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曉任莘說讓她去前面招呼客人是假的,王翠香從來都讓他們避嫌的。
現在外面都是男客,大哥和二柱還有爹他們都在前面,哪裏需要她去啊,一聽就是人心來替她解圍的。
尤其這小小的手牽着她,好似一股暖流注入了心田,讓她剛剛的難受徹底消失不見了。
自己的親孃欺負小莘,憑什麼欺負小莘啊。
什麼是不下蛋的雞啊,小莘纔不過十歲,這話可不是一般的過分了。
“娘,您,您過分了,小莘纔多大啊?你若是再在這裏胡說八道,我請您立刻離,離開謝家,謝家不歡迎您。”
田薇薇說完這一句話,她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
她一直以爲這樣的話說不出口,原來說出來也沒那麼難。
許氏沒想到自己女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是不是沒腦子。
她這個當孃的說這樣的話是爲了誰,爲了誰?
這個蠢的怎麼親疏不分呢?
不行,必須得將秀秀送進謝家的門,不然就這沒腦子的,在謝家不得被欺負死。
到時候如何接濟家裏啊。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銀子啊。
她養大這個女兒容易嗎。
許氏也是厲害的,她也不罵田薇薇,眼淚刷的下就流了下來。
她一邊擦眼淚,一邊哽咽着開口,“薇薇,你這是嫁了好人家,就不要孃家了嗎?”
“娘拉扯大你不容易,不求你給家裏帶來多大榮光,但是也不是讓你這樣對待我的啊,想當年……”
許氏哭唧唧的賣起慘來。
田薇薇被自己娘這樣說,那顆心又難受起來,這會左右不是人。
田秀秀則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和許氏唱雙簧。
任莘愣了愣,“許嬸子,田家這麼慘?怎麼秀秀姐姐倒是挺白嫩的?”
本是荒年,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田家也一樣不好過。
每次回去還補貼點銀錢給家裏人,這日子自然就不會太差。
田秀秀又能說會道的,哄的她爹孃不知道多寵她。
若是田柳兒在這裏,任莘肯定又不能說這話了。
許氏被任莘這麼一說,頭頂的血壓直挺挺的往上涌,差點沒直接栽倒在地。
她要怎麼解釋?
難道說她是故意養好田秀秀,想把她嫁到謝家來?
田薇薇這會也回過神來了,視線落在田秀秀身上,再想想自己當初嫁到謝家時來的模樣,瘦黃瘦黃的不說,看起來就是個皮包骨。
再想想春節時候的田秀秀,也沒現在這麼好看。
若不是任莘,田家能夠有好日子。
家裏又不是隻有女兒沒有兒子,田秀秀都如此,更別說自己的弟弟了。
田家日子不好過?
就算她欠田家的生養恩,不說全部還了,她也還了大部分。
打小她就開始做事,後來嫁人了她就不停補貼。
還田家的生養是應該的,但是也不是分享自己的相公啊。
“娘,您自個想想您跟我說的事情,我不想將臉皮撕破,上次我婆婆就對秀秀將話說明白了,你們不要臉的話,可以繼續粘着。”
“我實話跟您說了,家裏起房子,大嫂家的兩個哥哥過來幫忙到底,一分錢的工錢都沒有要,小莘的爹孃更是包圓了全家的傢俱,一句話都沒說。”
“現在小莘爹還在謝家打傢俱,他可是從來沒說過任何,就這樣婆婆該給我的都給了我,從來不說一句,謝家對我不薄。”
田薇薇是真氣着了。
許氏被說的差點翻白眼,這個賠錢貨,她這是跟她這個當孃的計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