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城城主府會客廳,七個官員聚集在一起,城主張保德坐在主位上,一邊喝茶一邊聽着手下官員彙報。

    “大人,那李夜白自從進城後就一直待在府上沒有動靜,程仰山帶着白羽衛的人在清剿王庸餘黨,都快把鎮南城攪翻天了。”府尹王允說道。

    “是啊,白羽衛的人根本不講理,稍有反抗就拔刀殺人,而且還要定個謀逆罪誅九族。”有官員抱怨道,“大人,再這樣下去咱們的日子可就沒法過了啊。”

    張保德放下手的茶杯,看着焦躁不安的衆人,沉聲道:“都慌什麼?這段時間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理會,等城再亂一些,李夜白殺的人再多一些再說。”

    頓了頓,張保德又問道:“王庸被殺的消息傳給嶽將軍了嗎?”

    府尹王允答道:“已經派人將消息傳遞過去了,嶽將軍現在正在邊關巡視,一時半會兒怕是沒有精力對付李夜白。”

    “那倒是可惜了。”張保德有些遺憾說道。

    王允又道:“不過下官得到消息,嶽二小姐聽說王庸被殺後非常憤怒,已經動身前往鎮南城,要找李夜白麻煩。”

    “嶽二小姐?”張保德一愣,隨即大笑道:“如果引來那個混世魔女,那就有好戲看了。”

    府尹王允也點點頭,說道:“依照嶽二小姐無法無天的性格,根本不會在乎李夜白的王爺身份,而從李夜白這幾日的表現來看,也是個一言不合就動刀子的主,這倆人要是碰到一起,難免會起衝突。”

    張保德笑道:“只要這兩人能起衝突,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最好是嶽二小姐能夠殺了李夜白,或者李夜白殺了嶽二小姐。”

    府尹王允也笑道:“沒錯,嶽二小姐要是能殺了那李夜白,咱們也不用爲上面的任務發愁了;李夜白要是殺了嶽二小姐,以嶽閻王的性格多半是要反,李夜白照樣難逃一死。”

    張保德點了點頭:“說的沒錯,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作壁上觀,準備看好戲。

    兩人正說着,李江急匆匆從外面跑了進來,邊跑邊喊道:“大人,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啊。”

    張保德眉頭皺了皺,面露不悅:“何事慌慌張張?”

    李江大口喘着氣,額頭上全是汗珠,一看就是一路狂奔而來的。

    “李……李夜白的人佔領的糧倉,我的人被殺了一半,剩下的也都被抓了起來。”

    “什麼?”張保德“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光天化日李夜白竟然敢對你的人動手?他就不怕激起兵變?”

    張保德似乎也沒想到,李夜白竟然如此膽大妄爲,進城第一天就殺了守將王庸,現在更是殺了看守糧倉的守兵,他這是要與整個鎮南城爲敵嗎?

    李江哭喪着臉:“還不止這樣呢,那吳三用拿着李夜白的令牌說什麼阻攔着以謀逆罪論處,全部要誅九族啊。”

    “什麼?誅九族?”

    “實在太過分了。”有官員憤憤不平道:“這李夜白也太目無王法了,不就是沒有及時調糧給他嗎?他竟然誣陷士兵謀反,還要誅九族!實在是太過分了。”

    “是啊,怎麼能這樣呢?”其他人也紛紛應和。

    李江現在根本聽不進去其他人說什麼,只是焦急的看着張保德:“大人救我啊,那李夜白肯定不會放過下官的,現在只有大人您能救下官了。”

    張保德陰沉着臉沒有說話,李夜白的果決與狠辣超出了他的想象,原本以爲一個十歲的紈絝能有多大能耐,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李夜白倒好,剛來就想拍死地頭蛇!

    “李都統無需擔心,你手下還有三四千精兵,那李夜白再蠻橫,想必也不敢對你下手。”張保德安慰道。

    李江哭喪着臉:“沒用啊大人,那李夜白可是陛下親自冊封的王爺,下官就算有再多的兵,他要殺下官,下官也不敢反抗啊,不然不就真的成謀反了嗎?”

    張保德瞪了李江一眼:“怕什麼,李夜白要是想殺你早就下手,現在你趕緊躲到兵營去,只需要待個十天半個月的,那李夜白恐怕自身都要難保了,哪還有心思對付你。”

    李江看着王保德小心翼翼問道:“下官愚昧,那李夜白爲什麼會自身難保?”

    張保德看了眼李江,說道:“嶽二小姐馬上就要來鎮南城了,爲王庸之死而來。”

    李江眼睛一亮,臉上終於露出了喜色。

    整個南荒誰不知道嶽二小姐是出了名的霸道不講理,而且無法無天,嶽二小姐一來,那李夜白就算是王爺也要倒黴了。

    不過李江也不敢大意,從城主府出來後立即跑到了兵營躲起來。

    李江走後,張保德看着王允等人吩咐道:“那李夜白來勢洶洶,嶽二小姐不一定能夠在他手上討到好,咱們這邊也要開始準備了。接下來怎麼做,各位都清楚嗎?”

    王允等人紛紛點了點頭,然後各自離開去準備了。

    鎮南王府,吳三用和程仰山已經回來覆命了,還抓來了幾個李江的心腹。

    “王爺,糧倉叛軍已誅,請王爺發落。”

    李夜白打量了眼跪在眼前的三個瑟瑟發抖的士兵問道:“你們爲何要犯上作亂?”

    其一名士兵“嗷嗚”一聲撲倒在李夜白麪前,一把鼻涕一把淚說道:“王爺開恩啊,小人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謀反啊,這裏面肯定有什麼誤會。”

    “求王爺開恩啊,王爺開恩啊。”另外兩名士兵也趕緊求饒。

    李夜白還沒說話,程仰山站了出來,指着那三名士兵罵道:“誤會?剛剛吳大人拿出王爺令牌時是誰說的,‘別說是王爺,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行’?你們不是隻認李大人手令嗎?”

    那士兵求饒道:“小人知錯了,求王爺饒小人一命,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啊。”

    “哦?”李夜白看着他問道:“奉誰的命?”

    “這……”那士兵遲疑了下。

    李夜白冷哼一聲:“看來不想說啊,那就按謀逆罪論處吧。”

    那士兵一聽頓時慌了,幾乎是吼出來的:“李江!是都統李江讓我們這麼幹的,要是不聽他的,小人一家老小就沒命了啊,小人也是沒辦法啊。”

    “小人甘願一死,求王爺開恩饒過小人一家老小,他們是無辜的啊。”另外兩人也求饒道。

    李夜白看着哭成一團的三人,沉默了良久,問道:“你們可願意指認李江?”

    “願意!願意!願意!”

    聽到事情有轉機,那三名士兵根本沒有思考。

    李夜白看着程仰山吩咐道:“帶他們下去錄口供,願意指認的可免死罪,不願意的全部以謀逆罪論處,誅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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