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黑風高。

    楊長貴瘸着腿在家裏來回踱步,一臉焦急。

    他煩躁的抓了抓腦袋,怎麼都弄不明白。

    孫大夫明明都對王文華下手了,怎的王文華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

    他氣,太氣了,明明都摔下了山,憑什麼王文華的腿能夠醫治好,而他卻要瘸着腿?

    起初她恨任莘,但是現在他更恨的人是孫大夫。

    他都查清楚了,孫大夫醫術不怎麼樣不說,而且竟賣給他們假藥。

    若是他的腿及時救治處理的好,且不耽擱的話,還是有救的。

    可偏生孫大夫處理的不好。

    他當時被及時送到了鎮子上,可自己暈過去了,不知道具體情況。

    要不是這次去鎮上查孫大夫,他都不知道其實當時他的腿其實是不用瘸的。

    他篤定,當時孫大夫給他腿上用的藥也是假藥。

    楊長貴越想越惱火,索性連整個村子都恨上了。

    這會瞧着天色不錯,連着腿上的傷都顧不上了,直接摸黑朝着王武宣家走去。

    今天,他無論如何都要廢了王文華的腿,讓他跟自己一樣變成瘸子。

    薛春歸在家守了一夜一夜又一夜,每天都等着賊人上門。

    可是這賊人好似像知道了他們在等他似的,就是不來了。

    看了看天色,她打了呵欠,想着這賊人今晚定是不會來了,正打算去休息,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有些緩慢的溜進了她家院子。

    薛春歸定睛一看,瘸子?

    現在的瘸子都這麼牛的嗎,都敢翻人家院子了!

    她整個人瞬間清醒了,視線死死的落在那道身影上,腦子飛快的運轉。

    村子裏的瘸子很少,但也不好猜測是誰。

    但她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楊長貴,上次自己兒子出事的時候,也是楊長貴在邊上。

    瞬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上次是孫家婆子,這次是楊長貴,好你個孫家,楊家。

    薛春歸氣的不輕,到底也沒失去理智,

    她可記得謝錦淵跟她說的那些話,讓她不要打草驚蛇。

    薛春歸倒是要看看這楊長貴到底要幹嘛,順道輕敲了兩下王文坦的窗戶。

    這是他們對的暗號。

    王文坦也沒休息,聽到母親這是讓她去隔壁搬救兵,就知道賊人來了,他悄悄的溜出家門,直奔謝錦淵家。

    薛春歸貓在原地也不動,眼見着楊長貴進了廚房,她便悄悄的跟了過去。

    楊長貴對謝家不熟悉,但他絲毫不怕。

    本來他是想毒王文華一個的,但是現在時間緊,他顧不得許多,左右煎藥需要水。

    他很快摸索着找到那口大水缸。

    手裏的那包藥,一股腦兒的全都倒進了水缸裏。

    烏漆嘛黑的,薛春歸雖然看不到她在幹嘛,但是她傢什麼東西放在哪兒她門清的很。

    她知道那裏有口大水缸,又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便猜測到,這楊長貴定是在給她家大水缸裏添東西呢。

    呵呵,好你個楊長貴,這是要害他全家啊。

    薛春歸朝着院子門口看了一眼。

    謝家人還沒過來,楊長貴已經得手,眼見着要溜,這可怎麼辦。

    楊長貴雖瘸了腿,也不是她一個婦道人家對付的了的,誰知道他身上有沒有帶什麼東西。

    可就這麼放過楊長貴她不甘心。

    左思右想,她索性假裝睡醒起來上恭房的樣子,先將楊長貴堵在廚房裏不出來就是。

    於是她故意溜進屋,點了燈,然後像是剛睡醒的樣子從屋內走了出來。

    楊長貴正打算離開,哪曾想薛春歸突然醒了,嚇得趕緊躲到水缸後面去,心跳如擂鼓。

    可發現薛春歸只是去恭房,他那顆心稍微落下點,但是這會他還是不敢出去的。

    他瘸了腿,走的慢,翻牆就更慢了。

    這會走不是得被薛春歸抓個正着。

    他索性靠在水缸那眯一會,等薛春歸回房間了,他再溜出去。

    誰知這一眯,王武宣家的院子門竟是被打開了,而且還浩浩蕩蕩走進來了一羣人。

    楊長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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