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春歸跑了幾步便停下來,帕子一下一下的擦着淚水。
這麼多年了,說沒怨過王武宣?
那是不可能的,她一個女人帶着兩個孩子,什麼事情都不太順,王武宣一走就是這麼些年,連個音訊都沒有。
若是真的死掉了,她也就不怨恨了。
但是獨獨活着,卻怎麼都沒個消息,她能不怨不恨嗎。
可聽到王武宣受了傷,她的心又跟針扎一般的疼。
她不是傻子啊,若是受的傷不嚴重,謝家怎麼可能不讓王武宣住自己家,而是住謝家?
肯定是這傷需要小莘時刻盯着啊。
再多的恨和怨,此刻也化作了淚水,全都慢慢傾瀉而出,徹底消失。
“娘,我陪您一起進去看爹吧,人還在就是好事。”王文華過來抱住了薛春歸。
母親身上的擔子太重了,王文華何嘗不懂。
薛春歸將眼淚擦乾淨,調整了情緒,便和王文華一起去謝家。
進房門的時候,屋內沒有任何人,就王武宣一個人躺在炕上。
看到薛春歸和王文華進來,王武宣淚水嘩啦啦的往外流。
王翠香主動將房門關上,帶着一家子去大廳內等着。
“小莘,你武宣叔這傷?”
王翠香還是很擔心的。
任莘喝了口水,“沒大問題,比南煦的傷輕一點,南煦都能夠恢復,沒道理武宣叔會不痊癒。”
剛剛走出房間的南宮煦,“……”
他怎麼覺得有無數刀子嗖嗖嗖的朝着他的心臟一通扎?
他招誰惹誰了?
南宮煦的心落下不少。
“有救就好,若是好不了,你春歸嬸子不得難受死。”
王翠香最擔心的還是薛春歸。
南宮煦主動過來找個位置坐下,這些天因着任莘的醫治,他整個人都好了一圈,除了不能亂跑和多走動以外,一切都挺正常的。
他剛坐下,“砰”的一聲,嚇得他立馬站直了身子,下意識的去看凳子。
這段時間他雖然都不太運動,但也不至於壓壞一張凳子吧!
只是還沒來得及去看凳子,便見謝大柱扛着一匹狼進來了。
那狼和家裏堆積的那些射殺掉的狼不一樣,這匹狼通身雪白,耳朵也不一樣。
頭狼!
而且謝大柱這會也不大對勁,整張臉慘白慘白的。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後面呼啦啦的跟了一羣人。
大家都扛了狼,嘰嘰喳喳的。
“大柱哥真厲害,那一拳頭下去,我都懵了。”
“是啊,當時真兇險,那狼立刻就要咬住大柱哥的脖子了,誰知道大柱哥反應那麼快。”
“不然那頭狼如何會被大柱哥打死?”
大家眉飛色舞的,都講了一路了。
此刻的謝大柱強忍着打顫的腿,厲害你個雞腿兒,老子都要嚇死了好嗎?
嗚嗚……
娘希匹的,太特孃的可怕了,那頭狼張那麼大的嘴,那牙齒尖的可以立刻咬斷他脖子了。
那口水!
想到那一幕,謝大柱渾身又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