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衣着打扮和東方傲身邊那些護衛一模一樣。
“有人上吊了!死人了!”兩個年輕下人連滾帶爬跑到了府內,尖叫聲立即驚醒了府上其他人。
“該死的!他李夜白到底想幹什麼?!”得知又有兩名護衛被殺後,東方傲又驚又怒,狠狠將一個價值不菲的玉瓶摔的粉碎,“他真的想造反不成?”
一衆護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應聲。
“昨晚是誰守的夜?”東方傲問道。
四名護衛往前跪了一步,低着頭不敢應聲。
東方傲又問道:“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其一名護衛顫聲答道:“沒有,昨天晚上我們什麼異常也沒發現。”
“廢物!”東方傲將跪在眼前的護衛一一踹翻在地,邊踹邊罵道:“刺客都到門口了,你們竟然什麼都沒發現?本殿下養着你們有什麼用?”
“殿下息怒,被氣壞了身子。”灰衣老者勸道。
“滾!都給本殿下滾!”東方傲一邊踹着護衛一邊罵道,罵完後又說道:“去把王兮年給本殿下叫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王兮年就匆匆趕了過來,路上他已經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說這李夜白到底想幹什麼?難不成他還想殺了本殿下不成?”東方傲一見到王兮年就怒斥道,言語間滿是驚恐和憤怒。
王兮年安慰道:“殿下無需擔心,李夜白若是想殺您早就動手了,既然他沒有動手,就說明他不想,也不敢動您。”
“那他三番兩次殺本殿下護衛是想幹什麼?”東方傲怒道:“好玩嗎?”
王兮年想了想,說道:“不知殿下有沒有發現,死的這三個護衛都和一件事有關。”
“什麼事?”東方傲奇怪問道。
王兮年說道:“殿下還記得前幾天被地痞打死的那個老頭嗎?那兩個地痞就是這三名護衛指使的。”
“難道他是想給那個老頭報仇?”東方傲猛然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之色:“爲了區區一個賤民,他李夜白竟然要和本殿下不死不休,難道他瘋了不成?”
“殿下難道忘了,李夜白本就是一個瘋子。”王兮年提醒道,“早在盛京的時候,他就是出了名的乖張暴戾,跟瘋狗一樣逮誰,您說還有什麼事他幹不出來?”
“該死!”東方傲恨恨罵了一句,立即吩咐道:“去告訴姓胡的,本殿下只給他三天時間,抓不到兇手本殿下砍了他腦袋!”
“本殿下倒要看看,姓胡的敢不敢去抓李夜白的人!”東方傲接着說道:“還有,寫信求父皇多派些高手過來!”
盛京,金殿之上。
“衆卿對此事有何看法?”東方馭高坐在金椅上,命人將東方傲加急從南荒送來的密保抄寫了數十份,分發給武百官。
百官看完東方傲的密保後,全都低着頭不說話,神色各異。
冷岸站了出來,恭聲說道:“臣以爲此事可能存在什麼誤會。鎮南王此前雖然頑劣,但分得清輕重,對楚國,對陛下一向忠心耿耿,臣相信他絕對不會加害皇子殿下,而且現在並沒有證據表明鎮南王和遇刺案有關。”
東方馭沒有說話,目光又看向一位頭髮花白老者身上:“陳愛卿,你有什麼看法?”
這位頭髮花白的老人乃是楚國官之首,宰輔陳載墨,更是當今國丈,女兒是當朝皇后,論身份東方馭還得叫他一聲“岳父”,在整個楚國,尤其是人有極大的影響力。
陳載墨站了出來,思索片刻後說道:“老臣以爲,皇子殿下並非是空穴來風。”
頓了頓,陳載墨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衆所周知,鎮南王李夜白以前在盛京就是出了名的紈絝,現如今到了南荒無人約束,還有什麼事他不敢做?老臣從不懷疑李家對楚國的忠心,但鎮南王終究只是十七歲的少年,行事衝動也是在所難免的。”
陳載墨此言一出,朝堂上不少大臣紛紛暗自點頭,尤其是前段時間被李夜白逼着打斷自己兒子的那些官員們此時更是恨不得拍手叫好。
東方馭目光在冷岸和陳載墨身上來回看了看,然後說道:“兩位愛卿所言都有道理,但朕相信鎮南王,相信李家人,此事必有誤會。”
“擬旨。”東方馭沉聲說道:“命鎮南王徹查此事,務必給朕一個交代。另外,派人申斥皇子,不要聽信謠言搬動是非,否則朕饒不了他!”
“若無其他事情,就退朝吧。”東方馭淡淡說道。
“臣等告退。”武百官按順序依次退出了金殿。
出了皇宮後,冷岸叫住了陳載墨:“陳大人留步。”
陳載墨停了下來,轉身用渾濁的眼神看着冷岸許久,才緩緩問道:“原來是冷將軍啊,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當,只是想和陳大人聊幾句罷了。”冷岸和陳載墨並排走在一起,輕聲問道:“陳大人真的覺得鎮南王想殺皇子殿下嗎?”
陳載墨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冷將軍心裏不是早有答案了嗎?又何須來問老朽。”
冷岸笑了笑,沒有說話,衝着陳載墨行了一禮後大步離開。
陳載墨盯着冷岸的背影看了許久,然後搖了搖頭,打着哈欠被僕從扶上馬車。
御書房,東方馭盯着東方傲送來的迷信看了許久,然後說道:“派五位灰衣供奉和兩位黑衣供奉給傲兒,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
總管大太監立即說道:“老奴這就去吩咐。”
“先等一下。”東方馭叫住了總管大太監,隨口問了句:“陳宰輔今年多大年紀了?”
總管大太監想了想,說道:“七十有三了。”
“七十三了啊。”東方馭輕聲說道:“也該致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