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充滿怨恨的話後,她便是暈倒在了地上。
唐彤彤本該一走了之的,可當聽到女乞丐口中念出了顧奈卿的名字,她眼中不知在想什麼,緩緩眯了起來。
“這濃濃的恨意,我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了。”
她能清楚的從女乞丐口中感覺到這充滿怨恨的殺意。
這個女乞丐,不一定就沒有用處。
就在此時,遠處駛來一道車影。
看到車子正在朝着這邊駛來,唐彤彤一眼便認出了那是傅御瑾的車。
她不慌不忙的看向身後的傭人:“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把人帶進去藏起來?”
她獨自一人留在傅家後,更是將傅家的傭人都給買通了。
更何況王姐還是她的人,替她管理着整個傅家的人手。
王姐得令後,這才命令着傭人趕緊將半死不死的女乞丐搬進了傅家藏起。
沒一會的功夫,勞斯萊斯的車就緩緩停在了傅家的大門口。
車停下後,唐彤彤原本一點表情都沒有臉上頓時掛上了幾分僞裝的欣喜和愛意。
“阿瑾,你來看我了。”
她主動迎了過去,在看到傅御瑾從車上走出的時候,她更是主動抱住了男人的手臂。
“阿瑾,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沒關係,無論你在哪裏,我都會一直在傅家等着你。
你不在,我也會替你守好傅家,守好爺爺和媽的靈位。”
女人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大方模樣。
傅御瑾冷冷看了眼面前的女人,隨後將手臂抽了出來。
“傅家不需要你守。”
陳亨聞聽此言後,主動遞出了一把鑰匙。
望着眼前的鑰匙,唐彤彤的眉頭也不由得緩緩蹙起,眸子裏是藏不住的疑惑和不解。
“阿瑾,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有些不太明白?”
傅御瑾雙手插於西裝褲口袋中,這才冷冷道:“今天你收拾收拾,搬離傅家。
我在城西買下了一套公寓作爲你的安身之所,明天,我替你安排了一場手術。
手術完成後,我會給你三千萬,算是傅家對你的補償。”
聽到男人這幅要徹底撇清關係的話語,唐彤彤的眉頭也不由得緩緩蹙起。
“阿瑾,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公寓?什麼手術?什麼補償?”
陳亨在一旁替主子補充:“唐彤彤,傅爺的意思是,你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他不能要。
所以,明天的手術是需要你去做掉肚子裏的孩子。至於公寓,傅家是帝都頂級豪門,這傅家自然只能住傅家的名門夫人。
而你,不屬於傅家,更不是傅爺所承認的夫人。所以你沒有資格繼續留在傅家。那公寓便是傅爺留給你的安身之所。”
唐彤彤往後踉蹌了兩步,她捂着胸口流下了眼淚。
“阿瑾,媽還在世的時候,你不是答應過我,允許我生下這個孩子的嗎?
可是爲什麼,你現在要突然反悔?”
傅御瑾看向眼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腦海裏想起的卻滿是顧奈卿的模樣。
別的女人哭的梨花帶雨,悲慼不已,他竟沒有一點感覺。
甚至生不出一絲絲的憐憫。
可是。
只要顧奈卿微微一皺眉,落下那麼一滴淚,他都能心疼的死去活來。
想到唐彤彤曾對傅允珩家暴虐待,傅御瑾的臉色更是一沉。
“若我不在,我不確定你能否善待這個孩子。如果他的出生會承擔罪孽和痛苦,亦或是你這樣的母親,我想,不誕生纔是他最好的命運。”
男人這番無心無情的話,等於是將唐彤彤的心狠狠扔在地上踩碎。
他沒有任何考慮到唐彤彤的地方,更不在意她會不會傷心難過。
“傅御瑾,你當真要對我和孩子這般狠心?如果,如果此時懷着這個孩子的人不是我,而是顧奈卿。
你又會不會讓她把孩子打了?”
唐彤彤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傅御瑾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開口回答:“不會。”
一句不會,兩個字不會,徹底讓唐彤彤絕望死心。
“果然,你所有的特例和特殊,都只給顧奈卿一人。”
唐彤彤輕輕抹去臉頰上的淚水,這才倔強的開口。
“我會如你所願離開傅家,但是,我肚子裏的孩子該如何處理,這是我的事情。”
看着女人態度如此,傅御瑾也不客氣的回話。
“這件事,你沒有做主的權利。”
留下這句話後,傅御瑾便是坐進了車裏離開。
望着車子一直消失到不見,王姐纔敢悄悄靠近。
“唐小姐,你也別太難過了。傅爺無心無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他的無心無情沒有憐憫心,整個帝都人人皆知。他不僅僅是如此對你,他對所有人都是如此。”
王姐好生的安撫。
只見剛剛還傷心到渾身無力,幾乎都要站不起來的唐彤彤瞬間停止了哭泣。
她眼裏的淚光更是說收就收,沒有半分的猶豫。
女人擦去臉上僞裝的淚水,只覺得可笑的搖了搖頭。
“難過?傷心?我的心早就已經爲他死了,現在,我再也不會去期盼那些得不到的東西了。”
以前,唐家還在,爺爺也還在的時候,她滿腦子想的都只有傅御瑾。
想着只要嫁給他,能和偶像在一起,無論怎麼樣,他都歡喜。
可現在,看到傅御瑾對她和唐家的冷漠,還有對顧奈卿的維護和愛意。
她早就死心了。
她放棄了傅御瑾,放棄了自己的偶像,也放棄了愛情。
她情愛不要,她只要顧奈卿的命!
但是對外,她的戲還得做的好。
只有這樣,別人纔不會懷疑到她身上來。
在外人眼裏,她還是那個只知道一心一意追求傅御瑾的癡情女人。
只有這樣,她纔有更多的機會能對顧奈卿下手。
看着突然變臉放下情愛了的唐彤彤,王姐也有些愣住了。
要知道,一個一直執着於某人的人突然放下了,那將會變得十分恐怖。
而現在的唐彤彤在她眼裏就是這樣一個人物。
現在的唐彤彤,遠比她想象的更加高深莫測,更加難以捉摸。
支走了傅御瑾後,唐彤彤這才整理好儀容儀表,走進了傅家。
她坐在沙發上,沒一會,傭人便是將渾身狼狽骯髒的女乞丐給擡了出來。
聞着女乞丐發出的惡臭味,唐彤彤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把她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