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祁不緊不慢道：“儘可一試。”
“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你我之間，不會有任何讓你不開心的祕密。”
這番坦誠的真心之語，令君娉婷心中微震。
如今的姜玄祁已經不再是那個無事一身輕的少年郎，這樣的承諾蘊含着怎樣的重量，君娉婷心知肚明。正因爲如此，君娉婷那些想要一探到底的心思，反而淡了許多。
銀光一閃。
銀鈴被她拋回給姜玄祁。
“我只是不開心你將很多事都對我隱瞞，我不喜的是隱瞞本身，並非想要探究這些事情。”君娉婷道，“現在，我不太想知道了。”
姜玄祁微微笑了起來，便如濃墨染雪，剔透無暇的雪花染上新墨，別有一種獨一無二的神祕風姿，令人動容。
從前的他不動聲色，自有不怒而威的氣度，而如今的他更顯從容，行止之間隨心所欲，卻更令人忌憚，令人不敢有絲毫冒犯。
“我很早便知道加符羅信奉魘神，與青言使者、朔風等人一樣。”
“看來你有令他不背叛的法子。”君娉婷眸子微動。
姜玄祁緩緩搖頭：“不，我只需要知道，他已經背叛了魘神便足夠了。”
君娉婷心中微動，一個人願意背叛自己信奉的神明，會有什麼原因呢？
“看來，他野心很大。”君娉婷沉聲道。
“柳崖所圖是爲了混亂人間，以便魔族趁機攻入，好給他渾水摸魚的機會。而加符羅爲的是更進一步的機會。”
“真仙？”
“只有到了真仙之境，纔會不被天道束縛，能夠擺脫魘神的控制。”姜玄祁給與了肯定的答案。
“正因困難，加符羅纔會答應柳崖的要求，在馮城中爲他做了很多。”姜玄祁道，“五百年一次的危月流火，可以打破空間的限制，既能夠讓魔族踏入人間的土地，也能夠讓加符羅一舉突破。”
“危月流火？”君娉婷有些驚訝，“這不只是一個傳說嗎？每隔五百年左右會經過人間的危月，會帶來無比恐怖的流火之劫，流火隕落之處，會化爲廢土，殺傷力極強。又怎麼會被人力所控制呢？”
“如果有精心收集的夜流火，便能夠將危月流火吸引過來，再加上輔助的陣法和丹藥，很有可能達到他們的目的。”
“時間已經不遠了。”
柳崖自從十三年前知曉夜流火的存在，便一直苦苦搜尋。
大小宗門之中，不少宗門都偶然有得到過夜流火的記錄，這些年很多小宗門暗中被滅，夜流火劫掠一空，而其中受損最嚴重的，便是太歲樓。
聽到這裏，君娉婷表情變得微妙起來，道：“太歲樓不是被魔頭段慈所毀嗎？”
“沒錯，那麼，是什麼人將曹病甲隱藏在太歲樓的消息傳出的呢？”姜玄祁道，“段慈可不在乎什麼夜流火，他更不在乎五百年一次的危月。段慈將曹病甲抓走之後，很快，太歲樓的人便發現，宗門中的夜流火被劫掠一空。”
看來，段慈是被人算計了。
不過，他不會在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