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地球過河卒 >第二百八十八章 尋訪隱士(二)
    由青石構成的臺階雖然算不上陡峭,但畢竟是山路,每隔幾步上升的高度都約有半米,而且這種上升間隔非常不規律,可以說前兩步還走的比較平坦,之後的一步就要跨上很高的距離。

    但就是這樣難走的臺階,在李白衣的閒庭信步下宛若平地,只見他微胖的身軀如同一隻點水的蜻蜓,只需要在臺階上落一下,便可帶動身子前進好幾步。

    不過儘管李白衣的移動速度很快,對於張珩來說還是能夠勉強跟上。

    不知是有意模仿,還是本就如此,張珩腳步踩踏的節奏也與李白衣有幾分相似。

    只不過相比起對方的蜻蜓點水,張珩的腳步更像是龍象跺地,若臺階不是由堅硬的青石構成,此刻怕是要被青年踩出好幾個腳印。

    李白衣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身後張珩的腳步變化,臉色變化之際,暗暗加快了足下的動作。

    看其樣子,竟然是打算試一試張珩的深淺。

    見到身前的李白衣驟然加速,張珩的臉上頓時現出一抹苦澀。

    他知道這隱世高人的脾氣一般都比較古怪,但沒想到對方竟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便開始測試自己,頗有些招架不住。

    不過既然對方已經擺出了態度,張珩也不是什麼懦弱之人,反正這點速度對他來說也不是極限,乾脆就應了李白衣的想法,全力施展起自身的速度來。

    藍芒在金屬左臂的縫隙中緩緩流轉,如同具有了生命一般,隨着張珩腳踏青石臺階,開始逐漸發出低沉的嗡鳴聲。

    這嗡鳴聲響雖然不大,但落在寂靜的環境裏也算的上是明顯,奔走在前方的李白衣注意到身後的變化,臉上的神色又是一陣好奇加疑惑。

    “這小子的左臂,是墨家的傀儡機關術產物?還是說這小子整個人就是墨家的傀儡機關人?”

    雖然心中疑惑重重,但李白衣還是沒有要停下來詢問張珩的意思,反而是裝出了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保持着前行的速度。

    在微胖老者的帶領下,原本看似走不完的臺階很快就看到了盡頭,在越過了一排由杉樹組成的天然屏障後,張珩順利來到了小山的山頂。

    雖說是山頂,但這裏卻不是小山的最高處。

    因爲在山頂的平面上還突出了兩塊高約五米的花崗巨巖。

    這兩塊巨巖相距不足百米,一左一右分立山頂兩側,似與天爭鋒,又互成掎角。

    雖然勉強跟上了白衣老者的腳步,但張珩的心中卻是清楚無比,自己的實力在老者的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提。

    “到了。”

    微胖老者的口中淡淡一聲,立在兩塊巨石的中央駐足不前,期間還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後的張珩,似乎是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多謝前輩帶路……”

    儘管身體上略感疲憊,但該有的禮數張珩還是一樣都沒落下,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禮之後,便在微胖老者身後半步垂手而立,耐心等待了起來。

    張珩沒有催促李白衣,因爲他清楚,自己找的人很快就會出現。

    果然,不到三息的功夫,一陣沒由來的勁風便在山頂上颳起,一時間飛沙走石,吹得二人衣袍獵獵作響。

    “禮拜一!你這小鬼是不是又去山下尋歡作樂了,害的老夫一頓好找,來來來,趕緊與老夫打上一架!”

    粗獷的聲音在山頂巨石間響起,如巨象嘶鳴,又如狂獅怒嚎,若是落到普通人的耳中,定要將耳膜都震的嗡嗡作響。

    而且這吼聲中明顯還夾雜了不少私貨,若是正面迎擊,說不定會喫上一個大虧。

    好在張珩事先就站在了李白衣的身後,吼聲響之際,也是微胖老者爲他抵消去了大半。

    儘管如此,剩餘的聲響還是將張珩的耳膜震的生疼。

    吼聲落地,一記重物落地的悶響從前方傳來,還未等張珩伸出頭去查看來者的面容,身前的李白衣便率先開口回敬道。

    “打你妹,你個老低能,沒看見來客人了嗎,把你那睿智的勁兒收一收!”

    李白衣這番夾帶着情緒的白話一出口,差點沒將站在後面的張珩給雷翻在地。

    大佬你不是隱世的高人嗎,怎麼講的話就這麼接地氣呢?

    “哦?來客人了?讓老夫看看,是不是上來切磋的?”

    粗狂聲音的主人似乎也有些驚訝,腳步聲踩踏在地面上隆隆作響,頗有幾分之前張珩爬臺階時的態勢。

    “額呵呵……見過前輩,晚輩張珩。”

    雖然心中的吐槽慾望強烈,但張珩還是擺出了標準的禮儀,衝着前方抱拳躬身道。

    “張珩?沒聽過呀……東北那旮瘩的?”

    來着是一名身穿緊身黑袍的老者,與李白衣的穿着正好相反,並且身形也是相對瘦削。

    老者的頭髮花白,留着兩撇八字鬍。

    雖然臉上溝壑縱橫,看過去約有八十餘歲的模樣,但一雙虎目卻是炯炯有神,精氣十足。

    如果說李白衣是一個笑呵呵的小老頭,那眼前這個身着黑衣的老者就是個哭喪着臉的老老頭。

    他的表情就像是有誰欠了他好幾百萬,還當着他的面喫喝玩樂享受人生一般。

    總之就是一臉的兇相。

    聽到黑衣老者的詢問,張珩再次將頭低了一些,恭恭敬敬的說道。

    “晚輩只是一介無名,前輩沒有聽過是很正常的事。”

    面對兩位老者,張珩的姿態放的很低,全然沒有一點脾氣和架子。

    “什麼無名之輩,你既然報了名字,那老夫定然是會記在心裏,日後有機會還可切磋比試,共飲美酒!老夫姓羨,名愚七,羨愚七是也!”

    黑衣老者的言語雖然粗狂,但禮數同樣是一點不少,見張珩這個小輩恭恭敬敬,心中也是生出了幾分好感,當即便豪爽的報上了自己的性命,作爲禮貌的迴應。.七

    “晚輩見過羨愚七前輩。”

    張珩聞言,心知事情已然成功一半,又是恭恭敬敬的一個回禮,讓黑衣老者很是暢快。

    “老夫這裏大概有八十年沒有人來過了,現在來了個後生,自然是要好好喝上一番,禮拜一你愣着幹什麼,趕緊去拿酒來,不然信不信老夫砍死你?”

    名爲羨愚七的老者大笑幾聲,手中武器隨意揮動,在空中發出了嗚嗚的破空聲響。

    也正在此時,一直低頭行禮的張珩纔看清老者手中的武器。

    那是一柄長約八尺的窄口長刀,其中刀刃長四寸,刀柄長四寸,恰好從中對半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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