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琛主動將手裏到證據遞到法院工作人員手中,驕傲自信的下巴微微仰起。

    “這些溼巾紙我是在肇事車上副駕駛找到的,通過這張溼巾紙能夠看的出來。

    這張紙巾最少存在三到五年之久,也就是說,當時車禍發生的時候,車內絕對不止媽咪一個人。”

    小傢伙眼裏閃爍着嚴肅的冷光,“但是車禍現場只有媽咪一個人,並且媽咪對車禍的事情並無記憶。

    所以也不能排除有人故意設計了一場車禍,栽贓嫁禍給了媽咪。”

    工作人員覺得十分可笑,“僅憑一張溼巾紙就能作爲證據來翻案?

    你當我們法院是什麼地方?你以爲你在玩過家家酒嗎?”

    她抱着雙膝犀利的說道:“而且我怎麼知道這溼巾紙是不是在肇事車輛上發現的?

    也有可能這張溼巾紙是你們自己僞造隨便拿來糊弄人的吧?”

    顧葵一氣的臉色通紅,“我們就是在肇事車輛上找到的,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檢查一下這份溼巾紙。”

    工作人員顯然對這份微不足道的證據提不起任何興趣:“不用了。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就算這溼巾紙真的是從肇事車輛上找到的,也不足以作爲證據。

    這就連證據都算不上,所以,我駁回你們的申訴請求。”

    申訴請求被駁回,顧奈卿只能是帶着顧少琛和顧葵一離開了法院。

    她望着灰濛濛的天,心也彷彿沉了下去。

    試圖翻案的第一天,就如此困難艱辛。

    這翻案之路,只怕是比想象中的更加遙遠。

    顧少琛收起手裏的透明袋子,眼裏閃爍着冷光:“看來,想要申訴翻案的話,就就一定需要找到更有用的證據。”

    小葵也跟着點頭,“或者是找到在副駕駛座上的人。”

    小少琛側頭看向身邊女人,這才凝重的詢問:“媽咪,你還記不記得當時發生車禍的時間和情況?

    還有,在發生車禍的前後時間裏,你曾和誰聯繫過?

    當時的副駕駛座上有沒有人?坐着的是誰,你還記得嗎?”

    顧奈卿閉上雙眼,努力的去回想五年前所發生的事情。

    18歲的時候,她被顧茵茵設計和陌生男人發生關係懷孕。

    再後來,她去參加全國比賽失利,被查出使用了違禁品被取消賽車資格,徹底跌落谷底。

    一件接一件的意外接踵而來,讓她心煩意亂。

    再然後,她準備出國散心。

    再之後,她就沒有了記憶。

    奇怪的是,中間兩個小時的記憶,她一點都想不起來,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準備打車回家拿行李的。可後來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車禍現場了。”

    顧少琛神色凝重,“看來,想知道當時的情況,就得幫媽咪找回那段中間失去的關鍵記憶。

    也許那會成爲扭轉情況的關鍵。”

    ----

    醫院。

    顧少琛將顧奈卿的情況告知了向醫生。

    “向醫生,我媽咪不記得車禍發生的兩個小時記憶了。你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我想拜託你幫我媽咪找回車禍的記憶。”

    向醫生頷首,這不算是難事。

    比起要幫顧少琛消滅第二人格撒旦,只是找回一個消失兩小時記憶實在是太簡單了。

    “放心吧,這都是小問題。”

    向醫生給顧奈卿做了一個基礎檢查後,這才遞給了她一杯水。

    見女人喝下水之後,他才從懷裏拿出一塊懷錶輕輕在她的眼前左右晃盪。

    顧奈卿只覺眼皮越來越重,隨後昏睡了過去。

    向醫生的聲音猶如安魂曲一般,帶着蠱惑。

    “五年前發生車禍前,你在哪?在做什麼?”

    顧奈卿處於昏睡狀態,張嘴回答:“五年前,我比賽失利,準備出國散心。”

    向醫生聞之,繼續問:“然後呢?發生了什麼?”

    顧奈卿繼續喃喃的回答:“然後,我打了一輛車。我上了那輛車……”

    向醫生繼續盤問,可後來的顧奈卿再也沒有回答他的任何問題。

    顧少琛和顧葵一緊張的坐在一旁,一直到向醫生收起懷錶,兩個小傢伙纔開口問。

    “向醫生,這是什麼情況?”

    向醫生從容回答:“你們的媽媽根本就沒有車禍的那段記憶。

    能造成這種情況的只有兩種結果。”

    男人豎起手指:“一,當時顧奈卿根本就沒有在車禍現場,也沒有在那輛車上。人都沒有經過發生某件事,自然不會有某件事的記憶。

    二的可能是,當時的顧奈卿可能是處於無意識的昏迷狀態。人在昏迷狀態的時候,感官五官封閉。

    所以自然也不會有所謂車禍的記憶。”

    聽着向醫生給出的兩個結果,顧少琛緩緩擡起聰慧的雙眼與之對視。

    “也就是說,無論是第一種結果還是第二種結果,都足以證明,當時的現場可能是有第二個人的。

    並且,媽咪是被陷害的。”

    面對小傢伙的猜想,向醫生也應了下來。

    “的確,那真兇隱藏的很好,手段很高明。”

    顧少琛的小腦袋高速運轉起來,猶如無數流光在腦袋裏不斷交匯。

    剛剛向醫生所舉的兩個結果,代表着兩個不同的結局。

    如果是一的話,極有可能是有人故意駕駛着媽咪的車撞向了傅御瑾的母親。

    隨後再將媽咪搬運到車禍現場,造成僞裝陷害。

    讓媽咪成爲在場的唯一嫌疑人。

    可如果是第二種結果的話,則又是另外一種全然不同的設計陷害。

    “向醫生,是哪種情況讓媽咪失去了車禍的記憶?”

    向醫生翻看着顧奈卿的記錄本,隨後在本子上畫了一個圈。

    “很顯然,顧奈卿是第二種。”

    得到答案,顧少琛的眉頭更是緊緊皺在了一起。

    第二種……

    也是最符合他猜想的答案。

    第二種的結果顯然就表示當時肇事車裏是有兩個人的!

    除了媽咪,還存在着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真正的車禍兇手!

    如果媽咪當時是無意識狀態的話,那麼極有可能是被人打暈或者迷暈了,所以失去了意識,纔會沒了車禍發生時的兩個小時記憶。

    顧少琛望着手裏的溼巾紙,手緊緊攥起。

    通過一張溼巾紙想要找出幕後兇手,這無疑是天方夜譚。

    “如果,這張溼巾紙是兇手用過的話,會不會……上面還殘留着兇手的指紋?”

    小傢伙大膽猜測,如果能提取到兇手指紋,那麼就能洗刷掉媽咪揹負了五年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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