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味道好上頭……”張寧捂住鼻子，小聲嘀咕了一句。
“哪來的腥味……”659也是眉頭皺起，低聲發問。
在地窩子裏頭走了這麼久，周圍的空氣雖然帶着塵土的味道，但總體來說還算是比較正常。
並沒有濃重的臭味或者腥味出現。
可現在這個拐角卻是出現了濃重的腥臭，使得659和張寧在不適的同時繃緊了身體。
兩人小心翼翼的貼牆前行，很快就抵達了拐角。
當柔和的白光越過阻擋，揭開黑暗中的畫面後，659和張寧同時愣住了。
眼前並不是可怕的怪物，也不是空空如也的通道。
而是一片看不到底的黑暗！
柔和的白光照在上頭，像是被吞噬了一般。
緩了大概一秒鐘的時間，張寧方纔小聲驚呼道。
“臥槽，好大一個坑……”
“確實，差一點就要邁進去了……”
659也低聲附和了一句。
眼前的巨坑剛好處在轉角的位置，估計是由震動引起的局部坍塌造成的。
由於光影遮擋的關係，從他們先前過來的那個角度壓根就看不見。
要不是張寧和659的移動速度夠慢，就算有光線照路，此刻也怕是要雙雙栽進坑內。
“小兄弟，把你那手臂上的燈開大點，這啥也看不見啊……”
張寧伸長脖子衝着坑內張望了一陣，發現什麼都看不清後，便轉頭對659開口道。
這一扭頭，他就發現659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
“咋了小兄弟？”
“下面有東西。”
659也沒有廢話，直接開口點出事實。
張寧的肉眼看不清黑暗裏的東西，但659卻可以通過鏡片上的紅外成像看清黑暗裏的一切。
聽到對方如此一說，張寧又探頭往大坑裏看了看。
“東西？什麼東西？變異蛇嗎？”
除了空氣中的腥臭變得更加濃重之外，完全沒有其他收穫。
“你自己看吧。”
低沉的嗡鳴聲響起，659左掌的白光緩慢增強。
張寧面前的黑暗被驅散，視野瞬間清晰了起來。
這是一個約有十幾米深的巨坑，周邊壁面上佈滿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洞穴。
每一個洞穴中都或多或少的生長着一些菌類，在白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暗紅色的熒光。
“臥槽，蛇頭菇！”
只是一眼，張寧便認出了洞穴中生長的菌類，下意識低呼出聲。
“小聲點，坑裏頭可不只有蛇頭菇。”
659低聲提醒，左掌移動，將照射角度往下移了移。
在那些長滿了蛇頭菇的洞穴下方，還盤踞着大量的變異蛇。
“黑鱗、毒蚺……還有鐵頭蝰……”
順着光線的照射，張寧的心沉了下去。
視線所及之處，均是變異蛇交纏扭動的身影。
它們在交尾！
雖然說在地窩子裏頭碰到變異蛇很正常，但要知道現在外頭可是寒夜。
在這個時間段裏，地窩子裏頭的變異蛇應該處在半休眠狀態。
怎麼會出現交尾這種會消耗大量體力且無法保證體溫的活動？
“我靠，集體搓澡……這什麼情況啊……”
張寧撓了撓頭，對眼前的狀況表示不解，下意識朝身旁的659投去詢問的目光。
而659也是眉頭緊鎖，有些無奈的回了一句。
“你這個經驗豐富的荒野獵人都不清楚是什麼情況，我一個菜鳥怎麼會清楚呢……”
不過話雖如此，659還是調動單片眼鏡上的分析功能，檢索眼前的情況。
「已搜索到適配生物，生物序列號：48」
「生物代號：毒蚺」
「已搜索到適配生物，生物序列號：748」
「生物代號：雞冠鐵頭蝰」
「已搜索到適配生物，生物序列號：141」
「生物代號：黑鱗赤角蝮」
「已搜索到適配生物，生物序列號：1748」
「生物代號：蛇頭真菌」
……
一連串的數據從鏡面上劃過，但也只是爲659呈現了所見生物的相關資料。
至於變異蛇爲何會集體進行交尾行爲，眼鏡上並沒有出現任何解釋。
“連數據庫裏都沒有記錄，說明這種行爲很反常……”
659在心中想着，指尖連點，打開鏡片上的錄製功能。
在他動作的同時，張寧也已經觀察完了坑內的情況，開口說道。
“下面的蛇羣雖然沒有休眠，但好像也沒什麼攻擊性，剛纔你的光照到它們，都沒什麼反應……”
“通向外界的通道倒是還沒塌，只是走不過去了，要不換條路？”
說完，張寧還指了指大坑的對面。
光柱上移，的確如張寧所言的那般，大坑對面的通道並沒有塌陷，連接兩面的道路塌陷了。
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除非是會飛，或者能夠從坑底下繞過去，否則絕無可能抵達對面。
659沉吟片刻，開口說道。
“既然下面的蛇羣對我們沒有攻擊性，那就先把李白衣叫過來吧，想想辦法，能直接過去的話，就不要繞路了。”
如果下方的變異蛇只是在交尾，並沒有要攻擊他們的打算，那繞路這個選項就顯得比較危險了。
畢竟誰都無法保證換一條路就一定能走通。
聽到659的建議，張寧也沒有什麼異議，將巨劍插在地上，轉身原路返回。
幾分鐘後，他就和揹着屍體的李白衣趕到了大坑邊緣。
剛開始的時候，李白衣臉上還帶着異常謹慎的表情，生怕張寧和659會坑了自己。
但在發現坑底下的蛇羣只是專注於交尾之後，他那繃緊的神經就放鬆了下來。
“怪不得有我感知中出現了大面積的灰色光霧，原來是蛇羣聚集……”
如釋重負的解釋了一句，李白衣將目光投向659。
“少俠，要不我們繞路吧？”
他的想法和張寧的一樣，眼下走不通，那自然就是繞路。
畢竟他是將級喪屍，不是相級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