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城外,王猛帶着兩萬大軍整齊的排列在城下,等待着東方雲鶴召見。

    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東方雲鶴和李夜白騎着馬並肩走了出來,身後跟着一些涼州城的官員和將士。

    “末將上沅洲守將王猛,參加平王殿下。”王猛看着李夜白遲疑了片刻,然後沉聲說道:“見過鎮南王殿下,末將救駕來遲,還請殿下降罪!”

    東方雲鶴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原本他以爲王猛肯定早就到了,只是想見死不救所以遲遲沒有現身。可是現在當他看到王猛額頭上的汗珠,以及身後將士們氣喘吁吁的樣子,東方雲鶴又遲疑了。

    若是冤枉了王猛,豈不是寒了這些將士們的心?

    “起來吧。”東方雲鶴有些鬱悶說道。

    “謝平王殿下。”王猛起身說道。

    東方雲鶴悶聲問道:“本王昨日就已經派人去送信,爲什麼你現在才趕來?”

    王猛聞言又趕緊跪在了地上,自責道:“末將四個時辰前收到王爺的信後就立即帶着兵馬出發了,一路上絲毫不敢停歇,沒想到還是差點來遲,讓王爺受到驚嚇,末將最該萬死!”

    “四個時辰前?”東方雲鶴愣了愣,心想難道是之前的信使沒有衝出去?

    如果王猛真的是四個時辰前得知的消息,那算算時間的確是一路奔波至此,而且看那些將士的樣子,的確不像作假。

    “本王的信使呢?”東方雲鶴問道。

    “信使到上沅洲時已經受了重傷,將信交給末將後人已經不行了。”王猛答道。

    東方雲鶴盯着王猛看了許久,總覺得哪裏有問題,可具體有什麼問題他又說不上來。

    這時一旁的李夜白忽然開口問道:“王猛?”

    “末將在。”王猛朝着李夜白拱了拱手,低聲說道。

    “這次來帶了多少人?”李夜白又問道。

    王猛說道:“末將得知平王殿下被困的消息後,心急如焚,只帶着先鋒營兩萬將士就出發了,還有三萬將士隨後就到。”

    “兩萬人啊。”李夜白輕聲說道:“那麼小的樹林藏兩萬人馬,很擠吧?”

    王猛心裏咯噔一聲,掀起滔天巨浪,臉上卻露出迷茫之色:“王爺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山林?末將怎麼聽不懂啊?”

    “聽不懂?”李夜白笑了笑,說道:“城外二十里處有座山林,那裏是上沅洲到涼州的必經之路,王將軍難道沒有發現?”

    王猛訕訕笑了笑,說道:“好像是有這麼座山林,末將趕路心切,沒顧得上細看。”

    “是嗎?”李夜白聲音陡然冷了下來,“你帶着人在裏面呆了兩個多時辰,現在你跟本王說你沒有細看?”

    王猛大驚失色,一副受了天大冤屈的樣子:“王爺,末將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您不能冤枉末將啊。”

    “冤枉?”李夜白冷冷說道:“兩萬人馬在密林待兩個時辰,就算刻意隱匿,也會留下痕跡的,想弄清本王冤枉沒冤枉你很簡單,派人去看一看不久什麼都清楚了?”

    王猛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而有人的臉色比他更難看。

    “金羽,你你親自帶人去看看。”東方雲鶴鐵青着臉說道。

    “是!”金羽應了一聲,帶着幾個士兵迅速離開。

    金羽走後,李夜白瞥了眼王猛,輕聲說道:“其實也沒必要這麼麻煩,兩萬將士總不可能全部被你收買,找幾個人問問就什麼都清楚了。”

    王猛臉色變得蒼白起來,東方雲鶴見到王猛的臉色就什麼都明白了。

    “你!”東方雲鶴指着王猛身邊的一個年輕將領,寒聲問道:“告訴本王,你們是否在城外的密林待了兩個時辰?”

    那年輕將領正是在密林勸王猛趕緊救援的小將,名爲方雲。

    方雲在一旁聽了半天,大概聽明白了。原來王猛讓他們躲在密林根本不是爲了等待時機,而是想拖延時間。

    王猛爲什麼要拖延時間?當然是等着紅月國和雲嵐國大軍攻破涼州城。

    王猛爲什麼要等紅月國和雲嵐國大軍攻破涼州城?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想借刀殺人。

    借紅月國和雲嵐國大軍的手殺掉平王殿下!

    想到這裏,方雲冷汗都冒出來了,悄悄瞥了眼王猛,一句話沒敢說。

    李夜白看了一眼滿頭冷汗的方雲,笑了笑,說道:“看來你已經猜到王猛想幹什麼了,你想跟着他一起謀反嗎?還是說,你本就是他的同夥?”

    “謀反?”這兩個字如同一擊重錘敲在了方雲心上,讓他瞬間清醒過來,慌張跪倒在地上求饒道:“這都是王將軍,不,是王猛下的命令,他告訴我們說敵衆我寡,讓等待好時機,末將不敢不聽啊。”

    李夜白轉頭看着王猛,冷聲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王猛眼閃過一抹慌張:“末將只是在等待時機,從未想過要謀反,鎮南王不要血口噴人!”

    “等待時機?”李夜白冷笑道:“本王看是在等待平王殿下的死訊吧。”

    頓了頓,李夜白又冷聲說道:“你眼睜睜看着平王殿下陷入危險卻按兵不動,不顧涼州城數十萬百姓的性命,種種行爲與叛國有何區別?”

    “我沒有!”王猛驚慌大叫起來,“末將只是晚到了一會兒,從沒想過要叛國!末將對楚國,對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鑑!”

    “說,誰給你的膽子這麼多做的?”李夜白沒有理會王猛說的那些廢話,冷聲問道。

    剛剛還爲自己喊冤的王猛聽到李夜白的話後,突然閉口不言,沉默着一個字都沒說。

    “不說?”李夜白冷聲道:“你若不說,本王現在就能以叛國罪斬了你!”

    王猛突然擡頭看着李夜白,一字一句說道:“末將乃上沅洲守將,從二品武將銜,殺我須有陛下旨意!”

    “你只是一個王爺,沒有權利處置我!”王猛看着李夜白,眼毫無懼色,根本不擔心李夜白敢殺他。

    李夜白瞥了王猛一眼,冷聲說道:“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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