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宋澤玉等三十多位紈絝子弟在盛京城外被李夜白逼着被他們的父親動手打斷了一條腿,好在這些人家裏都不差錢,在大量珍貴藥材和補品的滋潤下,宋擇玉他們的傷不到十天就好了。
在家裏憋了半個月,宋擇玉早就忍不住了,於是就約了一羣狐朋狗友到醉風樓玩樂,可一行人剛坐下,酒還沒喝幾口桌子就被人掀了,宋擇玉那條剛能走動的腿,被人硬生生踩斷了。
有目擊者稱,打人的是一位揹着雙劍的女子,臉上還帶着銀色面具。
東方雲鶴來找李夜白的時候,羅英正在院子裏擦劍。
“你眼睛今天有問題嗎?”羅英將手長劍歸鞘,冷冷瞥了眼東方雲鶴一眼。
東方雲鶴收回了眼神,小心翼翼說道:“我是來找小白的,姑姑您忙。”
丟下這句話東方雲鶴拔腿就往李夜白院子跑。
李夜白正在演武場上和猛虎切磋,見東方雲鶴慌慌張張跑進來,頓時有些奇怪。
“你又被野狗追了?”李夜白收起了劍,一臉奇怪的看着東方雲鶴,猛虎識趣的離開了。
東方雲鶴彎着腰,喘了幾口氣,然後小聲問道:“宋擇玉在醉風樓被人打斷了腿,這事你知道嗎?”
“知道啊。”李夜白也沒有瞞着東方雲鶴:“我姑姑乾的,她這幾天一直派人盯着宋家呢,宋擇玉剛出府門姑姑就知道了。”
“我就說嘛,姑姑受了這麼大羞辱怎麼可能無動於衷。”東方雲鶴喃喃道,“果然姑姑還是那個有仇必報的姑姑!”
頓了頓,東方雲鶴小聲說道:“你有沒有發現,姑姑身上的戾氣似乎更重了?換做以前,這點小事根本她根本不會斷人手腳的,而且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可怕,連我都不敢直視了。”
從前的羅英雖然刁蠻任性,脾氣火爆,但下手極有分寸,可是現在羅英出手便是斷人手腳,這讓東方雲鶴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姑姑她,在北漠殺了很多拉哈人。”李夜白輕聲解釋道:“每殺一人,身上煞氣就重一分,別說你只是個普通人了,就算是一些低級武者都不敢和姑姑直視的。”
東方雲鶴想了想,臉色猛然大變,壓低聲音問道:“這是不是傳說的走火入魔?”
李夜白衝東方雲鶴翻了個白眼:“放心吧,姑姑是故意的。”
“故意的?”東方雲鶴愣了下,“你的意思是,姑姑是故意當衆打斷宋擇玉他們腿的?”
李夜白點了點頭。
“立威!”東方雲鶴略一思考便明白了,“姑姑這麼做是爲了立威!”
李夜白點了點頭,說道:“李家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什麼阿貓阿狗都想上來踩兩腳,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人站出來做惡人,震懾一些人,由姑姑出面做這些事是最合適的。”
“不是走火入魔就好。”東方雲鶴長出了一口氣,“這我就放心了?”
東方雲鶴表情僵硬在臉上,下一秒拉着李夜白的胳膊就往外跑:“我找小白有些事情,姑姑您先忙着!”
“莫名其妙。”羅英看着東方雲鶴和李夜白的背影小聲嘀咕了句,然後朝着唐影的院子走去。
東方雲鶴拉着李夜白一直跑到將軍府外才停了下來。
“你找我什麼事?”李夜白看着東方雲鶴問道。
東方雲鶴喘了幾口氣,呼吸平穩一些後慢慢說道:“一個時辰前,戴將軍病情加重,宮裏的御醫都去了三位,咱們趕緊把解毒丹給送去,要是晚了咱們之前的計劃可就都白搭。”
“那我先回去換件衣服,準備些禮物。”李夜白說着就往回走。
東方雲鶴一把拉住李夜白往他的馬車上走:“換什麼衣服啊,咱們一個是楚國皇子,一個是楚國異姓王,一同登門那是他戴家的榮幸!再說了,咱們不是去給他送解毒丹的嗎?有什麼禮物比戴將軍的命還重要?”
李夜白想了想,覺得東方雲鶴說的有幾分道理,於是便上了馬車,直奔戴家而去。
此時的戴家可謂是愁雲慘淡,氣氛極其壓抑。
一個時辰前,戴家家主病情突然惡化,狂吐鮮血不止,之後便昏死過去,幸虧宮裏御醫及時趕到,這才暫時保住了他的一條性命,但病因至今尚未查清楚。
“孫神醫,家父病情怎麼樣子?”戴軻的面容有些憔悴,雙眼通紅的盯着一個白鬍子老者。
這老者姓孫,是宮裏最後的御醫之一,同時也是一名三品煉丹師,戴將軍的病情一直是他在負責。
孫神醫搖了搖頭,面帶愧色:“老夫無能,戴將軍毒太深,老夫只能延緩他三個時辰的生命,三個時辰一過……”
接下來的話孫神醫沒有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戴家可以準備後事了。
戴軻身體一顫,眼閃過一抹絕望之色,一旁的幾個婦人聽到孫神醫話後,忍不住在一旁輕聲抽泣起來。
“有勞孫神醫了。”戴軻臉上擠出一個笑臉,“我送送您。”
孫神醫輕輕嘆息一聲,朝着戴軻拱了拱手,揹着藥箱就往外走。
戴軻送孫神醫一行人快走到大門口時,有下人匆匆來報:“大少爺,七皇子殿下和鎮南王來訪,就在門外!”
“七皇子?”戴軻臉色頓時大變:“混賬東西!怎麼敢讓七皇子殿下在門外等着?找死不成?”
說完戴軻就匆匆朝着府外跑去,連孫神醫一行人都給丟到了一邊。
那門房撇了撇嘴,小聲委屈說道:“我請他們進來,是他們自己不肯進來啊……”
戴府大門外,戴軻急匆匆跑了出來,一眼見就看見了站在一旁的東方雲鶴和李夜白。
“卑職見過七皇子殿下。”戴軻單膝跪地行禮。
然後戴軻行完禮後,東方雲鶴卻沒有任何表示,氣氛突然變得有些不對勁,四周毫無徵兆的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