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發覺……”君娉婷故意只說一般。
姜玄祁果然很配合，“什麼？”
“發覺你好黏人。”
“哦。”
君娉婷湊過來對着他的俊美臉龐看來看去，笑着說道：“從前的時候，我想想，你只有小時候，還是個小豆丁的時候才這麼黏人。摔倒了還故意衝着我哭，要我抱抱親親你，結果居然是裝哭，一滴眼淚都沒掉。”
姜玄祁面不改色道：“幼時不懂事。”反正說他是故意的也沒人信。
“我看你是很懂事。”
街道人影憧憧，君娉婷坐着馬車，一路被送到了太平街。
君娉婷才知道碧雲樓是他的，想起那個姜姬，道：“是不是當真有傳說中那麼美？”
姜玄祁道：“不清楚。”
“你的人，你這也不清楚？”
“並沒有仔細看過，也就那樣。”
君娉婷狐疑看他一眼，勉強對他的回答滿意。
眼見着要到碧雲樓，君娉婷道：“等等，我要回一個地方。”
“我送你去。”
朱情與一顆人頭獨對，漫漫悠悠的時間，給了他充分的鍛鍊嘴皮子的工夫。要知道只剩下一顆腦袋的人，唯有能夠動用的利器便是那張嘴，可想而知腦袋的嘴皮子多厲害。朱情每每與他辯嘴，總以失敗告終。是以，言語之間長進了不少。
這種長進，要論君娉婷不在的時候。
等君娉婷將他和腦袋接近了馬車，朱情便死死盯着多出的那個人，很出神的樣子。
姜玄祁對於這種長着成年人身軀，實際上還是個小屁孩的傢伙沒什麼興趣，很有耐性的幫君娉婷哄着他。
君娉婷原以爲朱情做出那種姿態是不怎麼喜歡姜玄祁，結果發現他好像是非常喜歡姜玄祁，有意無意黏着他，看着他發呆。
君娉婷已知腦袋的名字，糾正道：“叫風澹，腦袋光聽着怪唬人的。”
朱情“哦”了一聲，看向姜玄祁，扭扭捏捏道：“阿爹。”
君娉婷一口茶噗了出來。
姜玄祁臉色發青。
“這未免也太親近過頭了吧。”君娉婷忍笑，衝姜玄祁聳聳肩，“平白無故多得了一大寶貝兒子，高興不高興？這還差輩了，把我們的關係變得異常複雜、禁斷了呢！”
姜玄祁有些無奈道：“你還作亂？”又對朱情道，“叫我兄長，或者哥哥，隨你。”
朱情道：“爲什麼呀？”
“你叫阿姊的這位，是我娘子，你說呢？”
朱情看看君娉婷，又看看姜玄祁，臉上有些不情不願，癟了嘴衝君娉婷道：“娘。”
這還倔強上了是吧！
君娉婷這下子笑不出來，姜玄祁白得一兒子，她能看熱鬧，她自個兒白得一兒子，熱鬧不起來了。
這種佔人便宜的好事，缺心眼的纔想要。腦袋風澹在一邊嘿嘿，“傻子，叫我一聲‘爹’來聽聽？”
君娉婷狠錘了他一下，將朱情拉到一邊。
“你怎麼了？是哪裏不高興了？”
“沒有啊。”
“那你叫他爹幹什麼？”說着的時候，君娉婷看了一臉無語的姜玄祁一眼。
朱情理直氣壯道：“我爹就長這個樣子！他就是我爹！”他觀察了一路，十分確認這就是他爹。
君娉婷對姜玄祁道：“恭喜恭喜，多得了一妖族兒子。”
姜玄祁：“敬謝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