寫滿了嫌棄:“朔哥,你能不能換個人,我害怕。”

    “沒事沒事,多接觸幾次就不怕了。這才哪到哪啊,以後有你要學的。”郝朔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的爽朗。

    張昊只能苦着臉跟另外一個小民警去搬運屍體。

    “小心點,不要破壞掉屍體,會影響我的判斷。”林秋時提醒道。

    “你先回去吧,我跟兄弟們再在附近找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遺留的線索,順便問問附近有沒有丟了孩子的。”

    林秋時輕點了一下頭,然後就走了。

    頭頂上的太陽,毫不留情的烤着大地。熱的讓人生出一絲絲燥意,而河岸邊五六個身影正滿頭大汗的挨個摸索,每個人都想趕快找到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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