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結婚證幾個字,雲霆的表情明顯的怔愣了一下。
“結婚證?”
儘管他早就知道了傅御瑾和顧奈卿求婚的事,也知道了她的心在傅御瑾那,可當看到結婚證的時候,他還是覺得無法相信。
男人定睛看向面前的結婚證,在看到上面倆人的合照和顧奈卿的名字時,他纔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顧奈卿……真的和傅御瑾領證了。
而領證的時間,就在今天。
11月11日,光棍節的這一天。
傅御瑾試圖將結婚證收回,可此時雲霆的手正死死抓在結婚證的一角,死也不願意鬆手。
他眉頭緊鎖,用力將結婚證扯回之後小心翼翼放進了口袋裏。
傅御瑾坐姿慵懶,以一副男主人的姿態提醒着雲霆。
“雲霆,我不管你和我夫人之前有什麼淵源,但是從今天起,我們已經領證,成爲法律上的夫妻。所以,我不希望你以後再出現在我夫人面前,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聽着耳邊的警告,雲霆也算是明白了傅御瑾要見他的目的。
傅御瑾來見他,不僅僅是單純的想要退回這枚九克拉的金鑽,更是想以顧奈卿丈夫的身份來警告他以後離顧奈卿遠一些。
“法律上的夫妻?那以後喪偶呢?”
只要傅御瑾死了,那麼他依舊還能留在她的身邊。
就算不能和她在一起,他也能陪着她一輩子。
想到這,雲霆不由得露出了殺心。
他這次來帝都,爲的就是完成任務。
而他這次的任務,就是殺了傅御瑾。
此時此刻,他的目標,他的獵物就坐在他的對面。
傅御瑾沒能聽懂男人話中的意思,他以爲雲霆所說的是他所剩不到一年的時間。
他原本喜悅的臉色上布落下無數的烏雲和陰霾,“未來她該當如何選擇是她的事,可現在,你不許再靠近她。”
想到自己只能陪伴顧奈卿一年,他心中的喜悅頓時被挫敗感填滿。
比起從未擁有,擁有了之後再失去,這纔是最爲痛苦的。
他想陪伴在她身邊,一輩子。
只可惜,他只有一年的時間。
今後的每一天,他都要當作一輩子去過。
留下這麼一句話後,傅御瑾起身離開了茶館。
雲霆望着男人離開的背影,眸子裏氾濫着懷疑的冷光。
他總覺得傅御瑾所說的話有些奇怪。
當他說喪偶的時候,傅御瑾不應該是憤怒生氣嗎?爲什麼他會這麼平靜?
雲霆皺眉,“平靜的好像早就知道自己會死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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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
顧奈卿回到家後將傅允珩和小葵送回房間去休息。
“奈卿,你回來了。”
老太君一直在房間裏陪着顧少琛,一直等到女人回來。
見顧少琛平安無事,顧奈卿懸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老太君,謝謝您替我照看小琛。”
老太君搖搖頭拄着柺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用,這也是我的曾孫。我這個做曾奶奶的帶帶曾孫也是應該的。”
老太太說完後話鋒一轉,“奈卿,有些事我想和你談談。”
顧奈卿頷首,她拍了拍傅允珩和小葵的腦袋,“允珩,小葵,待會你們自己洗漱睡覺。媽媽出去一下。”
傅允珩和顧葵一乖乖點頭。
顧奈卿欣慰的笑了笑,隨後跟着老太君走出了房間。
“老太君,怎麼了?”
老太君雙手拄在柺杖上,眼眸中透露着淡淡冷光。
“我這次想和你說的是真真的事。”
“真真?她怎麼了?”顧奈卿愣了一下,不明白的詢問。
老太君深呼一口氣,徐徐道來:“奈卿,你將真真帶回許家,並且那般信任她,是不是有她長得神似盧瑛的成份在裏面?”
老太君雖然人上了年紀,可眼神卻十分的犀利毒辣。
顧奈卿知道自己瞞不了她,便是頷首承認了。
“嗯,我不否認我將真真帶回許家,並且信任她,這其中是含有她長得像母親的成份。每次看到她的時候,我就總感覺母親還沒死,她一直就在我的身邊。”
她緩緩將口中的氣吐出,“老太君,真真在我身邊,能讓我感覺到安心。”
老太君並未有太多的表情和驚訝,女人的回答顯然在她的意料之中。
“那如果我告訴你,真真的那張臉不是真的,你又會怎麼想?”
顧奈卿愣了愣,“老太君,我不明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容嬤嬤在一旁回答:“大小姐,自打真真頂着一張神似盧瑛的臉來到許家後,老太君就一直對其沒有好感,不太信任。
所以老太君特意將一個遠在國外的朋友請到了許家,那位朋友是整容醫院的院長,從事整容行業有十幾年的經歷。
院長醫生只看了真真一眼便知道真真那張臉是動過刀子整過容的。所以說,真真現在的容貌可能並不是她原本的容貌。”
老太君見容嬤嬤說的如此委婉,便是主動直言道。
“再直接一點說,真真的臉極有可能就是按照盧瑛的模樣來整的。”
聽到如此令人震驚的話,顧奈卿的眼睛陡然睜大,久久反應不過來。
“真真的臉是按照母親的臉整的?這怎麼可能?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老太君將她的手抓握在掌心,隨後拍了拍。
“奈卿,不管真真是爲了什麼而整的容,也不管她爲什麼一定要整容成盧瑛的模樣。你只需要知道一點,這個真真絕非你看到的那麼簡單。
你將她留在身邊只會是一顆定時炸彈,是一個隱患。所以,你必須得將她除掉!”
老太太說着,已然動了殺心。
她能在許家這樣的大宅子裏一次次宅鬥成功活下來成爲許家如今最有話語權的老太君,自然是有一定手段的。
根據她的經驗來說的話,真真這樣的人,必須得死!
顧奈卿聽出了老太君的意思,她將手抽回,隨後連連搖頭。
“老太君,就算您說的在理,真真的身份有待於考察懷疑。但是不管怎麼說,我都覺得不該下手殺人。萬一,萬一真真只是偶然間整成了母親的樣子呢?萬一她並不知情自己整的像母親了呢?”
老太君壓下眼裏的銳利,她擡起已經老去的手,溫柔撫摸着顧奈卿的腦袋。
“孩子,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你善良,但是未必別人會因爲你的善良而善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