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現在舒服多了。”李夜白深吸一口氣,臉上帶着陶醉的笑容。
嶽化恩身後的將領全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李夜白,堂堂鎮南王,楚國大將軍竟然連點狐臭味都受不了,就這樣還想統領楚國百萬大軍?
嶽化恩眉頭輕輕皺了皺,仔細嗅了嗅發現這只是尋常的薰香後才鬆了口氣。
受檢閱的三千將士依次向李夜白展示了列陣、攻守、衝鋒等常見操練後,這次檢閱也就順利完成了,時間也臨近午時。
“不錯不錯。”李夜白讚許的看着嶽化恩:“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有嶽將軍如此良將,南荒邊關當固若金湯!”
“王爺謬讚了。”嶽化恩謙虛道:“末將已備好酒菜,請王爺移駕帳。”
李夜白點了點頭,然後在嶽化恩的帶領下來到不遠處的一個行軍大帳,大帳極大,容納數十人不成問題。
站在大帳入口處,李夜白嗅了嗅鼻子,然後皺着眉頭對猛虎說道:“大帳周圍也點上薰香,這麼臭讓人怎麼喫飯?”
“遵命。”猛虎應了一聲,然後離開。
李夜白推開帳門率先走了進去,羅英緊隨其後。等李夜白和羅英進去後,嶽化恩看了眼旁邊的親衛一眼,那親衛點了點頭匆匆離開。
大帳,李夜白自然是坐在首位,羅英在他旁邊坐下,點燃薰香後歸來的猛虎則站在李夜白身後,他雖然有七品武者實力,但身份只是李夜白親衛,沒有資格入座。
嶽化恩詫異的看了眼坐在李夜白身邊的羅英,原本他以爲羅英和猛虎一樣都是李夜白的護衛,但現在看來這羅英身份明顯比猛虎高許多。
除了嶽化恩外,大帳還有七個火海關的將領,坐在下首位置。
酒過三巡後,帳外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破空聲,尖銳且急促。
“王爺不必擔心。”嶽化恩向李夜白解釋道:“這是前沿將士發現妖獸逼近發來的預警信號,聽聲音應該是小股妖獸,不足爲慮。”
“是嗎?”李夜白似笑非笑的看着嶽化恩:“本王還以爲是山越族人殺過來了呢。”
包括嶽化恩在內,賬內將領的臉色都變了變,眼帶着濃濃的惶恐和不安。
“各位怎麼如此緊張?”李夜白笑了笑,“本王不過是隨口一說,“莫非讓本王猜對了?”
李夜白當然不是瞎猜的,而是通過豪豬的眼睛看見一羣穿着獸皮的神祕人正從十萬大山之迅速朝着火海關逼近。
這些人身材矮小,皮膚黝黑偏瘦,符合山越人特徵。
那日李夜白出城迎接羅英的時候就把豪豬放回了十萬大山,啓程來邊關前他已經讓豪豬繞到了火海關外,盯着山越族人的動向。
“現在可以動手了吧?”豪豬急不可耐的聲音在李夜白腦海響起。
“再等等。”李夜白不動神色的給豪豬傳音,“現在時機未到。”
嶽化恩沒有回答李夜白的話,而是笑着問道:“南荒百姓都在傳,說末將這次請王爺來邊關是爲了殺王爺報仇,王爺難道就一點不擔心嗎?”
嶽化恩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末將若是敢呢?”
此話一出,營帳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多了一股肅殺之氣,變得壓抑了許多。
“本王若是死在這裏,你們想過後果嗎?”李夜白冷冷看着嶽化恩等人。
嶽化恩毫不在意說道:“這點不勞王爺擔心,末將既然敢動手,自然想到了後果。”
“讓本王猜一猜。”李夜白用手腕撐着腦袋,歪着頭看着嶽化恩:“你邀請本王來邊關,是想把本王的死推給妖獸或者山越族人吧。”
嶽化恩臉色變了變,然後冷笑道:“王爺現在猜到,不覺得已經晚了嗎?”
李夜白沒有搭理嶽化恩,繼續猜道:“若是本王沒有猜錯,你這兩天一直在本王面前裝孫子,就是想穩住本王,讓你的人有時間封死火海關周圍的路吧。”
“不錯!”到了這一步,嶽化恩也不再僞裝,“今日我就要拿你的人頭祭奠我女兒!”
李夜白臉上沒有半分恐懼之色,而是平靜看着嶽化恩:“既然如此,你還在等什麼?動手啊。”
李夜白的鎮定讓嶽化恩心生出幾分不安,可是一想到李夜白已經是甕之鱉,大帳之外就是自己的數千精兵,嶽化恩底氣也足了起來。
“我很好奇,王爺已經死到臨頭了,哪來的底氣這麼鎮定?”嶽化恩看着李夜白,問道:“是賬外那三百玄甲黑騎嗎?”
李夜白笑道:“嶽將軍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見李夜白死到臨頭仍然一副淡定的樣子,嶽化恩心陡然升起一股怒火,剛想下令讓門外的將士衝進來的時候,賬外突然傳來一陣喊殺聲,接着一個士兵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將軍,不好了,玄甲黑騎就要衝進來了。”那士兵撲倒在嶽化恩跟前,一臉惶恐之色。
“什麼?”嶽化恩一把抓起那士兵,“他們爲什麼沒有毒?”
那士兵惶恐答道:“他們……他們自己帶有乾糧和水,我們的飯菜他們碰都沒碰。”
“沒用的東西!”嶽化恩將那士兵仍在地上,惡狠狠問道:“你們那麼多人,連三百人都對付不了嗎?”
那士兵帶着哭腔說道:“咱們的人很多都毒了,躺在地上渾身發軟,站都站不起來。”
“怎麼會這樣?!”嶽化恩猛然盯着李夜白,惡狠狠問道:“毒是你下的?你什麼時候下的毒?”
不只是嶽化恩,羅英和猛虎也是一臉不解,他們一直跟在李夜白身邊,根本沒見李夜白下毒啊。
李夜白看着嶽化恩,笑了笑:“你以爲本王一座城池一座城池檢查糧草是閒得無聊?”
嶽化恩聞言,一臉難以置信,原來李夜白在那個時候就下好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