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着旁邊的一個乞丐說:“你馬上派人調查一下這戶人家是的主人是誰。”

    結果這話一出,那乞丐就很自然地說:“洪長老,不用調查。這戶人家就是那枕水山莊的莊主,龍圖學士、工部侍郎武植!”

    洪長老眼睛不由的一亮:“原來是他!”

    “既然如此,那我‘洪七’過兩日就親自登門拜訪!”

    彼時,武植家正廳。

    鄆王趙楷這一次派來的人,比之前可要懂事很多,再沒有耀武揚威,趾高氣揚。

    而是客客氣氣的邀請武植,今天晚上去甜水巷喫酒。

    武植別有目的,自然欣然答應。

    那人離開之後,武植把武松喊了過來。兄弟兩人彼此對面坐着。

    武植說了交代了幾句之後,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武松,則是苦着臉。

    甕聲甕氣地說:“哥哥,這事情我做不來。”

    “一回生二回熟,有什麼好做不來的。再說,你以前不也有着一腔熱血想要投報朝廷嗎?”

    原來,武植把武松喊過來,是想要給他做最後的心理建設。

    讓武松上擂臺比武,對他來說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可是,讓武松去做官,這就有點難度了。

    武松低着頭,顯得有些不情願。

    平日裏對於武植的所有決策,武松都是無條件執行,唯獨做官這件事情,武松有些心理障礙。

    “哥哥,以前弟弟我還懵懂,把那些當官的都看的太好。”

    一提到在陽穀縣所遇到的事,武松就牙癢癢:“之前在咱們陽穀縣做都頭的時候,是盡心盡力、鞍前馬後。可那縣令根本就只是把咱們當成工具使用,召之則來,揮之則去。”

    “事後,他還跟西門慶溝通,陷害咱們!現在一想起這件事,弟弟我心頭就一陣懊惱!這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

    武植看着武松,笑了。

    此時這個打虎英雄,在他的眼裏顯得分外的可愛。

    別看武松武藝高強,連老虎都能夠輕鬆打死,其實他內心卻顯得很純粹。

    這並不是說他受不了委屈,只是覺得自己被別人當成工具,心裏頭不爽快。

    武植拍了拍武松的肩頭,他把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語重心長。

    “兄弟啊!你可知道,這世上除了親朋好友,以及自家人之外,就再沒有人值得信任!”

    “這些官老爺也好,高門大閥也罷,跟咱們非親非故,利用咱們那是必然的事情。”

    對於人和人之間的利益關係,武植看得分外清晰。

    “可把這話反過來,你說,咱們又何嘗不是在借用他們的勢力呢?”

    “咱們弱小的時候,依託在小縣衙裏,爲他們上下打點,做牛做馬。可如此一來,我們也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若是心有大志,那就腳踏實地,甚至是踩着別人的頭往上爬!爬到最高處,俯瞰整個華夏大地!”

    但凡只要是個男人,胸腔當中肯定有着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這一點武植也很清楚,武松也是個心中有大志的人。只不過環境不允許,再加上昏庸腐敗的朝廷,搞得人怨載道。一個接一個的有志之士,被同僚排擠,要麼就被人陷害,以至於最後落草爲寇。

    在武植的勸說之下,武松逐漸解開了心結,最後點點頭:“好,我聽大哥的!”

    武植笑了笑,隨後站起身:“走吧!”

    對於自家兄長這沒頭沒尾的一句,武松顯得有些納悶:“哥哥,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白喫白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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