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婦!”

    邱氏一擡頭就看到一身素色衣衫的王寡婦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忍不住她就跳腳罵道,“你自己偷人,自己心裏沒數嗎?”

    偷人?

    薛春歸這會兒也是惱恨了。

    這些流言蜚語真是要人命的,當下將洗衣盆放下,順手從裏頭掏出洗衣的棒槌朝着邱氏鋪天蓋地就打下去。

    打的邱氏嗷嗷叫,到處亂竄。

    “叫你一張嘴不乾淨,老孃不打死你,你也是要斷子絕孫的貨色。”

    “一口一個寡婦,這是欺負咱家男人不在嗎?”

    鬧的雞飛狗跳,王翠香看着差不多了才拉住了薛春歸,“武宣家的,別跟這些偷雞摸狗之輩講道理,武宣這是去打仗了,都是爲了保護咱們老百姓。”

    “等武宣回來,這一口一個寡婦的人,都挨個去跪着道歉吧。”王翠香橫眉豎眼的瞪着這些。

    她知道,王武宣一去十三年,除了頭一年還給了銀兩和消息,後頭音訊全無,大傢伙可不就把薛春歸當寡婦了?

    甚至薛春歸自己都沒有念頭了。

    但是,這想歸想,只要沒有死訊傳回來,那都是希望。

    “哼!”薛春歸也知道適可而止,她氣勢洶洶的瞪了邱氏一眼,隨後跟着王翠香迅速離開了。

    邱氏捱了一頓結結實實的打,打的她又是狼狽又是惱恨的。

    瞧着薛春歸都離開了,大家還圍觀,她越發生氣,忍不住雙手叉腰,“怎的,想看老孃笑話?”

    村子裏都知道邱氏的爲人,索性也不敢太得罪了,全部散開。

    有句話叫做,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說的就是楊大貴和邱氏這樣的人。

    這邊薛春歸帶着王翠香兩人朝着院子裏走去,“翠香,也就你還敢跟我來往,真是何苦跟那種損人計較。”

    她順勢將衣服晾了起來,“邱氏那嘴皮子最是犯賤,指不定明天要傳出什麼更難聽的話。”

    “你管她做什麼?這日子是自己過的。”王翠香倒是不在意,瞧着她晾好衣服順勢將籃子遞給她,“喏,這裏有點糧食,你留着。”

    聞言,薛春歸驚呆了。

    這一籃子都是糧食,夾雜了幾兩精米,她慌忙搖頭,“別,別,這都是精貴的東西,你給我了,自己怎麼辦?”

    謝家老老小小也不少人口。

    “放心,我心裏有數。”王翠香用力的塞給她,“吶,用東西裝着,可別把我的籃子和布袋子都留着了。”

    “噗嗤。”聽到這話,薛春歸笑噴了。

    她知道王翠香的用心,索性也不推搡了,家裏兩個半大的小夥子都是要喫的時候,尤其老大還生病了,花了不少積蓄。

    加上今年顆粒無收,是她眼下最頭疼的時候。

    “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等來年情況好了再補償。”

    “有個事情小莘讓我跟你談談,就不知道你願意不。”王翠香遲疑了片刻,輕聲說道,“走走走,去裏頭說,這裏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成。”薛春歸領着王翠香去了裏頭,“那兩小子都去後山了,有話你就直接說,沒的那些虛頭八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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