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問題縈繞在她腦海中,怎麼會都揮散不去。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父親的墓碑,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許家的這個私人墓園。
父親去世了這麼久,奶奶從沒告知她關於這個墓園的事,更是從沒讓她來祭拜過。
可現在,卻有一個陌生的中年婦人會來這祭拜。
這其中說沒有任何問題的話,說不過去。
“你是誰?”
顧奈卿擡頭看女人問,眼裏滿是懷疑。
聽到身後的聲響,中年婦人頓了頓。
她緩緩轉過身來,當看到顧奈卿的臉時,她整個人都跟着愣了一下。
“你,你是……許家主的女兒?”
原因無他,顧奈卿長得真的很像許家輝。
顧奈卿從容頷首應下,“我是,那你又是誰?你應該不是許家的人吧?我從沒在許家見過你。
既然你不是許家的人,爲什麼能進的了許家的私人墓園?又爲什麼要在這祭拜我的父親?”
聽着女人一連串的問題,中年婦人連忙抹去臉上的眼淚,隨後匆匆將放在顧奈卿身上的眼神收了回來。
婦人略顯慌亂的拎起放在一側的包包,神色匆匆的離開。
“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並沒有回答顧奈卿任何問題,轉身就想要離開現場。
顧奈卿皺眉抓住了她的手,“等等,你先別走。”
中年婦人立即將手抽出,離開的背影看着有幾分逃離的意思。
婦人離開時,眼神都不忍回頭幾次看去,偷偷觀察着顧奈卿。
顧奈卿加快腳步想要追上,可就在下階梯的時候,她穿着高跟鞋突然崴了腳。
女人沒能站穩,整個人跌坐在了階梯上。
等到她揉着已經腫起來了的腳踝站起來時,中年婦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想到剛剛中年婦人緊張逃走的模樣,顧奈卿眼裏的懷疑更深。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剛剛婦人看她時的眼神裏有心疼、有默哀。
可是如果只是陌生人的話,怎麼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再說了,那個中年婦人好像認識父親。
爲了解開心中的疑惑,顧奈卿咬着牙一瘸一拐的從階梯上慢慢走下。
“家主,你怎麼了?”
門口的保鏢注意到女人一瘸一拐的腳,關心詢問。
“家主,需要我們幫你叫救護車嗎?”
顧奈卿揮揮手,表示這點情況沒什麼大礙。
“沒事,只不過是不小心崴了腳。”
她看着面前的保鏢們詢問情況,“許家的私人墓園是不是不對外開放?”
保鏢回答:“是的家主,許家的私人墓園只對許家的人開放。因爲這裏面安放的都是許家的人,外人自然是不允許進入的。”
“那剛剛進入墓園祭拜的中年婦人又是誰?她並不是許家的人,爲什麼也被允許進入許傢俬人墓園?”
顧奈卿緊接着問。
保鏢抓了抓腦袋,而後才搖搖頭:“我們也不太清楚,那個婦人好像是叫什麼張梅。她的確不是許家的人,但是老太君放話,允許張梅她自由出入許家的私人墓園。”
“是啊,這個老阿姨幾乎每年都會來私人墓園祭拜。因爲是老太君允許的,所以我們也沒多在意。”
從保鏢口中,顧奈卿也簡單的瞭解了一些情況。
剛剛那個倉皇逃走的中年婦人名叫張梅,她本不是許家的人,本該沒有進入私人墓園的資格。
顧奈卿眉頭微微蹙起,眼裏的懷疑更深。
奶奶曾再三強調的告訴她,父親就是死於癌症,並且無法用太虛神針救自己。
從一開始,她就沒相信過奶奶說的話。
可現在看來,父親的確不是死於癌症。
並且父親真正的死因,奶奶是知道情況的。
奶奶是許家老太君,也是一個嚴肅講規矩的人。
若沒有特殊情況,奶奶怎麼可能會讓一個外人隨意進出許傢俬人墓園?
而且她沒記錯的話,剛剛張梅是在祭拜她的父親。
如此看來的話,張梅每年都來私人墓園祭拜的都是她的父親了。
根據現有的線索根本推測,奶奶和張梅可能都知曉父親的真正死因,並且這三人都有淵源。
顧奈卿捏緊了手裏的拳頭,隨着她深入調查父親的死因,她總覺得這件事遠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隱隱間,這死因的背後還隱藏着一張巨大的網。
而她能感覺到,自己也在這張網之中。
顧奈卿鬆開了手裏緊捏的拳頭,最終決定回家詢問奶奶。
她剛走出沒幾步,崴腳腫起來的腳踝就劇烈疼痛。
“家主,不然我們開車送你回去吧。”
保鏢見女人一瘸一拐,忍不住開口。
顧奈卿剛想應下,下一秒,一輛車緊跟着停在了門口的勞斯萊斯身後。
車門打開,傅御瑾高貴的身影倏然從裏面走出。
男人身後還跟着三個整整齊齊的小傢伙。
“媽咪!”
“媽咪!”
“媽咪!”
看到顧奈卿平安無事,三個小萌寶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傅御瑾邁着偌大的步伐快步靠近,凝重的臉上滿是藏不住的陰霾。
他靠近後半蹲下了身子,隨後動作輕柔的將女人的手放在了掌心。
“崴腳了?”
顧奈卿輕輕嗯了一聲,“剛剛下階梯的時候着急了一些,不小心崴了腳。”
傅御瑾看她的眼神中又無奈又心疼。
“我一不在你身邊,你就不能保護好自己,照顧好自己嗎?”
男人看似是在教訓她,可話語裏卻滿是藏不住的寵溺。
“以後我會注意的……”
顧奈卿悶聲回答,腦海裏所想的滿是父親的死因和張梅。
還不等女人將話說完,傅御瑾已然站起身將她橫抱在了懷裏。
“去醫院吧。”
他抱着她坐進了車裏。
傅允珩心疼的望着女人高高腫起來的腳踝,“媽咪,疼不疼?”
小葵也是一臉心疼,“還用問嗎?肯定疼啊!”
顧奈卿笑着安撫孩子們的擔憂,“沒事,不疼的。傅御瑾,這些小傷不用去醫院,回去擦擦藥揉一揉就好了。回去吧。”
“腫的這麼大,不去醫院怎麼行?”
傅御瑾眉頭緊鎖,顯然不太願意。
顧奈卿也不着急,轉而開口道:“我這樣的情況去了醫院,醫生也是給我擦一些跌打損傷的藥,然後給我揉腳踝。
傅御瑾,你是想看着醫生給我揉呢,還是你給我揉呢?”
聽到這話,傅御瑾腦海裏立即浮現出了老中醫替女人揉搓腳踝的畫面。
想到有別的男人要觸碰他媳婦的腳踝,他心裏的醋罈子已經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