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視劇播出之前,網絡上雖然一直有一些對於宋路容的討論,但是好在沒什麼水花,起碼從系統的任務進度來看,那點話題度還不如Bigbang上一次發專輯呢。

    宋路容提心吊膽了好幾天,系統一直靜悄悄的,像不存在一樣,他這才放下心來,安安心心地進組拍戲去了。

    宋路容要扮演的貴族公子崔赫,雖然從番位上來講只是個男三號,但他的戲份並不算少,而且這個人物的性格和設定還很立體有趣,也沒有什麼原則上的槽點。總而言之,崔赫這個角色如果演好了,是非常容易圈粉的。

    很多人擔心宋路容的演技無法支撐一個這樣豐滿的角色,但宋路容還是很有信心的,尤其是在他寫了好幾張紙的崔赫人物小傳之後,他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做到在“宋路容”和“崔赫”之間自由轉換了。

    這樣看來,宋路容其實還算是個體驗派的演員,劇中崔赫的故事太完整,讓他更好發揮了。

    崔赫生長在一個富有的貴族家庭,從小就表現出了優秀的繪畫天賦,父母察覺到他的天賦之後,就找了很有名的老師教他畫畫。但是隨着年齡的增長,崔赫發現,比起繪畫,他其實更喜歡騎馬射箭和劍術。

    他的理想本來是成爲一名優秀的俠客,但是因爲父母的阻攔,他只好在成年之後又進入圖畫署,跟着著名的畫家金弘道繼續進修繪畫。

    也正是在這裏,崔赫遇到了文瑾瑩扮演的申潤福,申潤福風趣可愛、瀟灑不羈,兩人很快就成了朋友。後來,崔赫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不再像過去一樣壓抑着自己的天性,而是每天跟申潤福一起招貓逗狗,把圖畫署攪和地雞飛狗跳。

    久而久之,崔赫被申潤福所吸引,他以爲自己愛上了同爲男性的同窗。在這個年代,斷袖不是什麼稀奇的事,甚至貴族中還很流行契兄弟,但是在申潤福面前,崔赫根本就不敢表白,因爲他知道,申潤福是“直男”,在妓/院裏還有一個漂亮的紅顏知己。

    他一直以一個朋友的身份陪在申潤福身邊,直到父母給他安排了一門婚事,對方是個貴族小姐,跟他門當戶對,他不想讓父母失望,便打定主意要忘記申潤福,答應了訂婚。

    在訂婚之前,崔赫鼓起勇氣,準備去找申潤福,把自己這麼久的暗戀全都告訴他。然而當他在竹林裏找到申潤福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披散着頭髮跟他們的老師金弘道親密地擁抱在一起。

    這時候他才知道,原來申潤福是女子,而且已經跟金弘道兩情相悅了。

    崔赫大受打擊,心愛的人居然和他敬愛的老師互生情愫,這讓他一時之間接受不了,跌跌撞撞地回到家就大病一場,奄奄一息,這下子訂婚泡湯了,這樁婚事也因爲他的病而取消了。

    幾個月之後,崔赫的病終於好了,同時,他的心病也想通了不少,他決定,不要再壓抑自己的內心,不再爲了父母而活,而是去完成自己的理想——做一名流浪的劍客。

    他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細軟,準備了一匹好馬,鄭重的跪在父母面前向二老道歉和告別。隨後,他牽着馬來到圖畫署,向已經恢復了女裝的申潤福表明了心跡。他這樣做並不求她的迴應,只是要給自己這麼久的感情一個交代。

    最後,申潤福和金弘道一起送崔赫離開,他穿了一身黑色的劍客裝,額頭上綁着黑色的髮帶,身上還揹着三四把劍,不知道他的水平怎麼樣,但起碼看上去還挺能唬住人的。

    三人在申潤福和崔赫以前經常來的孤翁亭分別,崔赫牽着馬,毫不留戀的走進滿山楓葉中,背影漸漸融進了大片濃烈的紅色,獵獵的秋風吹起崔赫的下襬,像是在用這樣的方式爲他送行。

    *

    韓國的電視劇大部分都是邊播邊拍的,前五集製作完成之後,很快就開始在電視上播出,每週兩集。

    播出的第一週,在前兩集劇中,宋路容跟文瑾瑩還是兄弟相稱,每天一起玩鬧闖禍,在圖畫署裏作地無法無天,甚至連妓院都要一起去。

    宋路容露出額頭的古裝扮相好看的讓人眼前一亮,在前兩集播出的時候,很多人甚至根本沒有關注他跟主角的互動什麼的,單純看他的臉就嗷嗷叫着入坑了。

    又過了一週,電視劇播到第四集,崔赫對申潤福非同尋常的感情已經露出了端倪,宋路容將一個“爲情所困”的青春期小貴族演繹的淋漓盡致,大部分觀衆在看到他出現的情節時,都會忍不住露出笑容。

    少數觀衆已經開始嗑起cp來了,還給申潤福和崔赫起了一個cp名:符合cp。

    還有更少數的觀衆,看到花絮中宋路容和文瑾瑩的互動就坐不住了,這樣的觀衆其實全國就只有兩個,一個是佔有慾太強的弟控權至龍,還有一個是擔心兒子趁機早戀的親爹宋海率。

    於是,在《風之畫員》播出的第二週,他們兩人居然不約而同地在同一天跑去劇組探班了。

    嚴格來講,宋海率算得上是這部劇的投資人之一,是金主爸爸,他來到劇組探班,還沒見到宋路容,就被導演給截胡了。導演先是帶着他把劇組裏上上下下各個環節視察了一遍,又拉着他聊了半天,主要是爲了讓他看到劇組的欣欣向榮和井井有條。

    宋海率一時間沒好意思打斷導演的話,就只能硬着頭皮聽了下去。他一邊聽導演絮叨,一邊喫桌上的曲奇餅乾,越喫越好喫,再喝一口旁邊的冰美式,一甜一苦在口腔裏碰撞,滿口生香。

    “張導,你這個曲奇餅乾是在哪買的,味道不錯啊。”宋海率好奇的問道。

    “這個餅乾?我也不知道誒,剛纔是我助理拿進來的,我問問她吧。”導演想了想,也拿起一塊小餅乾咬了一口,覺得確實挺好喫的,於是揚聲把助理叫了進來,問她是在哪買的這個餅乾。

    年輕的女助理笑眯眯地擺了擺手,“餅乾是聖水洞的一家有名的麪包店賣的,要排很久的隊才能買到呢,不過這可不是我買的,是小路容的朋友來探班,特意買來給大家喫的~”

    “咳咳,咳咳!”宋海率猝不及防地被餅乾碎屑嗆了一下,哪個路容的朋友,他不就是來探班的路容“朋友”嗎!?

    宋海率拉着女助理一通詢問,才知道她說的宋路容的朋友,原來是權至龍。

    權至龍實在是很會做人,來劇組探班,直接帶了兩輛車來,一輛車是他自己,另一輛車裏就是慢慢的點心零食和飲料。剛一到片場,他的經紀人就拉着宋路容的經紀人一起給其他演員和工作人員分喫的,沒一會兒,現場就充滿了咖啡和食物的香氣,本來就輕鬆的氛圍更加其樂融融了。

    宋海率鬱悶,感覺自己輸了,他之前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招呢,棋差一招不說,倆人還偏偏選了同一天來探班,權至龍一下就把他給比下去了!

    他和權至龍兩個人的狀態有點微妙,類似於女兒控的爸爸和討人厭的女婿,他們互相都承認對方很有才華,能力也很強,但是在私底下就是看不上對方,甚至一提起來就想翻白眼。

    權至龍覺得宋海率這麼大年紀了還不正經,故意接近宋路容肯定是圖謀不軌;宋海率則覺得權至龍總是把他兒子管得那麼嚴,事事比他媽管的還多,不是控制狂就是pua。

    兩人現在連表面的和諧都不願意維持,見了面就沒有好臉色。

    宋海率從導演的休息室裏出來,直接來到片場,正好拍到一場崔赫給申潤福寫了匿名情書,偷偷夾進她書裏的戲,權至龍就搬了個小凳子坐在旁邊笑眯眯地看。

    宋海率慢悠悠地走過去,來到權至龍身旁,也拿了張凳子坐下了。權至龍感覺到身邊來了個人,側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臉上的笑容也沒有變化。

    “聽說你買了喫的和咖啡分給劇組工作人員,哼,糖衣炮彈,歪風邪氣。”宋海率目不斜視,小聲說道。

    權至龍嗤笑一聲,“大叔,你是什麼北韓來的嗎?再說,一點小點心就是歪風邪氣的話,那你這段時間往我們公司送的那些劇本又是怎麼回事呢~”

    “我那是正常的給劇組推薦演員,給演員推薦劇本!”

    “這樣啊…”權至龍挑挑眉,上揚的嘴角垂下來,“那我這也是正常的人情往來而已~大叔你以後也可以學一學,畢竟來劇組探班,空着手也不禮貌吧,你說是不是?”

    宋海率被他氣得牙癢癢,也顧不上等宋路容拍完這一條了,起身就走了。

    宋路容拍完這場戲,還穿着斯文儒雅的書生裝沒來得及換,就樂顛顛地跑過來,“至龍哥,我剛纔好像看到海率哥了,他是不是也來了,怎麼人又不見了?”

    權至龍伸出手指戳了戳弟弟肉乎乎的臉頰,嘴角微微揚起,嘴邊出現一個小小的括弧:“他可能有其他事吧,只待了半分鐘就走了。”

    “哦,好吧,我還想把那個好喫的餅乾給他嚐嚐呢…”

    宋路容扁扁嘴,稍微有一點點遺憾。

    權至龍眯着眼睛笑起來,露出一排上牙,“這個啊,那你可以放心,餅乾他肯定喫過了,而且還說很好喫呢,你晚上收工了可以打電話問問他~”

    宋路容半信半疑地眨眨眼,點了點頭。

    兩週之後,Bigbang的國內巡迴演唱會第一場首爾站,宋海率有樣學樣,直接把食物應援送到了演唱會後臺。

    後臺休息室裏堆滿了各種宋海率送來的食物和飲料,權至龍看到成員們嘻嘻哈哈喫得開心,硬生生嚥下了一百句“西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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