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英身份特殊,不僅是因爲她是前大將軍李平西的妹妹,現鎮南王兼大將軍李夜白的姑姑,更因爲她曾一人一劍殺退拉哈國數萬大軍,是楚人敬仰的白衣殺神,即便是楚皇也要給幾分面子。
所以在羅英面前,東方傲這個沒有實權的皇子根本囂張不起來,否則就是被揍一頓他也找不到地方說理去。
“羅統領大駕光臨,本王自然是歡迎的。”東方傲說着言不由衷的話,“不過本王現在有事要處理,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這就是王爺所說的事嗎?”羅英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胡都統,問道:“不知胡都統所犯何事?王爺竟如此動怒?”
“他不聽本王的號令,眼沒有本王,難道不該殺嗎?”東方傲問道。
羅英:“不知王爺給胡都統下了什麼命令?”
“瀚王殿下命令末將抽調一千守備軍前往邊關禦敵,末將沒有聽從,王爺因而要殺末將。”東方傲還沒開口,胡都統就搶先說道。
“鎮南王已經親自趕赴火海關主持大局,不知瀚王殿下去幹嗎?”羅英問道:“似乎這也不在你的職責範圍內吧?”
東方傲說道:“本王聽說鎮南王突然失蹤,山越族數萬大軍來犯,本王身爲皇族子弟,帶兵前去邊關禦敵有何不妥?”
“並無不妥。”羅英說道:“可你沒有權利調動城兵馬。”
東方傲怒道:“整個楚國的兵馬都是我東方家的,本王難道還沒權力調動幾千士兵嗎?”
羅英看着他冷聲說道:“不,楚國的兵馬並不是東方家的,而是陛下的。你想調動兵馬,還是先等你坐上那個位置再說吧。”
“還有,是誰說鎮南王失蹤了?”羅英冷冷的目光從王兮年身上掃過,“不想活了嗎?”
“本王,本王只是聽說罷了。”東方傲瞥了王兮年一眼,恨恨說道:“竟然鎮南王無事,邊關的事本王就不操心了。”
“回府!”
東方傲冷聲下令,極不情願的帶着護衛往回走。
等東方傲離開後,羅英看着跪在地上的胡都統說道:“起來吧。”
“多謝羅統領搭救。”胡都統起身後,小聲問道:“王爺真的沒事嗎?”
“不該問的別問。”羅英冷聲說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卑職知錯。”胡都統急忙說道。
羅英懶得搭理他,直接走進了軍營。
馬背上的東方傲臉色越來越陰沉,忽然轉身狠狠一馬鞭抽在了王兮年臉上。
“你不是說李夜白失蹤了嗎?你不是說羅英不在嗎?”東方傲惡狠狠問道:“那你告訴本王,羅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王兮年被從馬背上抽倒在地上,半邊臉已經血肉模糊,卻不敢有任何不滿,跪在地上任由東方傲一鞭子一鞭子往他身上抽。
“王爺饒命,小人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王兮年苦苦哀求道。
“不知道?!”東方傲怒衝衝說道:“要不是看在你還有些用的份上,本王肯定殺了你!”
等東方傲等人走遠後,王兮年緩緩站了起來,眼的恐懼與慌張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麻木與冷漠。
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傷口,眼閃過一股恨意和瘋狂,隨即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慢慢朝着城主府方向走去。
火海關營帳,李夜白坐在主位,朱振等幾名將領坐在下首位置。
“山越王寧願拿出這麼多靈藥也不肯說出那些黑衣人身份,看來那些黑衣人身份非同一般。”李夜白問道:“諸位將軍在邊關鎮守多年,是否清楚山越族到底在和什麼人接觸?”
幾個將軍面面相覷,全部搖了搖頭。
朱振答道:“回王爺的話,這些黑衣人應該不是從南荒進入山越族領地的,否則末將等人不會毫不知情。”
“會不會是御獸宗的人?”有人猜測,“只有御獸宗的人不懼妖獸,最有可能深入十萬大山,到達御獸宗領地。”
“不錯,趙將軍所言有理。”其他人紛紛表示贊同。
“御獸宗的人嗎?”李夜白卻有些懷疑,從剛纔山越王的反應來看,他懷疑那些黑衣人很可能是域外魔族。
而且據青山和冬雷的描述,和山越族接觸的黑衣人衣着裝扮跟黑影極爲相似,所以李夜白懷疑勾結山越族的很可能是域外魔族,只是沒有證據。
就在李夜白沉思的時候,營帳外傳來了冬雷咋咋呼呼的聲音:“王爺,山越族小公主送來了!”
李夜白暫時不去想那些黑衣人的事情,帶着朱振等人走了出去。
大帳外,冬雷靠在馬車上,懷裏抱着墨麟劍,青山掀起車簾,阮香草把腦袋從裏面伸了出來,左右看了看後,揹着一個比她還高的包裹跳了下來。
包裹太重,阮香草落地後重心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上,幸虧青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包裹把她提了起來,眼神裏滿滿都是嫌棄。
“這是什麼?”李夜白指着阮香草背上小山一樣的包裹,好奇問道。
青山解釋道:“是小云送給她的一些衣服首飾胭脂水粉,還有一些喫的。”
阮香草把包裹往懷裏抱了抱,躲到青山背後,警惕的看着李夜白:“我的,都是我的!”
小孩子之間的友誼很純粹,建立的也很快。阮香草和白雲雖然只認識了幾天,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從小在城外山村長大的白雲和在十萬大山長大的香草有着很多共同話題,白雲沒有因爲香草山越族的身份對她另眼看待,香草也絲毫沒有一點階下囚的覺悟。
這幾天白雲帶着香草逛遍了鎮南城的大小商鋪,小姑娘眼睛都快看花了。突然聽到父親要接自己回家的消息時,香草還有點捨不得。
李夜白被香草的樣子給逗笑了,說道:“沒人搶你東西,快走吧,你父親該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