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落,餘暉灑在地上,一片金黃。

    李夜白踩着餘暉,朝着鎮南城東門口走去。

    此時城門口有三四個從落霞山脈尋寶回來的漢子正排隊在城門口交錢,看着守城士兵滿臉堆笑。

    “那小子,排隊交錢才能進城!”一個守城官兵見李夜白徑直朝城內走去,立即手握刀柄喝道。

    李夜白皺了皺眉頭:“我家就在鎮南城,我回家爲什麼要交錢?”

    在一旁排隊交錢的幾個人全都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李夜白,那官兵不耐煩道:“規矩是城主大人定的,不交就不準入城,有什麼不滿的你大可以去找城主大人!”

    李夜白看了眼一旁排隊的幾個人,又問那官兵:“不是說武者入城不需要交錢嗎?”

    那官兵冷笑道:“規矩改了!再說,你小子是武者嗎?”

    李夜白穿着遮天幕幻化的衣服,身上氣息被全部遮掩起來,看起來和普通人無異,所以才被當成普通人。

    “有錢進城,沒錢滾蛋!少在這礙眼!”那官兵罵罵咧咧的將李夜白往外趕。

    李夜白瞥了眼那官兵,沉聲說道:“我沒錢,但我必須進城!”

    倒不是李夜白故意耍橫爲難那官兵,而是他身上真的沒有錢,鎮妖塔的妖獸肉倒是值些錢,可現在拿出來豈不是告訴別人自己身上有空間法寶?而且也沒辦法解釋那些妖獸肉哪來的,畢竟他現在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人。

    硬闖肯定不是不行的,報出自己的身份嗎……估計也沒人會信,一時間李夜白竟然想不出好的法子來。

    “你當自己是五大宗門子弟嗎?沒錢還想進城?”那官兵把刀拔出半截,衝着李夜白惡狠狠說道:“快給老子滾,否則別怪老子拔刀不認人!”

    李夜白眼睛一亮,看着那官兵問道:“你的意思是,五大宗門弟子不用交錢就能進城?”

    那官兵沒好氣道:“怎麼?你小子難不成還是五大宗門弟子?”

    “你看看這個不就知道了。”李夜白假裝在懷裏掏東西,從鎮妖塔拿出從大長老山洞裏順手帶走的令牌扔給那官兵。

    那官兵一臉狐疑的接過令牌,掃了一眼後臉色大變:“五毒令?你是五毒教的人?”

    此言一出,周圍官兵和看熱鬧的人紛紛臉色大變,不自覺和李夜白拉開了距離。

    五毒教人擅長用毒,且性格古怪,和這種人打交道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李夜白倒是沒想到,南荒人對五毒教人竟然忌憚到這種程度,一時有些無語。

    “怎麼樣?我可以進去了嗎?”李夜白問道。

    那官兵仔細檢查了那令牌,又看了幾眼李夜白,然後雙手恭敬將令牌還給了李夜白:“請。”

    李夜白接過令牌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從這官兵態度來看,這令牌的主人似乎在五毒教有着不低的地位,不然這官兵態度不至於如此恭敬。

    不過李夜白也沒想太多,進城後直接把令牌丟盡了鎮妖塔,然後憑藉記憶朝着鎮南王府方向走去。

    直到李夜白走遠了後,之前阻攔李夜白的那名官兵招手叫來一個年輕士兵,低聲說:“你去告訴童大人,五毒令重新出現了,記住換身衣服再去。”

    年輕士兵點了點頭,匆匆離開。

    此時李夜白還不知道,他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鎮南王府在鎮南城央位置,非常好找,李夜白從後牆翻了進去,腳剛落地,一支羽箭呼嘯着對準他的胸口射了過來。

    “是我!”

    李夜白一把抓住羽箭,身體凌空旋轉一週落地,擡起頭讓人看清他的樣子。

    王府後院一個大樹上,一道黑影從樹上跳下來,手上握着一直精巧弩箭,正對準李夜白。等看清李夜白樣子後,那黑影立即收起弩箭,快步朝李夜白走來,遠遠就單膝跪了下來。

    “屬下不知是大將軍,請大將軍降罪!”

    李夜白走了過去,將黑影扶起,並將羽箭還給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猴子叔,身手不減當年啊。”

    這黑影是個四十來歲的瘦小年男子,綽號“猴子”,是府上的暗衛,最擅長攀爬,李夜白小時候爬樹還是他教的呢。

    猴子接過李夜白遞過來的箭,咧嘴笑了笑:“大將軍怎的跑外面去了?”

    “出去辦了點事。”李夜白隨口敷衍道。

    正說着,府上其他護衛也已經趕到了,剛剛猴子向李夜白射箭的同時,也向同伴示了警。

    “猴子,賊人在哪?怎的不見賊人?”遠遠就聽到了熊開山的大嗓門,見到李夜白後,熊開山愣住了:“大將軍?你怎麼會在這裏?”

    李夜白看着其他護衛,笑着解釋道:“剛剛我跟猴子叔鬧着玩呢,沒事了,大家都各忙各的去吧。”

    熊開山狐疑的看了眼猴子,帶着詢問的意思,猴子輕輕點了點頭,熊開山這才帶着人離開。

    和猴子又寒暄幾句後,李夜白準備去找猛虎,上次不辭而別,估計猛虎應該挺擔心的吧。

    剛走沒多遠,李夜白就碰到了匆匆趕來的猛虎,大概是聽說李夜白回來的消息後立即趕了過來吧。

    “猛虎叔。”李夜白有些心虛。

    猛虎目光在李夜白身上上下打量,見他沒事才鬆了口氣:“大將軍,屬下有要事稟告,還請到議事廳容屬下詳稟。”

    李夜白臉上露出苦笑,猛虎說是有事稟告,其實不過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教訓李夜白。

    果然一到議事廳,大門關上只剩李夜白和猛虎兩人後,猛虎的臉色就變了,開始教訓李夜白起來:“大將軍,你現在是一軍之主,是南荒的鎮南王爺,萬萬不可再如此任性。”

    李夜白苦着臉,乖乖認錯道:“猛虎叔,我知道錯了。”

    猛虎的臉色緩和了幾分:“大將軍,你要知道,從你披上銀龍流雲甲,扛起烈焰白虎旗的那一刻,你的命已經不僅僅屬於自己了,你是李家和玄甲黑騎的最後希望,如果你出了意外,我們這些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死後還有何顏面去見大將軍?”

    李夜白看着猛虎,鄭重說道:“猛虎叔你放心,父兄大仇未報,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猛虎臉上露出欣慰之色,隨即單膝跪下請罪:“屬下剛剛言語逾越,請大將軍降罪。”

    李夜白趕緊扶起猛虎:“猛虎叔你這是做什麼,父兄不在了後,這些話也就你敢對我說了,我怎麼會怪罪你呢?”

    猛虎眼閃過一絲心疼,很快恢復正常。

    “對了,曹將軍和吳大人這幾日來過很多次,都被我給擋回去了,大將軍要見他們嗎?”猛虎詢問李夜白,“還是先休息幾日再見他們?”

    李夜白搖了搖頭:“剛好我有事找他們,猛虎叔你讓人去把曹將軍、林將軍以及吳三用、程仰山叫來商議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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