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和族長同時眉頭一皺,看向任大有,“大有,這?”

    任大有上前一步,冷着一張臉,“里正,族長,今天這個家分定了,當着我的面,我內子都被石頭砸成這樣了,我不在家的時候,還不知道成什麼樣兒呢。”

    他過去握住姜氏捂着額頭的手。

    姜氏的帕子上全是血,這會手一拿開,血又流了出來,看着着實瘮人的很。

    任大有又朝着里正和族長見了禮,“里正,族長,這正是我的子侄任小寶砸的,我母親還護着子侄說是內子摔的,這還不止。”

    他又拽過任念和任慧,“我的兩個女兒也受到了不少傷害。”

    說着也顧不得女兒家家的顏面,擼起袖子給里正和族長看。

    只見面黃肌瘦的兩個小丫頭片子,胳膊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傷。

    新傷,舊傷,疤痕和淤青都有。

    里正和族長看得內心咯噔一跳。

    雖然現在的人家大都不太喜歡女孩兒,但也頂多就是讓他們多做點活兒,這動不動就打的還真沒幾個。

    像任念和任慧這樣渾身是傷的就更少了。

    里正和族長眉頭同時一皺,看向任老太。

    任老太心中一慌,立刻甩着帕子就哭起來,“嗚嗚,我命苦啊,我命苦啊,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小孝順的玩意兒呢,竟是污衊我,誰做活身上不留個傷呢,淨的污衊我這老婆子。”

    “這是嫌棄我老了,不想養我了嗎,那就讓我去死了算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任老漢一眼瞪過去,任老太立刻閉了嘴,在那不停的小聲抽泣。

    任老漢旋即看向任大有,“大有啊,你娘是偏心了點,但是她將你懷胎十月生下來,受了那麼多的苦,難道讓你妻女孝順一下她都不行?”

    “小念和小惠身上的傷誰知道是怎麼來的,小寶那麼小,皮是皮一點,怎麼可能打人呢,你這是要將任家的顏面都丟光嗎?”

    任家的顏面!

    任大有心中有些猶豫,可瞧着妻子額頭上冒出的血。

    任大有哪裏還管得了顏面不顏面。

    顏面哪裏有妻女重要。

    “里正,族長,這事我請二位給我拿個主意,任小寶傷我妻子,我不報官,但是這個家我一家子怕是呆不下去了,我依舊請求分家。”

    就算背上不孝的名聲,這家他也分定了。

    雙方爭吵不休,任念嚇得直接躲在了任莘的背後。

    任慧還時不時的上前理論兩句,最後還是里正拍了板,他看向任老漢。

    “叔,大有鐵了心的要分家,這個家就算不分,怕是也安穩不下去了,我覺得還是分了吧。”

    更何況任小寶都能夠用石頭砸人了,若是任大有一家真的有誰被砸死。

    任家沒分家,說是家事,也許任家會沒事,但他這個里正卻是會受到牽連,他是真的不願意看到這事。

    里正拍板說分家,任莘和謝錦淵都鬆了口氣。

    任老漢和任老太瞧見沒了迴旋的餘地,也只能夠答應,不過家怎麼分,那得他們說了算。

    最後這個家到底是分了,雖然分的極其不公平,但是任大有一家也沒抱怨。

    任大有本身就覺得這事自己確實做的不孝順,多給點父母他們也無所謂。

    左右自己有手藝,自然不會讓家裏人餓着。

    院子依舊是他們住的院子,雖然又小又破。

    到底因爲隔着一道籬笆,也算是單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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