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起眉頭,繼而將腦袋埋下了幾分,並沒有打草驚蛇。
那人,在做什麼?
眼前的鬼祟身影大約一米六左右的樣子,女人戴着口罩戴着墨鏡,什麼都看不到。
可顧奈卿卻看到女人左顧右盼發現沒人之後,這才偷偷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瓶藥水倒進了長壽麪裏。
全部倒完之後,女人故意用筷子攪動了一下面條,讓本就透明的藥全部融於長壽麪裏。
做完這些,女人才偷偷摸摸的離開了廚房。
直至確定女人完全離開,顧奈卿才緩緩從身後的櫥櫃下鑽了出來。
她放下手裏撿起的大蒜子放在桌上,這才走向了長壽麪。
顧奈卿隨手夾起了一筷子長壽麪放在鼻間聞了聞,可卻發現什麼都聞不出來。
那個女人剛剛在長壽麪裏放了什麼?
若只是普通平常的東西,至於要偷偷摸摸的放嗎?
“你在做什麼呢!”
大廚一趕回來就看到顧奈卿夾着長壽麪在鼻子間聞,一副想偷喫的樣子。
他惱羞成怒的將女人推開,“這可是給老太君的長壽麪,你敢偷喫?瘋了嗎!”
顧奈卿搖頭解釋,“不是的,我沒有在偷喫。”
大廚厭惡的揮了揮手,“行了,這裏沒你的事了,趕緊走吧!”
他將鍋裏的長壽麪全部一點點撈起放進碗裏,看了眼時間後嘀咕着端着長壽麪準備走出廚房。
“時間差不多了,該給老太君上長壽麪了。”
見大廚準備端着長壽麪離開,顧奈卿連忙追上着擋在了大廚的面前。
“等等,這面不能端上桌,不能給老太君喫!”
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搗亂,大廚有些不耐煩:“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長壽麪是老太君生日必喫的東西,要是因爲你耽誤了老太君準時喫長壽麪的時間,我們許家的人得跟着倒黴!
還不趕緊讓開!”
顧奈卿見阻攔不成,只好急忙道出:“這長壽麪有問題,可能有危險!”
她剛剛親眼見到有人將東西倒進了長壽麪裏。
不過她不能確定倒進去的東西是什麼,可想來的話,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大廚聽到這話氣的臉都紅了,他吹鬍子瞪眼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想說我在長壽麪裏下毒毒害老太君?
這面是我煮的,能有什麼問題!”
顧奈卿搖頭解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剛剛我在廚房,我親眼看到……”
大廚根本就沒耐心去聽她的解釋,“行了,我沒時間陪你在這胡鬧!讓開!”
男人粗魯的將她撞開後,這才匆匆端着長壽麪上了桌。
留下顧奈卿一人站在廚房裏久久回不過神來。
老太君七十大壽……
必喫長壽麪……
這個規定許家的人都知道。
難道說有人知道老太君的習慣,所以故意在長壽麪裏投毒,爲的就是毒害老太君?!
一想到這,顧奈卿只覺得頭頂壓下一大片烏雲!
她纔剛來到許家,就撞上老太君七十大壽被人投毒一事!
這許家,遠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危險!
顧奈卿不忍看了眼前方熱鬧的場景,老太君是她父親的母親,那麼也就是……她的親奶奶!
猶豫過後,她還是捏緊了手裏的拳頭邁了出去!
此時的許家院子裏更是熱鬧。
到處張燈結綵。
足足有兩個足球場般大的院子裏擺上了近十桌宴席。
而最靠大廳的主桌的主位上坐着一個手持柺杖的老太太。
老太太一頭白髮梳的整整齊齊,那已見老的臉上滿是歲月的風霜。
她的身體有些微微佝僂,可老太太的眼睛卻十分的犀利。
眉眼間依稀還能看出當初女強人的氣場。
老太太身着華麗的紅色衣裳,渾身都散發着一種幹練的氣場。
縱使老太太已經七十歲了,可舉手投足間都散發着強大且優雅的氣場!
儘管宴席上滿是打扮華麗,光彩奪目的人羣,可老太君卻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絲毫不屬於其他年輕女人。
主桌上還坐着不少許家的人,和老太君關係好的許家人才能和她一桌。
大廚很快端着長壽麪放在桌上,恭恭敬敬彎腰道:“老太君,長壽麪來了!
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長命百歲!”
大廚先道賀,隨後身後入座的人羣紛紛站起,全部都和老太君道賀。
許家一衆孫子、孫女、侄兒等等紛紛奉上大禮道賀。
“奶奶,聽說您信仰佛祖,這不,我特意找人買下價值六千萬的和田玉專門爲你雕刻的玉佛,祝奶奶長命百越。”
“奶奶,這是我爲您送的金山!價值六百萬!”
“奶奶,這百年血蔘是我送給您的壽禮,希望奶奶的身體越來越好!”
……
眼前送禮的人都排起了兩個長隊。
許老太君望着眼前的各種禮物,眼裏沒有太多的驚喜。
她沒有太多的表情,彷彿再貴的禮物都不足以讓她開懷一笑。
“謝謝大家,用膳吧。”
許老太君淡淡喝了一口茶以敬衆人後坐了下來。
在座的除了許家的人,還有不少來自於其他大家族參加壽宴的豪門。
衆人在座,一片議論紛紛。
“你們看出來沒,許老太君好像不太高興。”
“可不是,這七十大壽,許家替她大辦,她還不開心?”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這許老太君就許家輝那麼一個兒子,兒子啊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之後她的兒媳婦盧瑛霸佔許家所有的大權。
將許家掌控在手掌心裏,不過盧瑛是個厲害角色,能將許家帶領着往前,確實厲害。”
“可不是,聽說許老太君從一開始就不喜歡盧瑛這個兒媳呢!哪怕盧瑛的確厲害,帶領許家業績翻了十幾倍,老太君也還是不喜歡她。
連帶着也不喜歡唯一的孫子許木簫呢!”
“後來不是爆出許木簫不是許家的孩子嗎?是盧瑛狸貓換太子,想要用兒子霸佔許家的計謀!老太君得知這件事之後,更是厭惡盧瑛和盧瑛的孩子呢!”
“說來這許老太君也可憐,唯一的兒子死了,就連最後的孫子都是假的。
你說,她這能高興的起來嗎?”
“不對啊,就算許木簫是假的,那許家直系繼承人在哪?”
“誰知道啊?是騾子是馬都不知道,沒準是個廢物呢!許家可從不收廢物。”
……
主桌上的許老太君並不是聽不見臺下的議論,她看似不在意的夾起長壽麪,打算喫完長壽麪就離場,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壽宴。
可還不等她將長壽麪喫進嘴裏,忽然,遠處飛來一塊小石頭!
小石頭精準彈在許老太君的筷子上,將筷子彈下。
啪嗒一聲,老太太即將入嘴的長壽麪連同筷子一起掉落在了桌上。
顧奈卿氣喘吁吁的跑出,“這長壽麪不能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