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聽小琛小葵提起過將他們撫養長大的面具阿姨,也知道有個神祕人救了她。
她還想過以後一定要找到這個面具阿姨好好感謝,可沒想到,這個救她們母子四人的大恩人竟然早就出現在他們身邊。
面具阿姨竟然就是盧瑛!
警方很快到達舊樓,可因地處偏僻又靠近嘈雜的菜市場,這沒有任何可利用的監控。
在案發當時也沒有任何人聽到了求救和尖叫聲。
在場也沒有遺落下任何的證據和線索。
這件案子也只能被擱置。
只有顧奈卿他們知道,這案子就算不擱置也無法結案。
因爲牽扯到的許家和傅家,是全球的兩頭地頭蛇,哪頭都得罪不起。
回到家後的顧奈卿第一時間去見了盧瑛。
“卿卿,你怎麼來了?”盧瑛見到女人十分高興,連忙取下腦袋上優雅的法式圓帽,“是不是還沒喫?想喫什麼阿姨給你做。”
撲通一聲!
顧奈卿當即跪在了她的面前,眼中擒着淚花和感動。
“卿卿,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盧瑛嚇了一跳,連忙彎腰去攙扶地上跪着的女人。
顧奈卿搖着頭,手輕握着她的手臂感概而道:“阿姨,這是我應該做的!
如果沒有您,也就沒有了我和允珩、小琛、小葵。
謝謝您的救命之恩,更謝謝您將小琛小葵撫養長大。因爲您,那兩個孩子成長的非常好,聰明又善良。
您的這些恩情,我顧奈卿這一生都還不起。”
盧瑛所她所做的這些事,足以讓她感恩一輩子。
“這都是我應該做到。”盧瑛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慈祥和藹。
她只覺得她做的還不夠多。
她恨不得把世間所有的好,全部都彌補給顧奈卿,還有孩子們。
“只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阿姨,您爲什麼要這麼盡心盡力的幫助我?”
顧奈卿疑惑擡眸,“我和您非親非故,我之前也從不認識您。
您沒有任何理由去救一個陌生人,甚至幫陌生人將孩子撫養長大。”
盧瑛長呼出一口氣,該來的始終會來。
她溫柔的握住了顧奈卿的手,細細道來:“卿卿,你能再給我一點時間嗎?
之後我一定會告訴你所有的事情,但不是現在。”
見女人眼中濃濃的疲倦和心事,顧奈卿還是應了下來。
“好,我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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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
盧瑛踩着鑲嵌滿紅寶石的高跟鞋緩緩走來,無論何時,她都穿着精緻的禮服,戴着優雅淑女的法式圓帽。
她淡淡在沙發上坐下,“約我出來做什麼?你應該知道,我現在並不想見你。”
傅項國品了口咖啡,眼中滿是淡淡的笑意:“呵呵,盧瑛,你是不是忘了四年前求我的事了?
當初我可是看在你這個許家家主親自出面求情的份上,才答應放過顧奈卿一命的。”
盧瑛身體一僵,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四年前,她親自出面求見傅項國,只爲了求他放卿卿一命。
傅家權勢太大,在帝都更是隻手遮天。
而那時,她許家的權勢並不全在國內。
縱使許家能將顧奈卿的死刑改爲五年有期徒刑,可如果傅家不點頭的話,就算改了五年有期,帝都監獄也只會無線緩期。
四年前,她和傅項國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個咖啡廳。
沒想到四年後,她會再次出現在這。
所以,四年前所拍到的那張她和傅項國見面的照片,實際上是她去求他放過顧奈卿的照片。
“盧瑛,你還記得當初我們的交換條件嗎?”
傅項國放下咖啡杯,手指輕點着桌子詢問。
盧瑛深呼吸一口氣,傅項國放顧奈卿一命,而作爲交換條件,她將答應他一個條件。
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許拒絕。
“你想讓我做什麼?”
她知道他這次主動找到她,一定不會有好事。
傅項國笑了笑,手指摩擦着手中的咖啡杯:“很簡答,我要你認下殺害攝影師的罪名。”
這話一出,盧瑛都不由得睜大了雙眸,眼裏滿是震驚。
“傅項國,那個攝影師是你殺的?!你爲什麼要殺他?就因爲他偷拍了你的照片?”
她從顧奈卿口中得知了攝影師之死的事,也知道卿卿她們最近在調查攝影師乃至後面的人。
傅項國沒有正面承認,反而是暗示的看向了女人,眼裏閃爍着陰狠。
他的臉往前靠了幾分,頓時讓人徒增壓力。
“我不喜歡有人越界到我這,所以,讓顧奈卿別再往下查了。否則接下來要發生什麼的話,我可不能保證。”
他這話,已然是間接性承認了自己殺害攝影師的事。
老爺子在意的並不是攝影師的死,而是顧奈卿。
他沒有任何顧及的放出威脅,哪怕對面坐着的是實力相當的許家家主,他也絲毫不給面子。
砰地一聲!
一向善於隱忍的盧瑛卻難得的失了控,她的雙手猛然間拍在桌上。
桌上的咖啡杯輕顫幾下,杯中的咖啡盡數搖曳灑出。
女人陰沉沉的擡起滿是紅血絲的眼睛直瞪着傅項國,那復古紅脣微微輕啓,卻是不甘示弱的威脅和警告。
“傅項國,你要是敢動顧奈卿,我就算拼上整個許家,拼上我的命,我也不會放過你!”
這一刻,她就像是一個燃燒的戰士。
不管面前是多大的威脅,但碰到她要守護的人,她拼上一切都要殺了他!
面對女人的威脅,傅項國依舊笑的平靜,笑的風輕雲淡,絲毫不爲所動。
“盧瑛,你應該不會想爲了一個非親非故的女人和我們傅家鬥個兩敗俱傷吧?
你是怎麼一步步走過來,坐上許家家主寶座的,這其中艱辛,你我都很清楚。
爲了一個顧奈卿,值得嗎?”
若沒有盧瑛和傅御瑾的維護,顧奈卿絕不能活到現在。
老人想要示好的撫摸女人的臉,卻被她一巴掌拍開了手。
“值得。傅項國,我警告你。若你動了顧奈卿,我不會和傅家兩敗俱傷。
我會和傅家鬥個你死我活!不信,你就試試!”
說完,盧瑛再也沒有了猶豫,踩着優雅的步伐離開。
傅項國端起咖啡杯,眉宇間帶着笑看向了女人離開的背影,轉而卻拿出了許木簫的照片端詳許久。
他忽然發出一聲聲冷笑,不知是在笑照片裏的傀儡無權少爺,還是在笑強勢護犢子的盧瑛。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