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有些同情但說不上憐憫，順便還有點幸災樂禍的眼神。
不明白自己爲何會被這種眼神注視的阿提拉下意識的看了眼米林。
米林沒有直接回應阿提拉的疑惑，而是對拉普蘭德說道：
“你也在在內好不好。”
“在內的又不是我，是這個世界的拉普蘭德，doctor”拉普蘭德嬉笑着說道。
因爲籠罩這個世界的安樂天使涉及到了唯心層面的力量，米林和卡珊德拉之間的聊天，基本都被灰風全程直播給了阿洛裏。
作爲試驗品的拉普蘭德也同樣知道了米林和卡珊德拉之間的對話。
只有一直在和阿索卡打架的阿提拉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這個世界的拉普蘭德知道了嗎？”米林對保持意識附身狀態的明日方舟世界拉狗子問道。
“當然，如果她不願意接受這個命運，那我就會讓她知道真正的強者，從來都是會享受着命運爲自己準備的每一道菜。”
用眼瞼上那一道血痕區分不同身份的明日方舟拉普蘭德說道。
“聽起來挺耳熟的。”米林看着這個拉普蘭德笑了笑。
儘管之前得知源石真相的時候，這個飽受礦石病折磨的狼人也顯得非常失落和彷徨，但從現在的反應來看，她已經從那個情緒裏走了出來。
重新成爲了可以一臉微笑給自己的博士做千層酥的孤狼……無論是用麪粉還是敵人的血肉。
微笑着的米林收回了目光，放到了阿提拉的身上。
米林先是很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這位不止想要單純當一個徒弟的少女，然後在對方疑惑的表情中問道：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的事情嗎？比如你在這個世界的父母。”
“……？”不明白米林爲何要開始查戶口本的阿提拉遲疑了一下說道：
“我的父母是庫吉特部族一位那顏的，在我很小的時候死於一場戰爭中，後來可汗放任其他部族的人奪走了我們部族的財產……再然後……”
再然後阿提拉就像其他失去牲畜和家園的草原民一樣，成爲了流竄於大草原之中的馬匪，一直到成爲那些森林強盜俘虜，被帶到了帝國的腹地之中。
這種事情在草原上經常發生，阿提拉也沒有因此怨恨那位放任其他部族對庫吉特部族劫掠的可汗。
換成當時的她或者她的父母親族處在其他部族的位置上，只會做的更過分一點。
草原從來就不是一個能讓人生活的很舒適的區域。
不過米林想要問的，並不是這些大草原上的恩恩怨怨，而是想要知道阿提拉真正的出身。
“你死去的父母，真的是你的親生父母嗎？”米林對阿提拉問道。
“我不知道，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戰死了，他們從來沒有和我提起這方面的事情。”阿提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你的髮色是天生的嗎？”米林想了想，換了一個方法問道。
“是的。”曾經的阿提拉就因爲一頭的白髮，和猩紅的瞳孔，而被其他草原民稱爲詛咒之子。
“你的父母呢？他們也是嗎？”米林開口問道，通過身體特徵來分辨遺傳信息，可以說是最樸素的辦法了。
“……他們……”阿提拉翻找着被藏在記憶最深處的回憶，發現自己的父母雖然頭髮也是灰白色的，但並沒有她這麼純粹。
更重要的是，無論是她的父親還是母親，都沒有阿提拉這樣紅色的瞳孔。
不過因爲一些患有白色病的人也會出現這種紅色瞳孔的情況，在阿提拉父母還活着的時候，沒有人因爲阿提拉的瞳孔顏色表示疑問。
“師父您的意思是說我是被收養的？”
“……只能說可能性很大，畢竟對你來說遊星尖兵只是一種可能性，而不是必然的命運。”米林對阿提拉說道。
“我真的是遊星尖兵那種東西嗎？”阿提拉聽過米林提起過遊星尖兵的設定，不過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怎麼能接受自己的設定。
“實際上你是不是遊星尖兵和你需要面對的東西關係不大。”米林說着的時候，從儲物空間裏拿出了那一面灰風山寨出來的龍旗，展開看了一眼後接着對阿提拉說道：
“你是節點之一，準確來說是可能成爲節點之一。”
“節點？”因爲專心和阿索卡打架，錯過了之前那段交流的阿提拉露出疑惑的表情。
“嗯，就是籠罩這個星球那個安樂天使的節點。”米林對阿提拉解釋道。
就像阿洛裏說的那樣，這種唯心繫的結界的確存在節點的設定。
籠罩在這個世界的安樂天使，原本是那些帷幕之後的邪惡存在，把整個世界沉降到帷幕之中的計劃。
雖然這個計劃被卡珊德拉反過來利用形成了這片籠罩世界的屏障，但本質上和國土煉成陣一樣的設定沒有多大變化。
不同於唯物系的技術在設計某個錨點時會直接放到某個實體上，唯心繫的力量本並不需要特別實質的東西。
一縷思緒、一個概念、一個設定都可以被作爲節點之一。
統一草原的可汗，守護高塔的狼王，都是這些節點之一。
“可汗是節點嗎？”雖然沒聽明白米林在說什麼，但至少阿提拉明白瞭如果有一天自己成爲了可汗，可能要承擔一份重擔。
“不是你知道的那位可汗，而是真正的可汗。”米林對阿提拉說道：“或者換個更確切一點的稱呼，天可汗。”
“這個世界的草原有這種稱呼嗎？”
“天可汗！？”阿提拉微微一驚，從她的反應來看，這個世界是有這個稱呼的。
但是從東方草原上出現那些草原民之後，被稱爲天可汗的就之後當年那位立國的烏爾渾汗。
現在那位天可汗使用過的武器，就被阿提拉隨時帶在身上。
“嗯，他是節點之一，但從他之後，就沒有其他可汗能稱得上節點。”米林點了點頭接着說道：
“就像只有真正成爲狼神的狼王，才能守護高塔一樣。”
說着米林把目光又放到了拉普蘭德身上。
對於米林的目標，拉普蘭德咧咧嘴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反正成爲節點的是另外一個她。
“……也就是說，破壞這個屏障需要我們……”阿提拉臉色微微一白的說道。
“你想到哪去了，又不是破壞節點才能破壞屏障。”察覺到阿提拉想到什麼的米林說道。
“是啊，強行破壞節點，只會讓原本堅固的屏障變成時空亂流，到時候可就麻煩大了。”阿洛裏也跟着補充道。
“哦”阿提拉長長的鬆了口氣，並且因爲自己剛剛的想法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
至於拉普蘭德沒這個反應只是因爲在米林回來之前，阿洛裏就已經說過這件事了。
“現在那位可汗做的事情，還有狼王的爭奪，其實都是在消除這些節點的存在性。”米林繼續說着卡珊德拉和自己透露出來的事情：
“在屏障完好的時候，並不需要這些節點。”
那麼，一旦需要節點的時候，就意味着屏障需要修復了。
這也是爲什麼卡珊德拉要和米林講述這麼多事情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