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霜心裏慌了一下,心想他最終還是找到了線索,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還差10點愛意值,這個世界就結束了。

    “那你怎麼會猜得到我在這裏呢?”沈清霜好奇的問道。

    “我發現林秋時有些不對勁,然後突然就想起了你。去你家裏沒找到,想着會不會是林秋時做的,沒想到真的在他家裏找到了你。”他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接下來準備怎麼去調查?”沈清霜看向他。

    “我準備去一趟M市。”郝朔沉聲說道。

    沈清霜停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伊寧縣?”

    “對,你也知道?”郝朔有些驚訝。

    沈清霜心想我能不知道嗎?我可是在那裏陪了小林秋時過了10年呢。

    突然想再去看看小林秋時生活的地方,當即立馬決定道:“我陪你一起去。”

    郝朔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點頭:“行,沒問題。”

    沈清霜說道:“你手機呢,我現在就買票。”

    郝朔將手機遞給她,突然想起了:“不,你別買票,我們坐大巴車去。”

    “爲什麼?火車不是更方便嗎?”沈清霜問道。

    郝朔看了她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沈清霜瞬間就領會了他的意思,他是懷疑林秋時背後有人,不然也不會將監控的信息處理的那麼幹淨,如果他們坐火車票的話必定要用身份證,然後就可以查到他們到底去了哪裏。

    郝朔回警察局,將車停在了一個大型商場的地下停車場。二人坐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高速路口,這種大巴車在汽車站裏面是需要用身份證買票的,但是如果在高速路口中途上車的話。直接給錢買票就行,不用給身份信息。

    兩人坐車坐了一天一夜纔來到伊寧縣,面前的小縣城與沈清霜在回憶中看到的並無二樣,發展依舊緩慢,還是那樣的又破又窮。而郝碩卻驚訝了,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破的地方。

    伊寧縣確實有些偏僻,經濟實力都跟不上,所以發展緩慢,但是好的一點就是民風淳樸,爲兩個人的詢問帶來了很大的方便。

    郝朔看着手中的地址一家一家的找着,其實沈清霜知道地址的,因爲這條路她在記憶中陪小林秋時走過很多遍。

    但是她並不能提醒郝朔,好在雖然費了點時間,但是二人依舊成功的停在了林秋石舅舅家門前。

    看見面前這件熟悉的房門,沈清霜不由的想起了之前小林秋時的種種遭遇,當時只能看着什麼都不能做,現在回想起來恨不得進去抽那幾個人一巴掌。

    郝朔並不知道她心中的所想,動手敲門,不一會兒就出來了一個身材瘦弱的中年婦女,沈清霜看着她的樣子驚訝極了。她就是林秋時的那個舅母。

    但是面前的這個人跟記憶中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昔日那個身材肥胖、態度強硬的人,如今瘦的只剩下了一個杆兒,她這個形象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骨瘦如柴,有些嚇人。

    郝朔簡單的說明了情況,誰知在他提起林秋時名字的時候,沈清霜明顯的看到那個骨瘦如柴的女人身體顫抖的厲害。乾涸的嘴脣張了張最後什麼也沒說,顫顫巍巍的將兩人迎進房間。

    一進入房間,撲鼻而來的腐臭味讓沈清霜和郝朔同時捂住了鼻子,二人對視一眼,郝朔衝她點了點頭。

    沈清霜的眼睛在這個破舊的小房子中打量,與記憶中的區別並不算大,就是更加破敗了一些。

    突然發現沙發上兩個瘦弱的身影,正一臉懼意看着沈清霜和郝朔。她看了半天才分辨出來這兩個人是舅舅舅母那兩個不可一世,時常欺負林秋時的女兒和兒子。

    明明是兩個風華正茂的年紀,此時卻宛如兩個活在下水道的老鼠,見不得光。而那個唯一一個對林秋時心中存了一點善意的舅舅,此時的情況也算不上太好,只是比身邊的三個瘦的不成人形的人好多了。

    最起碼身形還算健康,只是瞎了一雙眼睛。

    他的舅舅並沒有對林秋時做過什麼,最大的錯大概就是袖手旁觀了吧。雖然並沒有直接參與壓榨行爲,但是面對家人對他的欺凌選擇了視而不見。

    她瞬間理解了林秋時的想法,既然選擇視而不見,那就不要再看了。

    她剛剛在門外還想着替小林秋時出口氣,卻忘了林秋時這個人本就不是什麼善良的人,所有付過他的人,他自己會討回公道。

    對着這家人的慘狀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因爲他們是自作自受,林秋時只不過是拿他們對他的態度來回報而已。假如小時候能對林秋時,哪怕是有一點善意也能死的痛快一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宛如陰溝裏的老鼠。

    郝朔在跟他們打聽情況,沈清霜就在這個房間裏到處亂轉着,尋找着小時候林秋時在這裏生活的痕跡,每走到一處地方都要回味一番,林秋時在這裏做了什麼,彷彿這樣就又陪他走了一遍。

    腳步來到了閣樓,這裏面的環境並不算好,唯一的光亮來源是上面開着的一扇小小的天窗,到處都是腐爛的臭味,然後還有一張小小的牀板。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破舊的地方,林秋時在這裏生活了10年。在回憶中的沈清霜只能看到他的情況其實並不能感同身受,就像在記憶中,她並不能感受到這閣樓中的腐敗味。

    待了短短兩個小時,沈清霜就感覺自己的呼吸被壓抑的喘不過來,她只待了短短兩個小時就產生了這樣的感覺,那麼在這裏生活了10年的林秋時,到底是什麼感受呢?他又該有多絕望呢?

    沈清霜不敢想象。

    直到天色漸晚,郝朔才結束了詢問,找到了在閣樓的她。剛上來,撲鼻而來的腐臭味讓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沈清霜聽見動靜回頭看向他,眼神有些悲涼:“你看就是這樣一個破的地方,我們在這裏待一分鐘都會覺得受不了,可是林秋時卻在這裏生活了10年。”

    他已經簡單的瞭解了林秋時小時的狀況,就像他想的那樣,林秋時的童年並不算完美,相反很差。母親捅死了父親,然後自殺,他從小跟着舅母生活,看今天這環境恐怕生活並不是很如意。

    郝朔聽完沈清霜的話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也替林秋時難過,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兇手的話,他也不可能姑息。

    “一碼歸一碼,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兇手的話……”

    後面的半句話並沒有說出來,但是在場的兩個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兩個人又在這個小縣城中待了幾天,郝朔不停的跟周圍的人打聽林秋時小時候的狀況,周圍的人彷彿都對這個漂亮好看而且有着悽慘人生的少年印象很深。

    每個人說起他來都是一副滔滔不絕的樣子,每個人說的事有相同的有不同的,但是每個人口中的林秋時都過得很慘。

    在第四天的時候,林秋時找上了門。

    那天陽光明媚,兩個人打聽的差不多了。正準備下午就啓程回去,結果走在小道上時看到了林秋時熟悉的身影。

    他臉上的表情算不上多好,可能因爲他也很排斥這個小縣城吧,他面色不悅的看向兩人,看向郝朔嘴中帶上了嘲諷:“我倒是小看你了。”

    郝朔經歷這幾天的事實際上是對林秋時有些同情的,但是作爲一個刑警,他不能感情用事。

    如果是他的話,大概也不想將這些事翻出來吧,於是本着同事間最後的感情直接問道:“既然已經見到你本人,那我就開門見山直接問了,張天是不是你殺的?看在我們同事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希望你跟我說實話。”

    林秋時冷笑一聲:“我說不是我殺的你信嗎?”

    沈清霜聽完他的話愣了一下,像林秋時這種性格的人是不屑撒謊的,如果他真的殺了,他肯定會承認或者選擇沉默而不是反駁,難道真的不是他殺的?

    郝朔顯然跟她也是同樣的想法,猶豫了一下問:“那你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爲什麼你會出現在案發現場?”

    “我爲什麼要跟你解釋,你只需要知道兇手另有其人就行了。”林秋時並不想跟他多言。

    大步向前,拉住他旁邊的沈清霜就要走,郝朔見到他的動作連忙伸出手,抓住沈清霜的另一隻手。

    林秋時一臉陰沉的回頭,眼神中滿是厭惡:“放手。”

    郝朔也毫不示弱的說道:“我憑什麼要放手?該放手的是你,無緣無故將人軟禁,你這是綁架你知不知道!”

    而被夾在兩人中間的沈清霜一臉的懵逼,不明白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副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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