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才瞄了一眼謝錦淵，他眼底閃過一絲灼熱和興奮，隨後又冷靜了下來，“既然富貴叔說都知道，那倒也省事了。”
楊富貴心中一個咯噔，害怕不已。
這會兒他倒是硬着頭皮，“一個酸腐秀才，我倒要看看你能審個什麼出來。”
“小子也不班門弄斧了，我就想問問富貴叔幾個問題。”
“你問！”楊富貴一咬牙。
“敢問當時是什麼時辰，長貴又是在哪個位置遇害的呢？另我想知道錦淵兄的媳婦是如何推的楊長貴的，是左手還是右手？推了什麼位置？力度又如何？”
隨着張秀才叭叭叭一連幾個問題摔了出來。
別說楊富貴父子倆懵了，就是附近的村民都有些喫不準了，倒是謝錦淵脣角勾着一道淺淺的弧度。
心中暗道，這小子倒是個聰慧剔透的。
他原以爲張秀才也會迂腐的很，這倒是讓他刮目相看了。
張秀才不動聲色的看了謝錦淵一眼，心情瞬間都舒適了，緊接着又道，“若是可以的話，還能現場演練一下，更清晰，如何？”
“老二家的，這張秀才倒是個有趣的。”提着菜刀的柳秀英笑道。
田薇薇只是輕輕搖頭，無奈道，“要是能爲小莘辯冤，我倒是會感激他的，就怕……”
柳秀英推了推田薇薇，“你說，你孃家二嫂不是也從張家村嫁過去的嗎？你們熟悉嗎？”她壓低聲線。
聞言，田薇薇臉都黑了，這檔頭問她別的男人，真的合適嗎？
索性田薇薇也懶得回話了，好在王翠香也聽到了，她朝着柳秀英瞪了一眼，這個沒把門的東西，說什麼呢？
她就是瞧着這張秀才不錯的樣子，自己還有個妹妹呢，想着要能說親也是好事兒。
田薇薇則是掩着嘴輕笑，索性拉了拉柳秀英，也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惹得柳秀英臉色又尷尬又好氣。
她忍不住戳了一下田薇薇的額頭，兩人看上去倒也格外的親厚。
婆媳三人的動作很小，看到的人也不多，張秀才倒是有些羨慕了，娶妻當娶賢，謝家的門楣如此端正，也是因爲婆媳和諧。
楊富貴從這一連串的問題中回神，暴呵一聲，“你問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我怎麼知道？”
“富貴啊，你不是說清楚嗎？要是不清楚就帶長貴過來吧。”王里正適時的開口。
“里正，你這是……”
“你要是覺得我包庇，倒不如讓六叔公也過來做個見證？”
“……”楊富貴這會兒有些緊張了。
六叔公是他的父親，楊富貴哪敢輕易得罪自己父親，趕緊說道，“那張秀才這些問題都能代表什麼？”
“富貴叔，這若是去了縣衙門，也會如此諮詢，畢竟眼前看來錦淵兄的媳婦確實沒有能耐推搡成年男子下山，所以現在要證明的是她真推了楊長貴。”
張秀才這裏說的分外清楚，現在的問題就在於楊長貴如何滾下去的。
“你，我懶得跟你扯皮，總之就是要賠償。”楊富貴心中突突的亂跳，這傻子也知道自己兒子並非人家小姑娘推的啊。
但是放着好處不佔，他不甘心，尤其兒子還躺着起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