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御瑾搖搖頭,最終還是沒能將真相坦白。
他不敢說。
想着等以後調查清楚了再說。
顧奈卿也沒有再問,她安靜的躺在男人的大腿上,身上還蓋着他散發着薄荷清香的偌大西裝外套。
奇妙的是,原本毫無睡意、失眠嚴重到必須要靠喫安眠藥才能入睡的她此刻卻感覺到濃濃的睡意來襲。
她忍不住打了幾個哈欠後,沉重的眼皮緩緩垂下。
她竟會覺得格外安心。
不知是他的存在陪伴讓她安心,還是他的身體讓人還她安心。
不知不覺,她就睡着了。
傅御瑾低垂下染着冰霜垂愛的冷眸看向腿上女人的側臉,他卻怎麼都睡不着。
聽到她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他更是連動都不敢動一下身子,生怕驚擾了睡夢中的顧奈卿。
也許是看到她睡着了,他才終於敢將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話給說出。
“顧奈卿,我……愛你。”
他好像從未對她說過我愛你這樣的話。
因爲這層層的誤會,他將她當成殺母仇人。
甚至親手將她送入監獄,害她喫苦,受盡磨難。
在她出獄後,他更是將她當作獵物,隨意的把玩在手心。
陪她玩着窮苦人的遊戲,贏得了她的所有信任。
甚至讓她心甘情願的對他好,好到不惜放棄自己的腿,自己的生命都要依舊對他好。
逐漸的,他開始深陷進自己所設置的遊戲裏,無法自拔。
他怎麼都睡不着,只想趁着現在多看看她。
“我該怎麼彌補,才能彌補當初對你的傷害和欺騙?”
傅御瑾喃喃的問空氣,他很想彌補她,想得到她的原諒。
甚至還想和她在一起。
可是,他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
因爲她一直在拒絕他的好意,也拒絕他。
就在男人情緒低沉時,睡夢中的顧奈卿蹙了蹙眉頭。
傅御瑾嚇得頓時閉上了嘴,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沒一會,身陷噩夢中的女人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指,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緊緊攥在了掌心裏。
她害怕的發抖,害怕的落淚。
滿是哭腔的聲音都帶着幾分顫抖,女人夢囈的說:“爲什麼不要我?爲什麼要拋棄我?
就因爲我是女兒嗎?”
她一句又一句的問。
“爲什麼要害我?你就這麼恨我嗎?你知道從小到大我吃了多少苦嗎?
從小我就幻想着,總有一天我的親生父母會滿心歡喜的找到我,告訴我他們真的很想念我。
我甚至還想過會有白馬王子來拯救我,無論是父母還是白馬王子,總有一個能帶我脫離苦海。
可童話終究是童話,白馬王子是獵人,親生父母也只是想要我的命……”
淚流了滿面,打溼了傅御瑾的手。
“爲什麼我就不能獲得幸福,哪怕是一點點……”
聽到顧奈卿的夢囈聲,傅御瑾的內心更像是被人搬起石頭來砸了一樣的疼。
他知道,她口中的‘白馬王子是獵人’指的是他。
他無法原諒盧瑛對顧奈卿的所作所爲,可說到底,他卻做了和盧瑛一樣的事。
男人心疼的彎下腰湊近到她的臉龐。
一顆淚再次從女人眼角滑落而下。
傅御瑾心疼的擦去她臉上的眼淚,“別哭。”
她一哭,他就覺得全世界都錯了。
“我想給你幸福,可我怕你不要……”他長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忽然,睡夢中的顧奈卿動了一下。
她的脣也不小心貼上了正蹲在她面前距離只有幾釐米不到的傅御瑾脣瓣上。
兩脣相貼的那一瞬間,彷彿有股電流竄過,電醒了他渾身的細胞。
砰砰!
男人的心臟開始迅速跳動,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
皎潔的月光下,女人美的就像是純潔的尤物,讓人忍不住染指。
他忍不住彎下腰,吻去了她臉頰上的眼淚。
薄涼的吻逐漸從眼角轉移到了她的脣。
她的脣很冰,涼的就像是冰塊。
傅御瑾還清楚的記得,以前她的脣很熱的,像果凍一樣軟。
可現在,怎麼會變得像他一樣冷冰冰了呢?
他的吻落在她修長的脖頸兒上,在肌膚上一一留下他的味道,他的痕跡。
吻一路往下,到了鎖骨,到了肩膀。
顧奈卿身上僅蓋着一件外套,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是破碎不堪,衣衫不整。
依稀間還能看到她的身材。
也許是沒有開燈的緣故,傅御瑾看不見她身上的疤痕。
這樣,他也能暫時先騙過自己心裏的愧疚。
想到剛剛許木簫差點侵犯了她,他就覺得一股無名火在身體裏亂竄。
他的吻遍佈了女人全身。
也許是睡夢中的顧奈卿感覺到了什麼,她翻了翻身子,發出如撒嬌的貓叫聲一般的聲音。
“嗯~”
隨着一個翻身,女人身上唯一能遮擋住身子的外套也滑落着掉下了沙發,掉在了地上。
這一下,最後一根弦也隨之崩斷。
傅御瑾覆上她,擁吻在一起。
女人睡的很死,可動作間卻沒有抗拒他,反而還主動迴應了他的吻和接近。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上升,變得躁動不安。
凌亂的呼吸聲喘的很重,汗珠不知什麼時候布落在兩人的身上。
曖昧不已,大汗淋漓。
就差最後一步的時候,傅御瑾的手卻不小心撫過了女人的胸口。
指尖在觸碰到那留下烙印之地之時,身體一僵。
他可以騙過自己看不到她滿身的疤痕,卻無法忽視這刻着殺人犯三字的烙印。
砰地一聲!
傅御瑾手中的拳頭打進了沙發裏,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睡的極其安穩的顧奈卿從房間醒來。
她身上已經換好了乾淨的衣服,可奇怪的是,她渾身黏糊糊的,像是出了一身的汗。
女人不由得擡起手摸向自己的脣瓣,心不受控制的加速而跳。
昨天,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她被所有人拋棄,可傅御瑾卻騎着白馬出現在她身邊,說他能給她帶來幸福。
而在夢裏,她竟然和他發生了親密關係!
顧奈卿看了眼空蕩蕩的房間,傅御瑾已經離開了。
女人深呼吸一口氣,卻遲遲壓不住內心的悸動。
她抱着衣服去洗了個冷水澡,總算是將一身的燥熱給沖洗掉,冷靜了下來。
等到顧奈卿洗好澡走出房間時才發現許木簫已經醒酒了。
“唔唔!”
許木簫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嘴巴上還封着一圈又一圈的膠帶。
顧奈卿愣了一下,這不用看也知道是傅御瑾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