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白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嶽二小姐當街殘殺鎮南城守軍,不殺不足以平民憤,所以她必須死!”
吳三用擔憂說道:“可是她畢竟是嶽化恩的女兒啊,殺了她那嶽化恩豈會善罷甘休?請王爺三思啊。”
李夜白還沒說話,曹雲蛟已經開口說道:“其實,末將倒是認同王爺的做法。”
“曹將軍,怎麼連你也……”吳三用難以置信的看着曹雲蛟。
他本想說王爺年輕,容易衝動,可是你曹雲蛟平日裏看起來挺穩重的一個人,今天怎麼也跟着王爺胡鬧呢?這些話到了嘴邊,最終還是沒有膽量說出口。
曹雲蛟示意吳三用不要着急,在得到李夜白默許後開口說道:“南荒長期遠離朝堂,律法書難以約束,以至於南荒人只知有嶽化恩而不知道有陛下,更加不把王爺放在眼裏。”
曹雲蛟繼續說道:“各位想必也都看到了,王爺來到鎮南城至今,處處受到刁難,先是城門守軍拒絕王爺入城,接着城主稱病不露面,現在一個小小的遊擊將軍之女都敢來找王爺尋仇了,長久下去,王爺威嚴何在?以後還如何在南荒立足?”
林沖也點了點頭,贊同道:“曹將軍說的不錯,不僅嶽二小姐非殺不可,末將認爲,那嶽化恩也得殺!只有把姓岳的踩在腳下,王爺才能在南荒立足!”
吳三用皺着眉頭說道:“兩位將軍所言不無道理,可那嶽化恩畢竟在南荒經營多年,若是把他逼急了,造反了可如何是好?”
“造反?”李夜白冷笑道:“他若不反,本王還真沒有理由可以殺了他呢。”
“王爺,這南荒一半的邊軍都在嶽化恩手上,他若造反,咱們如何擋得住?”吳三用擔憂道。
李夜白似乎早就考慮好這個問題了,所以吳三用剛問出口,他就立即回答道:“嶽化恩手上邊軍不足三萬,還要防止妖獸入侵,能調動的也就兩萬左右,就算他能拉攏其他邊軍,手上能用的兵力也不過三萬。”
“而鎮南城背靠楚國腹部,離這裏最近的陽穀關不足三百里,陽穀關守軍一日便可抵達鎮南城,因此嶽化恩謀反,無疑是自尋死路!”李夜白分析道。
曹雲蛟補充道:“退一步講,就算不敵,我們也可以護送王爺安全離開南荒,玄甲黑騎和白羽衛都是騎兵,南荒邊軍以步兵爲主,他們根本追不上我們,因此嶽化恩根本威脅不到王爺,除非……”
“除非鎮南城守軍叛變,封鎖城門,切斷我們的退路!”李夜白接過曹雲蛟的話,又看着林沖鄭重說道:“因此鎮南城守備軍必須掌握在我們自己手,林將軍你明白了嗎?”
林沖鄭重點頭應道:“末將明白!”
李夜白點了點頭:“林將軍費心了。”
林沖趕緊答道:“職責所在,王爺言重了。”
李夜白點了點頭:“此事就交給吳大人了,林將軍會配合你的。”
“下官領命。”吳三用答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退路了,他只能盡力協助李夜白在南荒站穩腳跟。
此時,門口傳來護衛的聲音。
“王爺,程將軍到了。”
李夜白點了點頭:“讓他進來。”
程仰山進屋後,立即跪地行禮:“參見王爺。”
“起來吧。”李夜白點了點頭,問道:“處理的如何?”
程仰山恭敬答道:“街道已恢復如初,兩側商鋪已開始正常接客。”
“傷亡統計出來了嗎?”李夜白問道。
程仰山答道:“已統計出來了,共斬殺敵人四百十四人,俘虜敵人九十三人。玄甲黑騎十四人受傷,無人戰死。”
說完後,程仰山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眼一旁的曹雲蛟,斬殺四百多人自身卻無一陣亡,曹雲蛟訓練出來的玄甲黑騎都是怪物嗎?
就連林沖也忍不住多看了眼曹雲蛟,他很清楚,玄甲黑騎重組至今不過月餘時間,一開始完全就是一盤散沙,自從交到曹雲蛟手上,簡直一天一個模樣,現在已經算是一支精銳邊軍了。
發現程仰山和林沖的眼神後,曹雲蛟哭笑不得:“都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幹嘛?玄甲黑騎士兵底子厚,。至少都是三品武者,欺負一羣最多隻有二品實力的人,沒有傷亡不是很正常的嗎?”
李夜白擺了擺手,看着程仰山繼續問道:“被嶽二小姐紅甲衛殺死的城門守軍有多少人?”
程仰山臉色也陰沉下來:“一共七人,全是被活活拖死的。卑職已經查清楚了,這七人都是南門守軍,因爲阻攔嶽二小姐闖城,惹惱了嶽二小姐,這才慘遭毒手。另外,還有一名老婦被戰馬活活踩死!”
那老婦李夜白印象很深,她就在李夜白眼前被嶽二小姐的手下用戰馬活活踩死!
李夜白冷聲道:“楚國軍人沒有死在妖獸嘴裏,沒有死在敵人手上,卻死在了自己人手裏,這何嘗不是我楚國的悲哀!”
“傳本王令,這七人恪盡職守,不畏權勢,全部按戰死上報,撫卹金加倍發放!”李夜白冷聲道,“另外,今日南門守軍值日官玩忽職守,私放嶽二小姐和嶽雷入城,立即斬首,屍首在城門懸掛三日示衆!南城其他士兵全部革除軍籍,永不再用!”
林沖立即答道:“遵命。”
頓了頓,林沖又問道:“王爺,不知道今日抓捕的俘虜,該如何處置?”
李夜白沉思片刻,看着吳三用吩咐道:“通知下去,在鎮南城設立法場,五日後本王要親自監斬擅闖鎮南城的賊人!到時候請城百姓前去觀禮!”
吳三用小心翼翼問道:“嶽二小姐也在五日後斬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