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爲首的年乞丐倒在地上打滾,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他沒想到李夜白會突然動手,閃躲不及臉上被狠狠抽了一鞭子,整張臉頓時血肉模糊。

    四周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年乞丐的哀嚎,其他北漠遺民下意識後退了幾步,一臉驚恐的看着坐在馬背上的李夜白,就連周圍看熱鬧的人看着李夜白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畏懼。

    這一刻周圍看熱鬧的人才意識到,就算大將軍不在了,李夜白也不是他們能招惹的對象。

    李夜白淡漠的目光掃過衆人後,沉聲道:“北漠邊關失守我父親的確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我父親、大哥、二哥都已經戰死沙場,你們以爲只有你們失去了親人嗎?”

    李夜白盯着躺在地上的年乞丐,眼神冰冷:“你可以罵李家不配做楚國守護神,但你不能侮辱玄甲黑騎,更不可能侮辱戰死沙場的楚國將士們!”

    李夜白擡頭看向四周看熱鬧的盛京百姓,大聲喝道:“北漠邊關失守,我父親、大哥、二哥、三千玄甲黑騎、兩萬楚國將士全部戰死,無一人後退,這還不夠嗎?”

    看熱鬧的盛京百姓全都沉默了。是啊,李家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他們還有什麼理由指責?

    李夜白又看着地上的年乞丐問道:“你說你父母,婆姨,孩子全都被拉哈人殺了,爲什麼你還活着?”

    年乞丐臉上還在流血,疼的齜牙咧嘴,那一鞭子讓他對李夜白多了幾分恐懼,老老實實回答:“還不是因爲我跑的快。”

    李夜白繼續問道:“所以,你拋下父母妻兒自己逃了?”

    年乞丐支支吾吾答道:“我不跑早就被啦哈人殺了,再說了我活着是爲了給他們報仇,不是怕死!”

    周圍人看年乞丐的眼神多了幾分鄙夷,很明顯他爲了自己活命,拋棄了一家老小。

    李夜白又問:“從北漠到盛京,一路很辛苦吧?”

    年乞丐沒想到李夜白會突然這麼問,愣了愣點頭道:“嗯,我們一路乞討過來的,很多同伴都死了。”

    李夜白又問:“據我說知,從北漠到盛京只有兩條路,一條是通過玉龍關,另一條是走劍南關,你們走的哪條?”

    年乞丐突然慌了:“我們……我們走的劍南關。”

    李夜白問道:“你確定走的是劍南關?”

    年乞丐支支吾吾道:“確……確定。”

    李夜白收起了笑容,冷聲道:“楚國根本沒有玉龍關和劍南關。”

    “我……我記錯了。”年乞丐明顯慌了,不斷看向不遠處的清雅軒。

    李夜白看着眼前這羣自稱北漠遺民的人,冷聲喝道:“你們根本不是北漠遺民,說,是誰指使你們的!”

    年乞丐等人明顯慌了,有人渾身已經瑟瑟發抖,但沒有一人開口。

    “不說?”李夜白冷笑:“那就準備在水牢裏呆一輩子吧。”

    “給我全部拿下!敢反抗或逃跑者,就地斬殺!”

    聽到李夜白的話,石頭提着長刀準備上前,還沒靠近就有人崩潰了,跪在地上大哭。

    “我說我說,是有人給了我們錢讓我們假扮北漠遺民的,我們只是城南的乞丐,不是北漠遺民啊,求公子饒過我們吧。”

    “說出幕後指揮,可以饒你們一命。”李夜白冷聲道。

    “是……”

    那人剛要開口,就被人打斷了。

    “李三公子好大的威風啊。”一旁看熱鬧的人羣突然分開一條路,王兮年帶着五個隨從走了過來,看着李夜白:“你憑什麼說這些人不是北漠遺民?”

    李夜白淡淡開口道:“王兮年,你昨天抽耳光太用力把自己抽聾了嗎?你沒聽到他們剛纔已經承認是城南的乞丐了嗎?”

    王兮年瞥了一眼李夜白身邊提着長刀的石頭,皮笑肉不笑:“你拿刀指着他們,他們敢承認是北漠遺民嗎?”

    李夜白被氣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威脅他們?”

    王兮年冷笑:“這樣的事情你以前乾的還少嗎?”

    說着王兮年回頭掃了一眼那羣乞丐,揚聲喝道:“大家都不要怕,天子腳下可容不得某人猖狂。”

    王兮年義正言辭吼完這句話後,又看向那羣自稱是北漠遺民的人,問:“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不是北漠遺民?”

    說着還瞥了李夜白一眼,意有所指:“大家放心,只要有我在,沒人能拿你們怎麼樣。”

    王兮年出現後,癱坐在地上的年乞丐終於有了主心骨,立即爬過去哭訴道:“小人們都是北漠遺民啊,公子可得爲我們做主啊。”

    年乞丐指着自己臉上的傷痕,說道:“您瞧,我臉上的傷就是他打的,我們要是再敢說自己是北漠遺民,恐怕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吧。”

    對於年乞丐的回答王兮年十分滿意,親自將人扶起來後,又吩咐隨從給他傷口上敷了上好的金瘡藥,然後擡頭看着李夜白李夜白:“李夜白,你還有何話說?”

    一旁提着刀的石頭怒視着王兮年,剛想開口卻被李夜白打斷了。

    李夜白看着王兮年,冷漠開口:“王兮年,你想找死不成?”

    聽到李夜白的話,王兮年笑了:“李夜白,你以爲自己還是李三公子呢?沒有你父兄的庇護,你不過是個修爲只有一品的廢物,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叫囂?”

    王兮年朝着李夜白走了過去,靠近後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其實那個乞丐說的沒錯,你父親,你兩個哥哥,你們李家引以爲傲的玄甲黑騎都是廢物!”

    李夜白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着王兮年,神色冷漠:“王兮年,你費盡心思佈下這個局,不就是想激怒我動手,好讓你報當年的仇嗎?”

    王兮年神色微變,他以爲按照李夜白以往的脾氣,聽到有人辱罵他父兄肯定當場就會憤而出手,這樣他就有足夠理由反擊了,沒想到李夜白竟會如此冷靜,還看穿了他的心思。

    就在王兮年想着怎麼逼李夜白動手的時候,李夜白突然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一步步朝着王兮年走了過去。

    “本不想和你計較,但你既然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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