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啊,整個村子也就你家還有肉喫。”

    邱氏聽得抓心撓肺的,恨不得現在衝回去把楊大貴抓一通。

    這會兒看柳秀英自然也是不順眼的,“也難怪遭賊惦記。”

    “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柳秀英胸脯一挺,“改天讓我抓到這個賊啊,我非要扒了他一層皮,拖去官府好生管教。”

    鄉下人最怕的就是官府。

    其實柳秀英說這話心裏也是虛的很,可想到自己家小叔子都是秀才了,等再過兩年指不定就是舉人老爺,也算是有官身了。

    她怕什麼?

    邱氏則不一樣了,一聽這話心就虛的很。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她沒這個膽子。

    “呸,就會嚇唬人,還見官呢?你知道縣衙門口朝哪邊開嗎?”邱氏輸人不輸陣,不由就提高了幾分聲調。

    柳秀英撇了撇嘴,心中暗道,看,心虛了吧,心虛了吧。

    “衙門口朝哪兒開我是不知道,但是長生是秀才啊,他知道就行。”柳秀英眉頭一挑,也粗聲大氣道,“我說大貴家的,怎地,昨天去偷東西的難道是你?”

    邱氏心頭一慌,這事情可不能認,她道,“大柱家的,你胡說什麼呢?”

    “不是你家偷的,那你跟我嚷嚷什麼?”柳秀英眉眼都是嘲諷,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人,誰還能不知道誰?

    大貴家偷雞摸狗也是慣犯了。

    “哎呀,我忘了今天還有事情,我就不跟你嘮叨了。”邱氏心虛的很,也不敢再跟柳秀英懟下去,就怕一個不小心還說漏了嘴,索性慌慌張張的跑了。

    惹得柳秀英叉着腰樂得前仰後合,還不忘臉一板,“呸!那些個偷雞摸狗的賊人,遲早會讓我逮住的。”

    這話聲音可不小,邱氏嚇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死。

    她心裏倒是罵罵咧咧的,謝家不過是個外來戶,囂張個什麼勁,不就是會摸幾條黃鱔嗎,打量着誰不會?

    柳秀英眉開眼笑的回家,繪聲繪色的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個遍兒,嘚瑟的說道,“那大貴家的臉啊,給我說的刷的一下白了,哈哈哈,讓她偷雞摸狗。”

    “娘,你是不知道啊……”

    “老大家的。”王翠香盯了柳秀英半晌,忽然道,“我瞧着你這能說會道的,不去當個說書先生還真是讓你屈才了。”

    “噗嗤,那說書先生可不如咱家大嫂呢。”謝明蘭也跟着笑了。

    謝大柱也憨厚的笑道,“娘和蘭蘭說的對。”

    “娘,那我可當真了。”柳秀英絲毫不在意這些打趣,喜滋滋的笑道,“一會兒我就去城裏當說書先生賺錢,給娘買新襖子去。”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那一句新襖子讓田薇薇的臉色微變,心中如同有萬隻螞蟻啃噬。

    下意識朝着謝二柱的胳膊就捏了一把,謝二柱一個不提防,‘嗷’了一嗓子,鬧騰的田薇薇面色略顯尷尬。

    生怕謝二柱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田薇薇趕緊說道,“二柱,你嚎什麼?”

    “媳婦兒,剛纔……剛纔我不小心撞到胳膊了。”謝二柱本想問媳婦兒爲啥捏他,可瞧着媳婦兒警告的眼神,瞬間泄了氣,樂呵呵的傻笑。

    王翠香陰沉沉的一張臉看向謝二柱,面色陡的拉了下來,嚇得謝二柱本能的縮了縮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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