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茵茵架着腿坐在沙發上,手中拿着一張車禍照片。
照片裏,大貨車橫向碾壓,將小車子全然壓扁。
她點燃打火機,將手裏的照片一點點燒開。
“背叛我的人,只能除掉。媽,別擔心了,替罪羊早在兩年前就死了,沒人會將這件事懷疑到我的身上。”
女人話語堅定,記憶一點點涌上。
五年前那場震驚全帝都的車禍,正是她一手策劃。
她花高價買到了一手信息,得知李黛回國。
同時她也知道,這是她的機會。
所以她聯合滴滴車主將顧奈卿迷暈。
她開了顧奈卿的車、換上了她的衣服,打扮成了顧奈卿的樣子駕車前往了李黛回傅家的必經之路。
當時車內的確是有兩個人。
可當時在車內的人並不是顧奈卿,而是她和張翠花。
就這樣,她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狠狠撞翻了李黛的車。
而老顧,早就帶着昏迷不醒的顧奈卿在車禍現場附近等候。
等到車禍發生的第一時間,就將顧奈卿挪到了車禍現場
爲的就是完成這一招“殺人替罪”。
他們一家聯手完成了這場殺人不留痕跡的罪,隨後陷害給了自己的養女、姐姐!!
顧茵茵捏緊了手裏的拳頭,這本該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可現在,一切都被毀了。
按照她原本的計劃,顧奈卿將會因故意殺人罪而入獄,當然,傅家那位更是不會輕易放過她。
顧奈卿懷有身孕入獄,而傅御瑾動手,也只能選在她孕後動手。
到那個時候,她既能順利奪子,又能讓顧奈卿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一箭雙鵰。
只有顧奈卿死,她纔會永遠成爲傅允珩的親生母親,傅家的少夫人!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顧奈卿不僅沒死,還活着出獄了!
顧奈卿活着,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話是這麼說,可我總感覺顧奈卿讓我不安心。
若是讓她這麼一直調查下去的話,萬一查到了可怎麼辦?”
張翠花嘴大,可膽子也小。
當初顧茵茵死拉着她參與那場車禍,她整宿整宿的失眠,每次一閉眼就夢到李黛來找她索命。
因此,她只能靠喫安眠藥入睡。
這一喫,就是五年。
顧茵茵眯起雙眼,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五年前要不是顧奈卿懷孕,我早讓她坐在車裏和李黛一起去死了!哪還會有那麼多麻煩?”
她是靠着顧奈卿肚裏的孩子翻身的。
想到聰明伶俐、不受控制的顧少琛,女人眼裏是殺意更是濃下幾分。
“我可不能成也孩子,敗也孩子。想要成爲傅太太,我只能是那些孩子的生母。所以,顧奈卿必須死!”
這一刻,顧茵茵眼中再度染上殺意。
亦如五年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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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奈卿打卡下班之後順着老路走回家。
人行道的綠燈亮起,她剛往前走出幾步,就注意到身後步履蹣跚的老婆婆。
女人折返往回,隨後溫柔的攙扶着老婆婆。
“婆婆,慢點。”
老婆婆慈祥的笑着:“孩子,你真是好人。”
就在顧奈卿轉身回去攙扶老婆婆的那一瞬間,忽然,一輛失控的小型貨車闖着紅燈飛了出來。
徑直將一個嘴裏拿着酒瓶的醉漢撞飛了出去!
一時間,車流停滯,到處都是尖叫聲。
恍惚間,攙扶着老婆婆的顧奈卿在看到被撞飛的醉漢。
如果剛剛她沒有因善心折返去老婆婆的話,剛剛那輛小貨車撞的就不是醉漢,而是她了!!
老婆婆拍了拍她的手,意味深長道:“孩子,善有善報。”
離開後的顧奈卿心有餘悸,只當剛剛發生的只是一場意外。
她一如往常穿過小路的巷子回家。
走到巷子中央的時候,身後緩緩冒出了一雙手,隨後狠狠推在了女人背上。
顧奈卿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前跌去,瘸拐的腿沒能站穩,摔坐在了地上。
等她回頭去看時,只看到一個跑遠的背影。
不等她站起,猛然間,一個方向精準的花盆直直從高空中墜下!
所砸的方向,正是她!
顧奈卿雙眸陡然睜開,爬起時已經來不及閃避了。
眼見着危險來臨,突然,遠處傳來一聲鈴鈴的輕響聲。
微風暖陽下,一輛帥氣的銀色自行車從遠處駛來,上面坐着一個穿着白色襯衣的男人。
風吹着他額頭被陽光染的發光的碎髮,耳廓中的耳機戴着,儼然從日漫中走出的青春少年那般美好。
男人單手握着方向,輕鬆用一隻手摟抱起顧奈卿的腰,將她抱起坐在了自行車的前端。
那一刻,時間好似被放慢,兩人彷彿回到了青蔥歲月,陽光明媚,自行車上的兩人年少美好。
砰地一聲,花盆砸落,碎片零散的分佈在周圍,而那散落在地的泥土裏竟然還包着不少的石頭!
顧奈卿驚魂未定,如果剛剛那花盆砸到她腦袋上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人還沒緩過來,就發現自行車一直未停。
女人警惕的抓着車頭位置,剛準備跳車,就被男人的手輕輕摁住。
“別怕,我只是送你去醫院而已。”
許木簫溫和回答,眼睛還不忘掃了眼她膝蓋上的擦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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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病房。
顧奈卿望着眼前滿滿少年感的男人,眼裏盡是感謝。
“謝謝。”
許木簫輕輕搖頭,那比陽光還要純潔的白襯衣將他的笑容襯托的更是超乎凡塵的乾淨溫柔。
“不用謝。”
他看着女人從不離手的黑色手套,問道:“我看看你手上有沒有擦傷。”
見男人關心,顧奈卿立即迴避的將戴着黑色手套的雙手藏在身後。
“沒,沒有。”
許木簫看出了女人的迴避和閃躲,沒有再問也沒有再好奇,反而還十分善解人意。
“沒有就好,我不會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情,不用害怕。”
顧奈卿微微一愣,眼前的男人讓她覺得溫暖,比陽光還要暖。
此時的病房周圍議論紛紛。
“你們聽說沒,許家的權貴大少爺從國外回來了!”
“許家那可是唯一足以和傅家抗衡的頂級豪門家族,沒想到竟從國外回到帝都了。
只怕這帝都以後就是雙虎霸全了!”
“我看未必,許家那繼承人不過就是一個傀儡,我聽說他無用的很。
家族什麼大事需要定議都是由他母親說了算的,他就是一個被架空的大少爺,空有一個繼承人的名頭,毫無實權。”
“那不就是混喫等死的廢物嗎?他拿什麼和商業霸主的傅爺鬥?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好嗎?”
“誰說不是呢?”
……
顧奈卿向來對八卦沒什麼興趣,只是注意到聽到這些議論八卦時,許木簫的臉色變了變。
男人溫暖如陽的臉上布上少許哀傷,只是那雙天生的含情眼中卻依舊溫柔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