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長酒足飯飽,在里長的再三相送之下出了村子。

    他靠在騾車的車廂裏閉着眼睛坐着開酒樓賺的錢的美夢,又想着把張寡婦搞上手,寡婦白日裏幫他掙錢,夜裏又任由他把玩,一顆心喲,熱得不行。

    騾車晃晃悠悠,晃得他來了瞌睡,他乾脆歪在車裏打起了呼嚕。

    也不知過了多久,騾車猛然停了下來,鄉也從車廂裏甩了出來。

    他的腦袋磕到了地,疼得他慘叫連連。

    鄉長摸着腦袋狠狠地咒罵車伕:“你是咋整的?”

    “會不會駕車?”

    “不會駕車就給老子滾!”

    “艹,你他孃的是要老子的命!”

    他罵了半天都沒聽見車伕的聲音,而脖子上卻有一把刀架了上來。

    冰涼的刀鋒就貼在他的脖頸上,脖頸上傳來一絲疼。

    鄉長嚇得飛了魂兒,他驚慌失措地放下手,幾見一黑衣人拿刀抵着他的脖子,車伕早就跑得沒了蹤影。

    “打劫!”黑衣人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來。

    鄉長連忙把自己的錢袋子取下來顫顫巍巍地遞給黑衣人:“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

    嗚嗚嗚,他的運氣咋就這麼差?

    來個十里村都能遇到劫匪。

    黑衣人掂量了一下錢袋子的重量,不滿地道:“才這點兒錢,你是打發要飯的呢?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說完一腳踹在鄉長的肚子上,鄉長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後背重重地砸在路邊的大樹上。

    接着,他一口血吐了出來,腦袋朝前一栽,暈倒在地。

    趙龍:……

    他這一腳收着力的!

    這老頭兒不會想訛他吧!

    想了想,趙龍上前檢查了下他的身體,骨頭沒斷。

    罷了,主子的命令就是打斷他的腿,管他暈沒暈呢。

    趙龍找了兩塊兒石頭墊在鄉長的一雙小腿下頭,然後再用刀背狠狠一砍。

    鄉長疼得殺豬似的叫喚起來。

    沒錯,他先前就是在裝暈,企圖糊弄過去。

    然而他沒想到這劫匪竟然這般狠!

    “艹!你這老狗竟然敢糊弄老子,老子打不死你!”趙龍氣急敗壞地罵道:“一副窮酸相,沒錢還敢跑出來衝大尾巴狼!”

    趙龍抓着鄉長的頭髮一頓揍,臭不要臉的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他這樣的還敢肖想張娘子!

    他看張娘子那眼神兒太猥瑣下流,難怪主子會生氣。

    鄉長這回是真的暈了,趙龍扔下他竄進了林子裏,把一個劫道的匪徒演得活靈活現。

    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鄉長的車伕才鬼鬼祟祟地重新回來,他把鄉長塞進騾車裏,趕着騾車迅速離開。

    心說幸好他跑得快,不然也會落得跟鄉長一個下場,這會兒天已經擦黑了,萬一有狼溜達下山他們兩個就都得交代在這兒。

    太慘了。

    鄉長也是,出門咋不多帶點兒錢呢,舍財免災的道理不懂喔!

    翟無疾氣成了河豚。

    從他接近這個女人到現在,就是想殺她的那個時候也沒這麼氣過。

    先一個陳才,後一個鄉長。

    他知道鄉長這事兒怪不到這個女人身上,但是陳才呢?

    當初她跟陳才勾勾搭搭是真事兒!

    雖然沒讓陳才得手過,但……但她騙了陳成才的錢。

    前腳騙錢,後腳就麻溜地把人哄騙出去掙錢。

    呵呵。

    那她現在對他呢?

    又想利用到什麼時候,騙到什麼程度,想從他身上搞多少錢?

    好氣!

    哄不好的那種氣!

    正好這個時候鄉長撞到了他的槍口上,他原本是想讓趙龍挖了鄉長的眼睛。

    但後來改主意了,還是斷腿吧!

    他也說不清楚他爲何要改主意,反正纔不怕嚇着那惡毒又愚蠢的女人呢!

    勾人。

    騙人。

    她就不想想,人家回來之後真甘心被她戲耍捉弄哄騙麼?

    陳纔不久在謀劃着害她麼?

    要不是有他幫忙,宋家的兒孫怎麼可能這麼順利就能將計就計地整了陳才。

    要是陳才的奸計得逞,今天丟醜的就是那個蠢女人!

    蠢女人若是中招,便會在大庭廣衆之下糟踐自己,那畫面翟無疾根本就不敢想。

    氣沖天靈蓋。

    趙龍回來了,翟無疾讓他跟張虎把小趙氏和陳才帶山裏去:“好好審問,看他們背後有沒有人。

    審問出來之後……”翟無疾的眼底閃過一絲狠辣:“女的拔了舌頭,扔進軍營犒賞將士,男的喂狼。”

    “是!”兩人心中皆是一凜,主子這回是真怒了。

    “阿旺!”

    “阿旺!”翟無疾剛吩咐完張虎和趙龍,就聽見遠處傳來張翠翹的聲音。

    他擺了擺手,張虎和趙龍忙退下。

    他們走後,翟無疾就走出樹林,蹲在路邊。

    “阿旺我們回家了。”張翠翹擡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翟無疾心中有氣,肯定沒法子給這女人好臉色,故而他才故意蹲下裝委屈。

    “不要!”

    “阿旺不要回家!”

    “姐姐壞!”

    “姐姐一天都不搭理阿旺!”

    張翠翹:……

    喔豁。

    大嬌嬌生氣了呢!

    “阿旺,姐姐今天是有事情要忙,你看你有事情要忙的時候,姐姐是不是也沒打擾你?”

    翟無疾動了動身子,避開張翠翹的手。

    張翠翹嘆了口氣,乾脆也蹲下來跟他挨在一起。

    她蹲下,翟無疾就往一邊兒挪動。

    “阿旺是不要姐姐了麼?”張翠翹累了一天,這會兒還得哄阿旺,她快沒耐性了呢。

    翟無疾氣呼呼地轉頭看她:“是你不要我!”

    “他們說,他們說陳纔是你以前找的男人!”

    “還說陳纔回來了,你就要跟他走,就不要我了!”哼!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怎麼解釋。

    張翠翹脫口而出:“陳纔跟我有啥關係?”

    然而說完她的腦海裏就冒出一段屬於原主的記憶,原來原主跟陳才曖昧過,但是原主是個顏狗,看不上陳才這個獨眼龍,可是又眼饞陳才的銀錢,於是便哄着陳才把銀錢給了她,又哄着陳纔出去掙錢。

    當然原主還是想過陳才若帶着銀子來找她又咋整,原主打的主意是,銀錢留下,人嘛……她兒子多,一人一棍子把陳纔打出去不就完了!

    反正陳才家在村裏又沒有依靠。

    張翠翹:……

    原主真是又蠢又毒!

    哎……

    她扯的爛攤子,只能她來收拾!

    “你別相信他們的話,我那個時候不過是家裏太窮,問陳才借了些錢,現在他既回來了,我會還給他的。”

    “至於說教唆他出門掙錢回來娶我,那不過是推口話,我不相信他能掙夠錢……”

    “你別多想,不管以前怎麼樣,現在我只要你!”

    “阿旺,以後你可以不打獵了,姐姐就能掙錢養你!”張翠翹伸手拍了拍阿旺的臉,傻乎乎的男人也知道喫醋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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